7 愛情不零售 第3章 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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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入夜,果兒果斷拒絕露水之歡,並不知道離開後,公園裏演奏的什麼進行曲,也不去多想。但截然不同的態度,姚真真怕果兒透露出去,想想便約林立宣去找果兒。
果兒給爸爸打個招呼,領兩位訪客上二樓自已的閨房,拿出蘋果、香蕉,入座椅子上。“果兒,”林立宣環視了一遍說,“你的臥室樸素大方,但是呢,床鋪很……很華麗的感覺。”她充其量一米五八,體態顯瘦,長臉,眼睛大、嘴型小,鼻子像美國人,膚色偏白,長相無誘惑力。果兒所問非所答:“你倆今天怎麼想到來我家耍,嘻嘻,無事不登門吧?”
姚真真忙著吃香蕉,但並不影響說話,就如人時刻要呼吸,卻能利用呼吸間歇說話或唱一首長歌。她轉轉眼珠,說:“反常嗎?跟你好還不行嗎?”難得有提上正題的話頭,果兒送到姚真真的嘴邊,她卻未抓住機會,被自己岔開了。她雖是大個頭趨勢,但五官略有引誘力,膚色偏黃。果兒微笑說:“哪會?爸爸說,人多個朋友多條路,哪個希望仇人多?”
林立宣削著蘋果,望望果兒,略帶妒意地道:“真是不想跟你好,走在一起把我們比下去了,你這個美人胚子,嘻嘻!”果兒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人不是美麗才可愛,而是因為愛才美麗。缺少內在魅力,外表再美也淡味,如一杯白開水。除非都是簡單的人,簡單得隻有獸欲。而僅有內秀欠外感的女性,以自巳的鹽味可居百味之首,內外皆秀當然有鹽有味了。姚真真道:“你看你看,更可愛了,秀色可餐呢,我就想一口吞下你這個烤全羔羊!嘿嘿!一朵鮮花招蜂引蝶,看你那天睌上在公園,看不出還挺凶呢,把我兩個甩在山上,你才跑了,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林立宣搶過話頭道:“我說姐們兒,你到底想不想……那個亊呢?嘻嘻!”
果兒臉紅了。林立宣笑道:“看,看,我們都是三八線上的人,說起這些臉就紅了,還能說不想?”果兒說:“爸爸說過,早戀是沒出息的人,先甜後苦,先苦後甜,愛情也一樣。我聽爸爸的。”姚真真說:“怪不得那天晚上你跑了,把我們甩在公園!這事,你別對人說噢,”姚真真終於扯上正題。林立宣趕緊附合道:“是啊,雖說啥時代了,傳出去總是不好。”果兒說:“你們就是為這事來的呀?放心好了,我不是愛嚼閑話的人。”
很多時候,你不說,我也不說。就這樣,說著說著就變了,想著想著就算了。
給自己一點時間,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
姚真真說:“我們信你。那我們走了。”
果兒送客出門,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道,爸爸說的有些話我還省略了,沒對你們說呢,怕丟你們麵子。
爸爸說,愛情是甘露聖水,不能隨便拋灑;尊重自已,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用一杯水的單純,麵對一輩子的複雜。
果兒上四年級那會兒才收到過小紙條,還算晚的,那是因為她不愛與男生說話,偏內向所致。中午那節語文課,高個女老師板書己到黑版下沿,屁股不得不翹起老高老高,那個調皮搗蛋的男生讀懂了老師的滑稽樣,扔個粉筆頭去打老師屁股,卻又不敢打中,全班噗笑起來。果兒也被逗笑了。“笑什麼?嗯?”老師轉過身來厲聲問。“沒有無緣無故的笑,誰說?”全班頓時鴉鵲無聲。沒人回答,老師的自尊心是過不去的。“果兒乖,你說!”
“嗯,嗯……”果兒起立,囁懦著無法回答。老師正要發火,那個搗亂鬼倒勇敢地站起來解圍了:“報,報告老師,我……我放了顆屁。”
“哈哈……”
“不許笑!”教棍啪地一聲,敲在講桌上。
禁若寒蟬。“耿果兒坐下,那你這顆屁音調不低,破壞了課堂紀律,出去放夠了再進教室,出去!”
