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搭天梯,登雲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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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頂峰,高千丈,峰頂沒入雲層,故此得名。因山峰猶如一柄長劍,自雲端刺下,矗立於臨仙境西南方,所以又稱劍淵。
    露於祥雲之下的稱之‘劍身’,遠觀略帶微黃,筆直而陡立,上不見半分草木,平順而光滑;氤氳祥雲之上的則稱‘劍柄’,其與‘劍身’迥然。不僅草木繁盛,而且山石錯落有致,層層疊疊依次縮進,至‘劍尾’圍成百畝方台,上建金光大殿一座,便是太玄聖地——雲頂天宮。
    天宮之主稱為翊聖天尊,坊間傳聞他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次變化之身,後托生於淨樂國王宮,被封為麇國王子。後因喜好修道,而放棄王位,遁入雲頂峰開宗立派,最終得道成仙,被賜號翊聖。
    因其創立的太玄宗,成仙之人頗多,而且天資品行極好,選拔又甚為嚴苛。因此鴻鈞老祖將渡仙之責,交付翊聖天尊掌管,由他來負責輪回百年的升仙考核。
    受其影響,淨樂國及其周邊,被劃為修仙之所。有仙根的人,可被引渡到此,進行統一修行和管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今天的臨仙境。
    正因如此,太玄宗也成了臨仙境修仙第一大宗派。
    弟子三千,而且各個出身不凡,除了淨樂皇室宗親外,絕大多數是來自凡間的世家子弟。他們不僅天資聰穎,而且仙根極佳,各個測評都在甲等之上。
    他們入門後,會進皇宮內的太玄宗院學習,除了仙術技法,就是修煉神兵仙器。雖說宗規允許自由修煉,但內部卻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門內弟子若想成仙,那就隻能修煉飛劍。
    這源於翊聖天尊的一句話:欲成仙者,必先成君子。他認為,君子者,其心乃正。而劍又是兵器中的君子,再加上多年以來,門內成仙者皆馭飛劍。所以久而久之,弟子們將修煉飛劍當成理念,認為如此才能修心成君子,進而飛身成仙。更有甚者,竟把飛字聯係起來,認為隻有煉飛劍,才能馭劍飛上丹丘。
    其實,最初太玄宗弟子以劍作為修煉之物,隻是因為它比較脫俗,而且道家中人多使劍。後來,隨著修煉的深入,他們將一部分精魄注入其中,使劍體能與思維共同,不僅聽從驅使,而且有飛天自戮之能,這便成了法器中的翹楚。更重要的是,普通修仙者,一生最多修煉一件法器。這是因為人器共生,多煉一件法器,其耗費也是雙倍,本身精元根本無法支撐。更不要說,後期還要衝關進階了。而太玄宗的高手不然,他們借助本門特有丹爐,煉製雲頂金丹,再附以本門修煉心法,便可以再創造出一把,乃至幾把飛劍。而且在衝關時,也會有宗內排擺天陣相助,這就比一個人衝關簡單的多。
    想象一下,當太玄宗高手,與其他修仙之人起了爭執,一對一打鬥起來。修仙者祭出單件法器,而太玄宗的人亮出多把飛劍,這勝負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幸好這隻是個案,因為在太玄宗裏,隻有修習百年以上,而且獲得升仙資質的人,才有權申請第二把神兵。當然,也不是你申請了,就能修煉成功的,多種因素決定著最後的成敗。如果之時倒在衝關的路上,還好說,最多是等機會重來。但若是煉器失敗,那對修煉者來說,將是致命的。有句話叫‘千年道行一朝喪’,用在這裏再恰當不過。不但神兵不在,修行全部散盡,就連仙根也一並拔除。修煉者從此化為凡人,有生之年不能修仙,而且體弱多病。
    所以,現在太玄宗門內,擁有雙劍的有兩人,他們是天宮內的左右護法,而持三劍者,則至今未有出現。
    這說明老天是公平的,翊聖天尊也不偏私。想想若是他出手相助,那太玄宗還不一家獨大。可是他沒有這麼做,除了留下功法之外,他本人隻在百年壽誕和升仙選拔之時,出現在臨仙鏡的雲頂天宮。至於宗裏的日常事務,都交予左右護法打理,這兩人多半時間都呆在王宮太玄院,監督宗內弟子學習,偶爾點撥點撥技法,幫助個別人修煉飛劍。當有重大慶典之時,就會返回天宮。
    這不,今日便是翊聖天尊的百年壽誕,他們一早便帶著弟子,齊聚雲頂峰下。懷揣著滿滿誠意和敬仰之情,準備上天宮,給老天尊賀壽。
    左護法龍吟遙望峰頂,對眾弟子說道:“搭天梯,登雲頂。”
    周圍弟子齊聲應道:“遵護法令。”
    喊聲震天,氣勢如虹。
    隻見三千飛劍齊出鞘,似飛蝗,似劍雨,蔚為壯觀。
