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有些猶豫，他們都是譚陽本地人，自然知道賈家在譚陽是什麼地位，但此刻陶灃的臉色比賈家更可怕，所以他們隻是短暫的遲疑了一下，就上前掌了賈元淩的嘴。
    “唔！”賈元淩被衙差一巴掌呼在嘴上，頓時痛叫。
    這些衙差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手下的力氣自然不會小，一巴掌可能還沒什麼，兩巴掌三巴掌的呼過去，賈元淩就滿嘴血了。
    賈家跟過來的管家嚇得當堂跪下替賈元淩求饒。
    賈夫人方氏後頭才趕過來，看見這一幕，踉蹌一步，差點沒站穩，“我的兒啊！”
    陶灃抬手，示意衙差停手，那衙差帶著滿手的血回到了隊列。
    淩璋看著癱軟按在地上一臉血和淚的賈元淩，再看看呼天搶地的方氏，心中隻覺得大為暢快！
    “肅靜。”陶灃喝道。
    方氏對上陶灃那雙銳利的眼睛，哭聲像是被掐住了一樣，半晌才找回聲音：“大人，為何要對我兒動用這等酷刑？”
    “擾亂公堂，公然威脅證人，藐視本官，還拒不認罪，本官動刑合情合理，”陶灃怒道，“方氏，你三番幾次試圖質疑、阻攔本官，是否當真如淩璋所言，已經狂妄到藐視本朝一切律法？”
    方氏臉色頓時煞白。
    淩璋簡直要為陶灃鼓掌了，他遞過去的把柄，陶灃運用的比他更自如。
    “民婦絕無藐視律法的意思，大人誤會了。”方氏說道，剛才還試圖強勢起來的女人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裝出柔弱的姿態，“民婦隻是心疼兒子，請大人看在民婦一片愛子之心的份上，原諒民婦的衝動。”
    “大人，我家夫人無意冒犯，請您恕罪。”賈府管家說道。
    “大人，我兒他隻是一時糊塗，並非是有意要汙蔑淩公子的，請您明鑒啊。”方氏哭著說。
    “他們四人已經招供，正是賈元淩指使他們將與舞姬通奸的事推到我頭上的，賈夫人就不要再為賈元淩狡辯了。”淩璋說道。
    方氏的哭聲一頓，目光犀利的看向那四人，那四人低下頭，不和她的目光對視。
    方氏死死的瞪著他們，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撒謊。”
    “有沒有撒謊本官自有判斷，”陶灃此時道，“在本官沒有出聲詢問之前，方氏若再出聲，本官將以擾亂公堂罪懲治。”
    “你們四人，將賈元淩時如何指使你們汙蔑淩璋的，具體過程如何，一一從實招來。”陶灃對那四人說道。
    那四人互相看了看，遲疑了，顯然有方氏再這裏，他們不像剛才那樣敢出聲了。
    淩璋皺眉，這可不行，他要的就是這四人的供詞，要是他們不指認賈元淩，這件事就要麻煩多了。
    他看向陶灃，陶灃隱晦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驚堂木一拍，大聲喝道：“再不從實招來，每人各打二十大板！”
    “大人，這四人不出聲，說不定他們不是被指使的，是主動參與者，和賈元淩一樣，是共犯，晚輩請求大人從嚴審判，將這四人與賈元淩同罪，流刑二十年，流放三千裏。”淩璋從旁施壓。
    公堂兩列的衙差，在陶灃的眼神示意下，配合的擊杖，響徹公堂。
    重重施壓之下，那四人嚇得臉色煞白，有一人率先扛不住：“我說，我說，是賈元淩告訴我們，他會在淩璋的醒酒湯裏下藥，等淩璋昏迷以後將淩璋的衣服扒掉，扔在舞姬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