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吃啥補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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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聖想到了逃跑,但是抬腿的一瞬間,忘記了自己腿上的時候,大腿一用力,鑽心的疼痛瞬間侵占自己所有的感覺;
丁偉並沒有見到過孫大聖,所以來到這間病房的門口時,讓丁澤秋隔著玻璃確認了一下,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他見到的是孫大聖“啊——”的一聲,坐在病床上,捂著固定石膏的大腿,身體在前後的搖晃著;
“哎呀,這可使不得,都傷成這樣了,還給我們鞠什麼躬啊!”丁澤秋跟馬武呆的時間長了,氣人的本事已經快追上馬武了;
孫大聖本來就腿疼,隔著石膏又觸碰不到患處,他咬著牙忍著劇痛,就算再疼也能出聲,隻為證明道上混的人都生性;
他被丁澤秋這句話氣的用手直拍床的時候,丁澤秋又說了一句讓他更吐血的話:“老爸,你看,這是讓我們坐下呢!這又鞠躬又讓坐的,多有禮貌!”
丁偉則不知道故意氣孫大聖,還是真的在誇讚他,說道:“嗯,你多學學人家!”
如果孫大聖有十口心血的話,此刻已經被這對父子氣出了七口,還剩三口心血吊著一口氣;
好吧我承認,丁澤秋氣人的本事已經超過了馬武,而丁偉還有著迎頭趕上的趨勢;
孫大聖咬著牙,怒目圓睜的看著丁澤秋,脖子上的血管也凸了出來,腦門子上的青筋亂蹦,不自覺的大腿又動了一下,疼痛難忍的他也不顧這對父子是否笑話他,又開始他的鞠躬模式;
丁澤秋也有些納悶,不知道孫大聖為什麼一看到自己就腿疼,可能在孫大聖心裏,自己的小名叫“風寒”吧;
丁偉畢竟是長輩,不能和孩子一樣不著調,於是把椅子往病床前靠了靠,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丁澤秋的父親,這次來,也是替他和馬武來想你道個歉。”
說著把身邊的果籃之類的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帶著歉意的笑容繼續說道:“你受苦了!”
聽著怎麼像領導下鄉慰問貧困縣的勞苦大眾呢?把我孫大聖當成啥了?當成靠你們救濟的低保戶麼?還讓我受苦了,我受的苦是誰弄的,還不是你兒子弄的,你們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如果自己腿沒有打石膏,自己的身手可以打得過丁澤秋,那他會毫不猶豫的揍這爺倆一頓,但目前,他隻能忍著疼痛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這不歡迎你們。”
丁澤秋剛要張嘴,被丁偉攔住了,來這要以一種和解的態度,就算不能和解,至少自己這邊已經仁至義盡,不能給對方留下口舌;
於是丁偉也不生氣,對著孫大聖說道:“你舅舅肯定和你說了,我和他在生意上有些合作,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有什麼誤會,因為以後接觸的機會還有很多。”
孫大聖聽丁偉說完後,立刻就想到了舅舅對自己說的話,和丁偉合作,隻是想坑這個土老帽的錢,而這個土老帽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雖然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老爸的計劃,但眼看著能壓對方一頭,機會就在眼前,這是自己唯一能出口氣的地方了;
此刻的他覺得大腿的傷勢都沒那麼疼了,坐直了身軀的他用著鄙視的眼神,撇著嘴道:“就你們?也配?想多了吧!?哼!”
丁偉非常認真的解讀著孫大聖的表情,本來他就不信任王震,說正規一點,談的是合同,其實就是一個協議,當時還沒出台什麼《合同法》,這種協議的約束力主要靠雙方的自覺,讓一個不信任的人自覺履行義務,是一件作死的事;
所以此次帶著丁澤秋和馬武來到醫院,一是在場麵上走一個過場,二是來探探底,也這個孫大聖口無遮攔能說出點什麼呢!?
但這個表情解讀的信息量還不夠,於是他裝作不高興,又開始套話:“小孫,這話怎麼說的,看在你舅舅的麵子,我不怪你,你一個孩子能知道什麼。”
孫大聖諷刺的一笑,他仿佛看到了丁偉傾家蕩產,丁澤秋無家可歸的落魄的樣子,迫不及待的說道:“我什麼都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我隻能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們吃不上飯了,可以求求我,我賞你們口飯吃,哈哈哈。”
說完這句話,孫大聖覺得順了一點氣,忍不住笑了起來,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到時候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惹不起的人;
丁偉立刻就讀懂這句話的意思,雖然還是不知道王震他們的貓膩在哪,但是隻要不和他們合作,再有貓膩也膩不著自己,所以他決定放棄合作,於是站起身掏出電話,準備和老齊好好商量一下;
見丁偉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生氣,卻拿出了電話,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如果因為自己而把自己老爸的計劃攪黃了,那麼他也就別出院了,另一條腿也得被自己老爸打折;
情急之下,他對著丁偉喊了一句:“喂!那個誰,我剛才說那話跟我爸……,不是,跟我舅沒關係啊!”
