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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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馬車駛出東苑大酒店,拐入海濱大道,一直往浮山灣方向駛去。白洋家就住在浮山灣後的世紀花園小區。
雨依然下個不停,雨點噼裏啪啦地敲著車窗。大道兩旁,高樓林立,霓虹燈閃爍變幻,將雨中的高樓點綴的有些虛幻。
夏青一邊開車一邊想,今晚無論如何也要跟白洋表明自己的態度,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可是,該如何開口呢?夏青有些犯愁,他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白洋。隻見她一言不發,醉眼朦朧,臉色緋紅,一副似有所思的樣子。
車子在一家咖啡屋門前停下。
“白洋,咱進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夏青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望著白洋問。
“什麼?”白洋先是一愣,馬上回過神來,睜大眼睛,高興地說:“好啊,你還真沒有請我喝過咖啡,太難得了。”白洋似乎有些受寵若驚。
咖啡屋裏燈光迷離,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咖啡香味,優美而傷感的歌聲在緩緩蕩漾。
不要對我這樣,
不要不理睬我。
愛上你並不是我的錯。
隻願你看著我,什麼也別說。
多給我一點時間,來證明給你看。
隻要你給我留點尊嚴————。
夏青與白洋走到靠窗口的座位坐下,要了兩杯咖啡。白洋深情地望著夏青:“夏青哥,你覺得這歌怎麼樣?”
聽著這首歌,夏青心裏感慨萬千,原先打算對白洋說的話,現在卻不知如何開口,有點猶豫不決。
“不錯,很好聽的一首歌。”夏青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
“他唱出了我的心聲。我真的不要求你給我太多,我隻要你的愛,這就足夠了,今生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別人。真的,我不騙你的。”
此時,白洋似乎已經醒酒了,她被這歌聲所感染,心潮澎湃,很直白地向夏青傾訴著自己的情懷。
夏青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白洋的這一片真情流露,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白洋微微一笑,紅潤的臉上呈現出嬌羞與嫵媚。
“沒啥好說的。”
夏青低頭品嚐了一口咖啡,他覺得今天這咖啡味道太苦,入口一點也不滑膩,舌頭有些澀。
見夏青態度依然很冷漠,白洋感到胸口堵得慌。她想,他可能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個倔脾氣,從小就這樣。自己主動承認錯誤,給他個台階下吧。
“不敲門就闖進你辦公室,是我不對,一進門我就不該對你大吼大叫,更不該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去碰你的東西,希望你原諒我的冒失,別再生氣了好嗎?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白洋有些低聲下氣,聲音很溫柔,她真的很珍惜這份愛情。正如歌中所唱,她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轉變。
“應該道歉的是我,我不該動手打你。這要是讓白叔叔知道了,他肯定會對我不客氣。”
夏青沒想到白洋會來這一手。他既感動又很驚訝。他覺得今天帶白洋來這裏又是一個錯誤,讓她對自己又增加了一層誤解,這該怎麼辦好?
“我不會告訴我爸爸的,你放心好了。可是,你最近對我很冷漠,是我做得不夠好?還是有別的原因?有話說出來,別藏在心裏。”
白洋希望與夏青好好溝通一下,也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從來都是這個樣子不是嗎?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你說對吧?有些話,憋在我心裏很久了,想說可又不知如何開口,怕傷害到你。”
夏青慢慢試探著,他想必須把自己的心聲告訴白洋,不然,以後對她的傷害可能更大。
“你怕傷害到我,說明你很痛我對吧?隻要你答應永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能接受。我可以為你改變一切,我絕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白洋眨了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聽了白洋這話,夏青更加難以啟齒,他欲言又止,兩手不停地搓著臉和耳朵。不說是個結,說了是個疤。
“你怎麼不說話呀?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何吞吞吐吐,心不在焉?你不會是愛上別的女人了吧?”
白洋心想,我已經對他敞開胸懷,袒露心聲,他還能忍心傷害我嗎?
“那倒不是,你多心了,我那來的女朋友。不過,白洋你剛才的話真的觸動了我,是該跟你挑明這一切的時候了。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不合適,因為我對你從來就沒有心動的感覺。我今天帶你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這句話。”
夏青低著頭鼓足勇氣,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
“你怎麼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呢?這一點都不好玩!你明知道我是那麼地愛你,你還拿我尋開心?”
白洋感到耳朵裏轟的一聲,如同被針刺了一下,全身都麻木了。她沒想到,夏青根本就不顧及她的感受,把自己帶到這咖啡屋裏是別有用心的。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臉色變得很不自然,眉梢在浮動,嘴角在哆嗦。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們之間,其實隻有友情沒有愛情啊,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對待。如果以前有讓你誤會的地方,我今天跟你道歉。”
白洋搖搖頭:“不可能!我不信!”
