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拜,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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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啃著難以下咽的壓縮餅幹的時候,曾衛國慢慢悠悠地從他的褡褳裏掏出了幾大張糖餅,那濃濃的葷油的香味,頂著寒風飄到了每個人的鼻孔裏;
曾衛國從陳建軍那裏借了一把警匕,三下兩下像切披薩一樣,就把幾張糖餅分成若幹個小塊兒,然後分給了眾人;
嘴急的同誌後悔的直拍大腿,早知道有這玩意,就不啃那麼多餅幹了,現在肚子撐的脹脹的,手握著糖餅卻吃不下去了;
雖然糖餅被凍的很硬,咬一口就像牛肉幹一樣,但無論口感還是味道,比那個能殺人的餅幹強了不知多少倍;
糖餅不光可以補充體力,還能分泌一大堆內啡肽,又不懂了吧,這是一種能讓大腦興奮的物質,所以說人都愛甜食不是沒有原因的,嗯?讓我把內啡肽的分子式寫出來?是不是過分了啊;
大家來到山上不是來吃“冰凍披薩”的,陳建軍見大家吃完了,就催促起大家早點上路,畢竟要走的路還很長;
向導帶著眾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在一個相對平坦點小坡上,發現了有人呆過的痕跡,對於陳建軍等人來說,這些痕跡很可能推理出重要的線索,於是吩咐大家保護現場,開始勘查起來;
從現場的痕跡看,這裏應該是一個宿營地,搭設過帳篷,而且還有些食物的殘渣和包裝,很有可能是黃金龍眾人和兩個嫌疑人宿營的地方,陳建軍吩咐著手下拍照,然後把現場能搜集到的東西作為物證保留;
繼續向前走了幾百米,向導停了下來,用手一指,大家尋著方向看去,終於看見了那道山縫,也就是傳說中熊大熊二的家;
大家立刻緊張了起來,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馬武的彈弓子也裝上了壓縮餅幹,丁澤秋手裏緊緊的握住斬南,雖說藝高人膽大,但獵槍和熊瞎子誰不怕,無論什麼,隻要自己挨上一下,想重傷都不容易,嗝屁的機率倒是很大;
還是公安的素質高,有危險的時候,他們還是衝在前麵,把丁澤秋幾人攔在身後,陳建軍帶著王平小心翼翼的走向洞口,其他公安合圍了過去;
王平一貓腰,第一個進了洞口,幾十秒後,一聲口哨響起,陳建軍幾人也走了進去,山洞不大,隻能容納五六人,其他人都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陳建軍率先走了出來,將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放進了兜裏,然後說道:“裏麵有一具屍體,應該就是那個黃金龍的保鏢,胸部中彈,嫌疑人走的很匆忙,將屍體直接扔進了洞裏,他死亡的地點應該是這裏,”
陳建軍指著身下的一塊區域,現在仍然能看清雪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應該是在這裏被槍殺的,然後被扔進了山洞裏,這裏的痕跡已經基本被清理沒了。”
“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死屍呢!我看看啥樣!”馬武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要走進山洞;
“你給我呆著,不許進去!”丁偉一把就薅住了馬武,擔心這小子看到了自己接受不了的畫麵,留下心裏陰影就不好治了;
馬武撅著嘴站到了丁澤秋身邊,小聲的嘀咕“你說你爹老管著我幹啥?!”
丁澤秋答非所問,但卻讓馬武豁然開朗,“你著什麼急,一會老狐狸他們肯定得把屍體弄出來,讓你明目張膽的看!”