丁偉回過頭,對著孫大聖會意的一笑,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對著孫大聖說了一句:“謝謝啊!”
此地無銀三百兩,沒關係就沒關係,你強調個毛啊,如果有這樣一個豬隊友,不僅坑自己,還要坑一窩;
就在丁澤秋也起身準備和丁偉離開病房的時候,馬武拎著一兜子東西,推開了門,“嗯?丁叔,完事了?你們都要走了啊?”
“你嘎哈去了,一會跑丟了,上哪找你去!?”丁澤秋埋怨著馬武說道;
馬武拍了拍手中的塑料袋,又看向病床上的孫大聖,恭敬的說道:“我給猴哥買補品去了。”
說著拎著東西邊走邊對著孫大聖說道:“他們買的都不實用,我奶說,吃啥補啥,本來我想買點排骨,但是奉陽這地方排骨太貴,我幹脆買了倆豬蹄子給你。”
剛才說孫大聖被丁偉丁澤秋父子氣的隻剩下了三口心血,那麼見到這兩個豬蹄子之後,被馬武又氣的吐出去兩口,你馬武見過誰去醫院看望病人的時候帶幾斤生肉過去的?況且你不買排骨也不用說出嫌貴的這個理由吧,還有你帶倆生豬蹄子是什麼意思,比喻我的腿是豬蹄子麼?;
看著孫大聖臉色慘白的樣子,馬武還認為他是營養不良,很沒有眼力見的把豬蹄子往孫大聖跟前推了推;
丁澤秋滿臉黑線的把馬武拉了過來,“還吃啥補啥,你是不是買了十斤豬腦子啊!”
馬武還沒有反應過來,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沒有啊,況且我也吃不了那麼多豬腦子的!”
丁澤秋故意停了下來,轉身用手一指孫大聖,“吃不了給他!”
此時的孫大聖的最後一口心血也吐了出來,他的內心逐漸在崩潰,開始他認為丁澤秋和馬武就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就算自己踢不動,也能找別人搬走,甚至砸碎,但現在這塊絆腳石不但砸斷了自己的腿,還把心堵住了,而且堵得還很嚴實合縫呢!
想到因為自己的話,可能還破壞了自己老爸的計劃,他也認為自己真的是一個豬腦子,自責,委屈,憋氣的他,開始崩潰,他仰著頭,淚水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走到門口的丁澤秋看了一眼孫大聖,覺得此時的孫大聖就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和那個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完全連係不到一起;
他想到了孫大聖的未來,一星期後,他可能會比現在還要難過,想到這,他有些可憐起孫大聖來;
他再一次的走到了病床前,用手搭了搭孫大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一下,然後將頭伸到了他的耳邊,說道:“一星期後,你父親可能會被幾名穿著中山裝的人帶走,讓他不要反抗,那幾個人身上都有槍。從你父親上的車來看應該是官方的車。”
孫大聖斜眼看著丁澤秋,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嘴唇已經被咬的沒有了血色,對丁澤秋怒道:“你還要威脅我什麼!?”
丁澤秋對於孫大聖對自己的誤會並不是很在意,隻是覺得他可憐,病床上的他可能還沒來得及見老爸一麵,不過他還是跟孫大聖解釋了一下:“一切和我都沒有關係,我隻是看……是算到的。”說完,還做了一個手指掐算的動作,頭也沒回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隻留下孫大聖一人,他拿起床頭櫃上的兩個豬蹄子,朝著門口扔去,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他暗暗發誓,等自己的腿好了之後,一定要找丁澤秋和馬武算總賬,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找一個殺手把這兩個人給做了,但還是有些冒險,多找一些人,先治一治兩個人的囂張氣焰,然後在慢慢算賬,不過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畫個圈圈默默的詛咒著兩個人;
“阿----嚏------”馬武的噴嚏聲音很大,引來醫院裏眾人鄙視的目光;
“睡在背後叨咕我呢!?還是我被什麼疾病傳染了?”馬武揉了揉鼻子,又立刻捂住了口鼻,謹慎的走過醫院的走廊;
作者閑話:
(以前小時候摔了一跤,擦傷了,就吃肉皮;胳膊腫了,就吃雞翅膀;一次踢球的時候,不小心被小夥伴踢中要害,想到了吃啥補啥,為了讓自己快點好起來,把家裏攢了好久的雞蛋的都給吃了,我爸媽發現我把所有的雞蛋都霍霍了,我媽果斷的給了我一盤雞心,說缺心眼的人需要這個,而我爸則一手拿著雞毛撣子,一手拿著一盤雞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