人是出去了,但教室裏真的再也難以專心聽講了。
錯誤不大,窗外,揭蛋鬼徐旭站至下課,被老師叫進辦公室訓教,也就罷了。
放學了。果兒隨大流出校門回家。上三年級前,爸爸用摩托接送,從四年級開始步行回家,上學跑步到校。爸爸說的有些話果兒聽不懂,但她記得爸爸是怎樣說的,中國的教育的確成問題,大學的課往高中壓,中學的知識往小學壓,超智力承受。學生從上學開始坐教室,缺乏體能鍛練,體育課如今走了形式,日本鬼子說中國人是東亞病夫不是沒來由。不是爸爸舍不得用摩托接送,是要果兒從小鍛練身體,步行、跑步,除非下雨才用摩托接送。
“果兒,”徐旭攆上果兒,說,“我替你罰站了,好不好?”果兒道:“還說呢,弄得我老想笑,聽不進老師講的啥了。”徐旭迅速給果兒塞了張紙條,轉身就跑。
果兒拆開紙條邊走邊看,寫的是:耿果兒,我想跟你好,喜歡你,永遠好,好不好?我想親你嘴,我從電視上看親嘴,就想和你親。下午在校門外公路等你。
果兒當然己懂得親嘴是什麼意思,想起來也很刺激,但害怕,似也懂得那是大人幹的亊。
“爸爸,有個男生給我個紙條。”一路小跑回到家,果兒告狀。老耿問:“說的啥?”果兒遞上紙條:“你看!”
老耿的眉頭皺了下來,心道,該給果兒早點打防疫針了。說:“我的乖果兒,你說那男生對不對呢?”
“不對。”
“為什麼?想一想!”
“嗯,我們……是學生。小孩子。”
“回答正確,果兒聰明,不到年齡,拒絕任何男孩子。早戀是沒出息的人。聽爸爸的沒錯,回頭我去給徐旭家長打個招呼,紙條我留下。他家住哪你知道嗎?”果兒說:“知道,他爸在外頭打工,他媽為了他上學,來鎮上,開發區租了個房間。”
“明日早上學問問他媽叫啥名字。”
“知道了,爸。我還要作家庭作業。”
老耿從不督促果兒的家庭作業。他實在覺得現在的教育觀念有問題,學生課業負擔太過火,扭曲了童性。他上學那時代沒有多重的作業負擔,更無家庭作業,反倒比現在的學生具有真才實學。“果兒,別老用計算器算加減乘除撿便宜,那樣就忘本了,現在還是多用草稿紙算。不懂問我。唉,科技是利也有弊。”果兒答應一聲。
父母是人生第一任老師,教的好壞,影響深遠。兒時的烙印一輩子。
到校一裏路不算遠。翌日早果兒照例跑步上學。徐旭早己等候在校門外公路上。“果兒,紙條看了嗎?今晚我請你去網吧玩,才好玩囉!拉個勾!”果兒說:“不要臉。我家有電腦,爸爸和我都會玩,不用去網吧。爸爸沒我玩得熟。哦,你媽叫啥名字?”
“操,問我媽幹啥!”
“還想跟我好呢,不說拉倒。”徐旭急了:“叫尤士珍!”這時幾個六年級男生到,其中一個男生見狀取笑道:“果兒莫跟他好,跟我們好,他算哪根蔥!”另幾個也起哄,嘻嘻哈哈跑進校門。
早晨的秋陽己照到半山腰,半山腰下人煙繁華地還是一派陰影。好個晴天,天空湛藍湛藍的,有山無城的空氣質量就是好,老耿開摩托去小學等候果兒下課,問了徐旭母親的名字,直趨開發區找人。毛澤東時代為了方便老百姓子女上學,鄉下設有生產大隊初小、教學點,改革開放到如今二十多年,鄉下初小、教學點被撤消,一律集中到鎮上及附近。逼迫得鄉下兒童就是上幼兒園也得去老遠的集鎮上。加重了農民的負擔,又大量農民外出打工。重視孩子讀書的,隻好留下家人去集鎮租房送子女上學,而又不可能將全部鄉下人移民城鎮。社會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老耿當然知道,這種租房家長很多。
老耿打問到尤士珍住處,在一個二樓單間。交換了情況。
尤士珍倒也有威嚴,徐旭下午放學回去,被狠狠批了一頓。“媽地個現在這社會風氣,羞你媽的先人,才長芽芽整天就想那些事,不好好上學,老耿說得對,沒出息的東西,你不是學了幾個字就會寫戀愛信了嗎?爬在那給我寫個保證書,寫不好不給飯吃!”徐旭悄悄做個鬼臉,又立正應道:“是!”
這種亊對於小孩子還是容易製止的。次日徐旭見到果兒,作了個鬼臉:“耶!你不跟我好,也不能跟別人好,要不我跟他沒完!”算是從此歸於正常。果兒一笑:“不用你操心!”。
小學五年級時,果兒已出落成名校花,一米五八,性格偏含蓄,聲音脆甜脆甜的,身材、五官黃金搭配,膚色白裏透紅,眼睛特別有著迷人的韻致,又是那樣純真無邪,看你一眼,沒有不動心的。
徐旭不再給果兒傳遞紙條,但又有兩個同班男生遞紙條了。果兒拒收。
六年級有一男生捎紙條給果兒,被徐旭截獲,回傳一張紙條:果兒是大家的,隻能欣賞,不準私自挪用公款,收回你的歪歪心!
但來自校外的非份之圖,就不是徐旭之小學生管得了的。
太亮眼的蓓蕾,果兒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