夏青見白洋仍然沉迷而不可自拔,索性再進一步直接挑明,這樣也好讓白洋清醒一下頭腦。
“白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也不要再欺騙自己了,麵對現實吧,你知道我心裏根本沒有你,我們都應該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愛情,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妹。你對我的好,我會記在心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夏青覺得自己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洋應該知趣。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你既然不愛我,為何總是給我希望?為何不早說出口?如今我愛你愛的不能自拔,你反而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我,你摸摸你的心它還在嗎?我真想挖出來看一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你真是個冷血動物!你太沒良心了吧!我等你這麼些年,就等來你這麼句沒心沒肺的話!”
絕望的情緒像狂潮一般湧上白洋的心頭,她感到渾身冰涼。她想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可是手在不停地發抖。
“相愛應該是兩情相悅。”
夏青見白洋情緒有些激動,也不敢多說什麼,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胡說什麼?你是在找借口吧?你是不是心裏裝著別的女人了?想把我一腳踢開,是不是?”
白洋一時失控,一抬手,將一杯咖啡潑在了夏青身上。
夏青嚇了一跳,他瞪了白洋一眼,努力壓住心中怒火。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咖啡。
“你啞巴了?被我猜對了吧?”
“我心裏裝著誰也不關你的事呀,你就不要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
“夏青,我告訴你,如果被我發現你移情別戀,拿我當備胎,我將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信不信?我把真心和青春都給了你,你現在提出分手?晚了!”
白洋怒目圓睜,冷笑一聲。
“隻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我何時跟你談過一天戀愛?你捫心自問,這是不是事實?你要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夏青不想大聲訓斥白洋,他想心平氣和地說服她。
“我不管那麼多,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今生跟定你了。你是屬於我白洋的。”
“你也太自私太跋扈了吧?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我不想和你辯論了,我隻想告訴你一句,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煩我。”
夏青有些生氣,他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白洋也忽地站起來,指著夏青的鼻子說:“你想甩就甩?沒那麼容易,你做夢吧!不信咱走著瞧!”
白洋跑出咖啡屋,冒雨穿過馬路。
白洋跑回家中,全身都濕透了,嘴唇還發紫。白玉登吃驚地問:“你怎麼淋成這樣?跟個落湯雞似的。”
周萍急忙拿來幹毛巾給白洋擦了擦頭上的雨水,滿臉困惑地望著女兒:“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車呢?你雨傘也不知道打,快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吧。”
白洋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又回到客廳。
“夏青那個混蛋提出和我分手。”白洋哭著說。
“為什麼?你們吵架了?”白玉登一聽夏青提出分手,有些吃驚。
委屈的淚水順著白洋蒼白的麵頰流了下來,她邊哭邊說:
“他說對我沒有感情,他說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他說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今天下午,在他辦公室裏,他還打了我一個耳光,還罵我是白癡。”
“什麼?他還敢打你?他膽子可真不小!他想幹什麼?”
白玉登一聽夏青竟敢動手打白洋,這還得了?他火冒三丈,抓起電話機就要給夏耕虞打電話。
電話機被周萍一把按住:“你們做事太衝動了,老白你看看都幾點了?還要興師問罪?”
白玉登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十點半了,便對白洋說:“洋洋,別哭了,明天我找夏青他爸爸,老爸會給你討回公道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吃虧的。”
“爸爸,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我不能白等他這麼多年,他要為我的青春負責。”
白洋不願爸爸插手,她要憑自己的力量來處理這件事。
周萍勸說道:“相愛是兩人的事,不能一廂情願,我多次提醒過你,夏青他不喜歡你,我都感覺到了,他就是把你當親妹妹,你偏偏不聽。你們在一起長大,他處處照顧你,帶你玩,可那不是愛情。”
“媽,你不要說了!你怎麼和夏青一個觀點?我不想聽!”
白洋起身回到自己房間。她想不通,媽媽怎麼也這樣認為呢?
周萍見女兒如此執著,不免有些擔憂。愛情若走火入魔,那就如同飛蛾撲火啊。
“老白,你太溺愛洋洋了。你看你都把她慣成什麼樣子了。無論什麼事,你都聽她一麵之詞,你這不是愛她,是在害她。我跟你說過多次,他們倆性格不一樣,你就不聽,非要順著她一意孤行,非要撮合他們,他們這樣在一起能幸福嗎?”
白玉登對周萍的話很不屑:
“你這是什麼話?這怎麼叫撮合呢?隻要我女兒喜歡就行,我不管那麼多。女兒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她,因為我有這個能力。明天夏耕虞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他和他兒子都別想在這座城市裏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