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兩人珍而重之的寶貝放好，安三水和安娘子看到時也駭了一跳，柯禦隻好又簡單解釋了一通，一家人看著這東西稀奇的不行。
    “這就是那何首烏？咋長這樣？”安三水忍不住問道。
    這幾天兩孩子老往山上跑就是找這玩意兒？
    “喲，看這有頭有手腳的，跟倆小孩抱一塊似的。”兒婿說這就跟蘿卜一樣的，就是長的奇怪了點，安娘子也不怕了，看著還覺得確實像人一樣。
    “何首烏都長這樣？”安安也忍不住開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何首烏都這個樣啊，咋一看還挺嚇人的。
    “當然不是。”柯禦見眾人疑惑隻好解釋道，“這是因為何首烏長的地方石頭多，那石頭長的巧了，何首烏長大就成人形了，不過這種可能很少，大部分都是跟山藥那般，這種雙生的人形何首烏不多見。”
    天然的人形何首烏的形成看得就是天時地利，何首烏在石塊間生長，因為壓迫導致部分凹凸，巧合的看起來就像是有了頭部和四肢一般，有的甚至還有乳房和生殖器官。不過他見過的大多是人為的將何首烏種在模具中長成的人形何首烏，這種天然形成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那藥堂真收這東西？”安三水不確定問道。兒婿采了藥草他是知道的，隻是這玩意兒藥堂也收？
    “我明日拿到妙手堂去給那裏的東家瞧瞧，這何首烏據說在富貴人家挺受歡迎的，說是能生發烏發呢。”再說就這東西長得這稀奇樣價值就不會低。
    聽到柯禦的肯定幾人便沒再說了，又稀罕的看了好幾眼才各自散開回屋睡下了。
    翌日，柯禦帶著安安和不放心的老丈人一塊到了南川鎮。
    到妙手堂的時候莫大夫正在院中招待客人，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和一名小廝。
    “柯小兄弟今日這麼來了？”聽到藥童通報柯禦求見的時候他還驚訝了一瞬，不過半月時間，這家夥莫不是真尋到了什麼好東西？
    “莫大夫好。”頓了頓又道，“不知您有客人，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莫大夫好脾氣的擺擺手，“無妨，這是我外甥，自己人，不算打擾。兩位是？”指了指柯禦身後的兩人。
    “這是我夫郎和丈人。”
    莫大夫點點頭，“這是尋到什麼好東西了？”
    “莫大夫猜對了，的確是好東西。”柯禦神秘一笑，將背簍裏小心包好的布包放在桌上，揭開。
    “謔，這是人形何首烏？還是一對！”一旁原本雲淡風輕喝茶模樣的年輕人看到布包裏的東西瞬間被吸引了視線，待看清更是震驚，竟是難得一見的抱對人形何首烏！
    “的確是何首烏，這塊根肥大，根須長，形狀清楚明顯，的確是好東西。”莫大夫也十分震驚，這何首烏一看年份就不小，更是難得的雙生人形，這可小子可真是撞了大運了。
    這小子不僅識得藥草，還識字，如今更是尋得如此奇物，真是有意思，一時間，看柯禦的眼神都不對了。
    柯禦被莫大夫的眼神看得發毛，隻好強自鎮定，“小子根據莫大夫說的找了不少日子，無意中尋得此物，沒想到竟生了人形，小子就想著拿來給莫大夫瞧瞧。”這是早就商量好的，沒有提到這是安安找到的。
    莫大夫輕笑，“你小子運氣倒是不錯。”豈止是不錯，簡直是走大運了，莫大夫心中腹誹。
    莫大夫麵上不顯，“我這外甥家中長輩壽誕，正四處搜尋賀禮，雲川，覺得此物如何？”
    年輕人看著何首烏的眼光挪都挪不開，他走遍了周邊的縣鎮都沒尋到合心意的賀禮，最近正好到了南川便來拜見舅舅，先前還在提到賀禮難尋，正發愁呢，沒想到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了。
    “這小兄弟怕是想給舅舅瞧瞧的，我還是……”年輕人猶豫，他想的是等他舅買下後再跟他買的。
    “你哪來那麼多事，這東西是好可也得用在可用之處才行。”莫大夫不耐煩，這人形何首烏是難得，可他也明白他這大外甥已經為的賀禮一事急得上火了，再說他本來也在為外甥幫忙尋賀禮，這下正好了。
    “雲川謝過舅舅。”慕雲川，也就是年輕人道，“小兄弟，我也不誑你，我正在尋些奇物當賀禮，你這何首烏我買下了，三千兩銀子，你看如何？”
    三千兩！柯禦勉強鎮定，安安已經雲裏霧裏了，安三水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手都開始抖了。
    “你這東西也就是在於奇，三千兩在整個臨川都已經是高價了。莫不是你覺得低了？”莫大夫以為柯禦嫌少，忍不住道。
    “不是。”柯禦搖頭，“小子並沒這個意思，莫大夫我們還是信得過的，隻是有些太突然了，這不是一下子聽到這麼多銀子了嚇到了嘛。”
    “你這小兄弟倒是有意思。”慕雲川豪爽的拍了拍柯禦的肩膀，“在下慕雲川，家住臨川縣，莫大夫是我親舅舅，既然你們沒意見那就一會兒銀貨兩訖，如何？”
    柯禦自然願意。
    三千兩不是小數目，備銀子也需要一定時間，慕雲川便叫了酒樓送了飯菜過來，邀請柯禦一家在妙手堂中一塊吃飯。
    酒樓速度很快，飯菜不一會兒就送來了。
    安安拘謹地坐著，連筷子都不敢伸，安三水也緊張的不行，他一把年紀了除了跟村長一起吃過就沒跟這麼個大人物吃過飯，十分拘束。
    莫大夫是妙手堂東家，這年輕人一看就十分貴氣，也怪不得他們拘束了。
    柯禦無奈，隻好給夫郎和嶽父夾菜，一邊跟兩位大人物談話，好在莫大夫和慕雲川說的都是家常話，氣氛也慢慢好了。
    令柯禦驚訝的是，慕雲川那個長的麵白膚嫩的小廝也坐下了，吃相斯斯文文的，不像個小廝，倒像是位教養極好的小公子。
    吃過飯，莫大夫做證人，一手付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
    柯禦一行人剛離開，一直沒說話的小廝一改沉默的樣子，看著人形何首烏心中稀奇不已，“跟書上的人形何首烏差不多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清清亮亮的少年音十分好聽，慕雲川寵溺地彈彈少年的額頭，語氣戲謔，“又看什麼畫本了？”上次竟然敢偷看春宮圖，真是不聽話。
    “哪有，我看的《奇物雜談》，哪裏是畫本。”少年做了鬼臉，在慕雲川手指伸到臉蛋前一溜煙跑開了。
    慕雲川看著跑掉的少年笑得滿臉溫柔，與之前的清冷完全不同。
    “範家的小女兒也來了，你要早點解決才行。”莫大夫搖頭，他這外甥老招爛桃花。
    慕雲川正了正神色，“舅舅放心，雲川已有對策。”
    “心裏有數就好，長安是個好孩子。”莫大夫老神在在的喝茶。
    提起心中的少年，慕雲川眼神柔和，想到範家神色又變得十分危險，是時候解決範家的事了，所有阻礙他跟長安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就是親人，也不行！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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