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傾周身金光大燥，眉心正中一點紅砂將時念傾襯托地愈加妖豔了些，陽啟覺得體力恢複不少，便朝著四周看了看，驚覺數不清狐魔正虎視眈眈凝視此處，陽啟臉上浮現擔憂之色，待看到周身光罩和在四周盤旋追憶鞭後稍稍放下心來。
    別看陽啟和時念傾前世同列金仙，可修為差了不少，一同在風家修道時陽啟修為就和時念傾差了不少，修真世家傳聞風家兩大翹楚，這頭一個就是年輕有為十一金仙久伴天官，另一個就是宗族榮耀九金仙浮光星君。
    隨著時間推移陽啟渾身駭人血色不複存在，氣力似乎也都回來了，可看見時念傾漸漸體力不支，陽啟急切道：“久伴君，停手吧，死不掉了。”
    時念傾依然將真氣傾瀉而出，全都打在陽啟身軀各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陽啟見時念傾原本就雪白的麵龐更加蒼白了些，渾身還不住地顫抖，明顯是真氣過度消耗的緣故。看著時念傾身旁已經逐漸黯淡金光，陽啟大驚道：“久伴君，仙力耗盡對仙軀有損。”
    時念傾低聲道：“就快好了。”
    陽啟再三勸說，時念傾依然自作主張將真氣輸給他，陽啟忍不住破口大罵時念傾是個傻子。
    可完全說不動，陽啟泄了氣，待看到時念傾腰間掛著探魂瓶，心頭一動道：“這探魂瓶從何而來？”
    時念傾睜開雙目盯向陽啟，欲言又止，雙手收於腹間，周遭金光也斂入體內，顯然將僅存不多真氣收於體內。見陽啟無礙，長舒口氣，時念傾似笑非笑看了陽啟一眼道：“被我收在西域。”
    陽啟微微一怔，也不知怎的，興許因為重生再世與時念傾同生共死過幾回，興許覺著時念傾性子變了些，陽啟注視著時念傾那雙明亮眸子啟齒道：“你知道些什麼？”
    時念傾將皺縮衣物整理了下，又將探魂瓶揣好，低聲道：“此話怎講？”
    陽啟正色質問道：“少揣明白裝糊塗，你何時知道的？”
    時念傾頓了頓道：“你終於肯承認了？”
    陽啟道：“何時？”
    “那日去地府歸來後就知道了。”
    時念傾一言可了不得，本來回想起來種種陽啟欲試探一番，沒想到……
    原來到南塞之前時念傾去地府走了一遭，已查到柳承乾本身早就灰飛煙滅了，而且查不到陽啟踏入輪回，也未尋得陽啟魂魄，這才斷定柳承乾就是陽啟。可時念傾識破他身份，卻不戳穿，數次陽啟都覺得時念傾把他看穿，話裏話外都品出幾分意思來，原以為是錯覺，沒曾想竟被時念傾給耍了。
    陽啟怒道：“你可知借屍還魂有違生死輪回的？”
    時念傾斬釘截鐵道：“那又如何？”
    這下輪到陽啟語塞，愣了片刻才說道：“你……”
    時念傾起身，將陽啟也從地上拉了起來，偏頭看了一眼陽啟，一抹淺笑掛在嘴邊，隨即將追憶鞭收於手中，悉心撫了幾下，漫不經心道：“我如何？再如何，你如今也成了我麾下凡仙，旁的身份，我一概不知，一概不理，一概不管。”
    陽啟此刻竟有些琢磨不透了時念傾心思了，明知他借屍還魂了，違背天綱禮常，他還多次偏袒，更收他做了凡仙，說起來前世與時念傾僅僅君子之交，一起出生入死過幾次罷了，可看著時念傾滿副真忱，陽啟倒安下心來。
    前一秒陽啟還憂心忡忡，現下卻攥著時念傾衣角，臉上浮現欠揍壞笑道：“九重天久伴天官向來作風正派，可如今竟然也成了‘小人’，明知我罪孽滔天卻數次出手相助，你可變了不少，萬一傳出去，可名聲不保了。”
    時念傾怔怔地看了陽啟數秒，眼角明顯浮現笑意，卻什麼都沒說，攬著陽啟腰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