果然,隻等了一小會兒,王平身後背著一具屍體走了出來,活人和死人的區別很大,王平身後的屍體,明顯已經僵硬了,臉上還掛著猙獰的表情,說明死的時候很痛苦;
陳建軍和其他幾名公安也從山洞裏走了出來,他在附近走了幾圈,然後指著一棵樹說道:“這裏就是現場!”,讓王平將屍體放在樹下,然後讓人開始拍照;
死者胸前的還殘留著血跡,而且還有很多紅色的結晶,不知道是血液被凍成了冰,還是鮮血染紅的雪,血跡中間開放性的彈孔,昭示著獵槍的威力;
滿是泥土的臉上還粘著幾片枯樹葉,發散的瞳孔透著絕望與不甘,扭曲的表情詮釋著死亡的那一瞬間的痛苦,這是一個可悲的人,也許他以後的人生還會有很多故事,但是卻被一顆小小的子彈終結了;
活人與死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說人死了就像睡著了一樣,專家表示這種說法純屬扯淡,先不考慮“喘氣”的條件,因為血液凝固,死人的四肢是僵硬的,而活人睡覺的時候,身體是充分放鬆的,顯得很自然,如果你非問我,“那睡著睡著就死了的呢?”我會以“抬杠罪”判處你有期徒刑滾兩年;
自然死亡的人都會讓普通人心生恐懼,更何況這種意外死亡的,馬武作為一名不普通的人,必須要見證一下死者的慘狀,這完全是以後吹牛逼的資本;
陳建軍等人圍著死者指指點點,應該是分析其死亡時間,或者分析獵槍的型號,馬武對這些不感興趣,他隻想一睹儀容,於是瞄準了一個人縫就往裏麵擠去;
別看馬武人小,但力氣很大,雙腿用力,臀大肌繃緊,一下就鑽了進去,但是他並沒有考慮摩擦力的係數,附近地麵上的雪已經被踩實,這種地麵是很滑的……
腳下失去重心,作為沒有尾巴的人類,根本找不到平衡,所以馬武摔倒了,摔一下當然無所謂,又不是沒摔過,隻是他摔倒的位置很特殊,落下去的0。57秒中,他真正的近距離的看到了死者的樣子,而且……越來……越近……
馬武的反應非常的快,在這不到一秒的時間裏,他將身體的力量集中到了腰腹,然後又迅速的伸出雙手尋找地麵的支撐點,務必做到,在接觸到死者身體前,將自己的身體停住;
這麼短的時間內,馬武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不是雙手支撐著地麵,他都忍不住要為自己鼓掌,“cut!”時間定格,會看見陳建軍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有意外的,有吃驚的,有擔心的,當然也有憤怒的;
馬武也有表情,臉上掛著的是淺淺的笑容,這種自信的表情,在東北叫“裝b”,事情沒有結束,就在裝b的0。43秒後,馬武的身體再一次下落,因為本次落地,他仍然沒有考慮摩擦係數;
用雙手支撐的地麵,早已被陳建軍等人踩實,有些緊張的馬武,手掌心的冷汗讓地麵更加濕滑,而全身的體重加上下落的慣性,直接讓馬武的雙臂形成了“劈叉”狀態;
如果是某廣場舞團體尬舞現場,那麼這個“舞蹈動作”一定會引得全場驚呼,但此時此景實在讓人不忍直視,因為任誰都會想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沒錯,我墨跡這麼半天,就是為此刻的“盛典”作為鋪墊,如果你再想不到,我隻能這麼告訴你了,馬武同學,他的初吻被奪走了;
溫暖、柔軟、甜蜜、還有些緊張,這應該就是初吻的感受;而此刻馬武的初吻感覺是冰冷、堅硬、血腥,還有些紮嘴;不過也有共同點,那就是都有了觸電的感覺;
馬武的嘴唇與死者的嘴唇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這場麵簡直就是禁片的即視感,讓我們起立,為馬武的獻身精神鼓掌!
親上容易,想分開可不容易了,因為溫度太低,屍體早已被凍成了冰棍,馬武的嘴唇也在接觸屍體的一瞬間被凍上了,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的馬武,身體雖然已經起來,但嘴唇卻被拉的老長,場麵相當詭異;
馬武都快哭了,就算他膽子再大,讓一個死屍“咬住”自己的嘴唇,也會頭皮炸裂的,何況還是一具男屍,陳建軍王平等七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生;
腦洞大開一下,這完全就是童話故事裏的情節嘛,“白雪公主”被毒死了,七個“小矮人”把公主救了出來,馬武作為白馬王子來到了“白雪公主”身邊,衝上前去就是深情一吻,“白雪公主”雖然沒有醒過來,但卻“咬住”了白馬王子的嘴唇,七個“小矮人”表示很尷尬……
陳建軍反應很快,立刻解下身上的水壺,擰開壺蓋,把壺中的熱水慢慢的的倒在屍體的嘴唇上,溫度升高,馬武的嘴唇也一點一點的脫離了,徹底分離的那一刻,馬武的腿上好似裝上了彈簧,瞬間彈射好遠;
要說馬武真的不是一般人,經過這樣的驚嚇,他臉不紅,氣不喘,雙手插進褲兜,傲然站立在寒風之中,再配上嘴唇上的絲絲血跡,還真有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隻不過在兩秒鍾後,他伸出一隻手扶住了一顆大樹,嘴唇微張,丹田用力,身子一彎——吐了。
作者閑話:
(東北的孩子,小的時候家長都會囑咐說冬天千萬不要用舌頭去舔家裏的鐵大門,雖然家長千叮嚀萬囑咐,但每年還是能看見很多家長用熱水壺澆鐵大門來救下被粘住舌頭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