    它們猶如一支龐大的鳥群,轉山而上,每轉一周,便有飛劍插入石壁,依次向上重疊,搭建成一條通往雲頂的天梯。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劍梯。這不僅是世間罕有,就算是在臨仙境,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所以,城中早起的人,那些好事的人,還有新來的人,成群結隊湧出城,站在不遠處,欣賞這壯觀的場麵。當然,還有這些人來早的,他們是城中的商家,為了利用這百年等一次的機會賺錢,他們可謂煞費苦心。不僅四更剛過,就來占位擺攤,賣吃的喝的。有的還別出花樣,打出各種橫幅,以及彩旗造勢;巧匠們會根據當前景致捏糖人,繪插畫,刻木雕,售賣各種紀念品;更有甚者,把賭桌都搬到現場,開盤猜插在峰上的劍,是單數還是雙數,一會兒有幾個人會失足掉下等。但這都不是最奇葩的,最奇葩的要數羅敷坊的姑娘。她們平日裏難得見到這麼多英俊的男子,於是自發組織成了‘觀太玄宗弟子登雲頂助威團’,那聲勢無人可及。統一的服裝,統一的口號,還有製作精美條幅,加上婀娜的身材,靚麗的容貌,無疑成了人群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不過如此奇景,月離卻是看不到了,因為昨夜的陪跑,體力透支嚴重,此刻正在家中蒙頭大睡。雖說遺憾,但也並非一無所獲,唐生到了現場,還為他買了插畫,這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一炷香的時間,天梯搭成,接下來進入高潮部分,登雲頂。
    這等雲頂可是有講究的。首先,左護法先登頂,在宮門處迎接登頂之人的到來。然後,由右護法放天炮,發出號令,這時登頂才正式開始。所有弟子需手持禮品,一同湧向天梯,此時不分尊卑,不分老幼,除了不能傷人之外,其他手段皆可使用。最終目的就是沿天梯登上雲頂,將手中禮品進獻給天尊他老人家。
    前三名,還有機會麵見天尊,這可是太玄宗內的無上榮譽。若是得到天尊賜福或是此物,那升仙之事,就更加有希望了。須知,壽誕和考核,是在一年中進行,誰都想借此機會,給天尊留下好印象,以便在考核中占得先機。
    因此每個人備的禮物都是最好的,心氣也一個比一個高。所有人都躍躍欲試,尤其是麵臨考核的人,極其希望能拔得頭籌。他們為贏,無所不用其極,有的花錢賄賂潛在對手,還有的拉攏關係好的同伴幫忙。看似眾人等雲頂,其實能站上天梯的不過幾人而已。
    當右護法虎嘯放出天炮,這種情況就顯露無遺。
    隻見那三千人,立即分成幾隊,簇擁著自己的選手,衝向天梯。有齊力把人扔上去的,有搭人梯送上去的,也有搗亂的,跟著起哄的,偷偷跟在後麵往上溜的,千姿百態,什麼樣的都有。
    至於觀戰團,那就更熱鬧了。
    棋鑼打鼓,展橫幅,搖彩旗,為親朋好友呐喊助威的人自不必說。這裏著重要講的,就是那支自組而成的‘觀太玄宗弟子登雲頂助威團’。這些美女們,那是比爺們還賣力,不僅口號齊整響亮,而且動作還整齊劃一。
    看到某某帥哥領先,她們就齊聲讚道:“某某某,好俊俏。身如鴻雁起,矯健似狸貓。不費吹灰上雲頂,後麵追的累斷腰。”
    倘是某某醜人在前,那她們便改了說辭,齊聲噓道:“某某某,真是醜。身賽大狗熊,上山像豬拱。保你一腳準踏空,摔在山腳直哼哼。”
    你別說,她們這麼喊還真奏效,有些跑在前麵的醜人,被這麼一喊,心裏煩亂,直接一腳踏空,從上麵掉了下來。雖然摔不死,但疼痛和懊惱,真就轉化成了哼哼。
    就這樣,嬉笑著,怒罵著,喊叫著,混亂著。
    下麵的人,用他們最直接的方式,宣泄著自己的情感,不管是對領先者的仰望,還是無法參與的遺憾,乃至從領先到失敗的難過,無一不為這場登雲頂的活動平添色彩。
    而真正能感受到這些的,我想也唯有那些還在登頂之路上的人了。他們前後共有四人,兩個身著素錦玄衣,兩個則身著琉絲青衣。
    穿玄衣的在前,他們是無極曇誓天的陸星芒和方洛文;穿青衣的在後,此二人是虛明堂曜天趙玉虎和羅錚。
    他們之間距離相差不大,也就兩劍梯之隔,但就是這麼近的距離,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因為終點已近在眼前,一個不理智的舉動,都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放手一搏的結果,通常都是兩敗俱傷,而真正得便宜的,便是那些在身後苦苦追逐的人。所以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是決定不會做的。
    就這樣,兩組人保持著距離,慢慢接近了雲頂。等登上雲頂後,還有一段路,才能到達雲頂天宮正門。
    至此,這段路就成了爭奪的焦點,誰勝誰負,將在這條路上決定。

    作者閑話:

    今天以敘事為主,明天將是大混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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