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非常入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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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明門,淨樂國南門。
飛閣流丹,氣勢恢弘,為初涉臨仙境,欲入城修仙者所必經之路。
朱漆的城門,每扇高兩丈,寬一丈,上嵌鎏金門釘,縱七橫七,上無門環,隻有在左右門環處,各留四字。
左邊是城門不開,右邊是入城自來。
這兩句話,主旨是提醒修仙之人,若想要入城,需自行推開城門。
此為測仙力而設,最終以城門開放的大小,來評定入城者的仙根等級。
可惜月離並不識字,而本該履行告知義務的霸下,卻因為吹牛和害怕,把這事給忘了。結果導致,月離像個傻子一樣,在那敲了半天門。
金繩用繩頭捅了捅他的後腰,月離不耐煩地轉身嚷嚷道:“捅什麼捅?沒看我正敲著嗎?估計守城的去吃飯了,我看還是一會兒再來吧。”
月離借勢想走,被金繩推了回去,隻見它撩起另一端繩頭,兩下一起,做了個推的動作。
“你是讓我自己去推門?!”月離茫然地抬起雙手問道。
金繩用繩頭拍拍他的肩,示意其說得對,然後順勢一撥,把月離又轉向了城門。
“這樣不好吧,我看還是等人來。。。。。。”
話未說完,月離就覺得自己屁股上被狠狠抽了一下,疼的他往前一竄,結果正撞在城門上。
“咚~~~”
“啊~~~”
兩個聲音皆響亮,怎奈城門仍不開。
月離手抓著門上的門釘,一寸一寸從地上爬起。他此時真想轉頭去和繩子拚命,但隨著身體慢慢站直,這個念頭卻在煙消雲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死繩子,現在我打不過你,但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到那時,我看你還能否神氣出來。”
運用自我催眠,月離克製住了激動情緒,他轉而把怒火發泄到城門上,運足力氣,似要把門推倒一般。
“你給我開開!”
這是月離的口號,也是他美好的期望。
不過現實與夢想,總是差距很大。當你卯足勁,甚至用上了吃奶的勁頭,可到頭來卻發現,得到的回報不過是點滴而已。
月離的行動,就很好詮釋了這些。本以為自己年少氣盛,又長幹粗活,有把子力氣。誰想累吐了血,才推開了條縫兒。別說是人啦,就是隻耗子,過去恐怕都很費力。
“呼哧呼哧~~~~”
月離靠著城門上,喘得不行,一是累的,二是絕望。他心想:這門都打不開,那日後報仇就更是一種空談啦。
不過金繩卻對此很滿意,因為月離用全力推開的門縫,正好夠它通過。
一不做二不休,金繩順著縫隙鑽了進去。隻留條繩尾,在外纏住月離的腰際,然後往城裏生拉硬拽。
這下可要了月離的命,隻見腰上的繩子越收越緊,把五髒六腑的血液都擠壓到了頭部。臉色憋成了紫茄子,連帶眼睛外凸,五官腫脹,如同充足氣的皮球,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我。。。受。。。不。。。了。。。”
月離痛苦難當,說話隻能靠蹦字兒。聽來如吐遺言,隻是最後的‘了’字還沒出口,奇跡便發生了!
城門縫兒在金繩的全力拉拽下,硬生生地被放大了,最後大到足夠一個人通過的程度。而此時的月離,也如一顆鬆開機簧的飛弩,筆直地射入了城中。
飛行中沒有叫喊,甚至連呻吟聲也沒有,有的隻是撞破窗戶聲,桌椅翻倒聲,眾人驚叫聲,以及杯盤破碎聲。
當這些聲音都停止後,月離的著陸才算告一段落。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短暫混亂過後,周圍很快聚來十幾雙好奇的眼睛,目光飛快在他全身遊移,盡力捕捉著每個細節。隨著觀察的深入,七嘴八舌的討論和分析也就此展開。
隻聽其中一個胖子說道:“這斯什麼來頭?怎麼大中午飛進我店裏!”
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皺眉道:“看不出來,他身上連個字都沒有。”
“他不會是妖吧?!”
發出這種揣測的,是本店店小二。
他這麼一提,眾人全都向後閃去,各個麵帶懼色,皆都轉臉看向靠窗而坐的中年人。
隻見此人麵似紅霞,絡腮虯髯,身著赤焰官衣,腰間懸刀,正兀自悠閑獨飲,對現場發生的事毫不在意。
他繃得住,其他人可繃不住了,尤其是這家店老板,也就是最早開言的胖子。
他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緩步走到中年人的桌前,恭敬地討問道:“焱爺,您看此事如何處置?”
這位焱爺泯了口酒,語氣生硬說道:“朱老板,本月不是我當班,你該去天工局找金字房的人,別在此掃我的雅興。”
朱老板慌忙點頭,態度唯諾之至:“焱爺說得對,是小人亂了規矩,我這就派人去天工局,找金字房的官差處理。攪了您的雅興,實屬小的不該,我這兒給您賠禮了。”
說著,便要躬身施禮。
“罷了。”焱爺出言相阻道:“你我這麼熟,就不需多禮了。快派人去天工局,金字房的人來之前,我幫你盯著就是。”
朱老板一聽,喜笑顏開說道:“有您在這兒鎮場,必定太平無事。我這就派小的去,您繼續喝您的,我再讓後麵給您加個菜。”
“還有,讓人都散散吧,別都聚在這兒礙眼。”
“明白。”朱老板聽後如得聖旨,走到眾人麵前說道:“各位,焱爺剛才發話了,請無關人等離開此處。今日情況特殊,算我朱某人做東,不收大家錢。希望諸位配合,不要在此停留,等明日事畢,再來本店做客吧。”
聽他這麼一說,絕大多數人都很識趣。
沒人願意去觸焱爺的眉頭,況且吃喝免單,如再不走,那就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見自己說話起效,朱老板遂命手下人,前去天工局報案。接著,堂內留一名夥計收拾餐桌,監督食客離開,自己則鑽進後廚,給焱爺弄菜去了。
隨著食客漸少,堂內也變得安靜許多。
這對坐在窗邊,獨斟獨飲的焱爺來說,真是種美妙的享受。
放卻心中煩事,隻貪片刻清閑。怎奈好景易逝,而煩憂卻易留。
這不,剛建立起的好心情,瞬間就被旁邊的對話給搞砸了。
此事的起因,就出自牆邊一位錦衣食客。
當時夥計收拾完其他桌的碗筷,便來到了這位食客的桌前。他發現桌上的吃食已盡,隻留有半杯酒還未喝完,於是上前商量道:“這位客官,您看其他人都走了,您這吃喝的也差不多了,能不能高升一步,明日再來本店光顧啊?”
錦衣食客斜眼看了看夥計,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沒看到我還有半杯酒沒喝完嗎?著什麼急收拾,這裏又不隻我一人,你先去窗邊那一桌催催。”
“那桌不同,老板剛才說了,來者是人是妖不明,天工局接手之前,需焱爺留下鎮場,以防有變。”
“鎮場?鎮什麼場?”錦衣食客轉頭指著地上的月離,冷笑道:“他就是個新來的,卻偏偏被懷疑成妖,我看是有人借此機會,想撈些油水罷了。”
此言指桑罵槐,生生將焱爺的火給勾起來了。他將酒杯一蹾,霍的站起,踢開座椅,大步來到錦衣食客近前。
夥計見大事不妙,忙上前相勸:“焱爺息怒,他。。。。。。”
話未說完,隻見焱爺把眼一瞪道:“你給我滾開。”
夥計嚇得閉了嘴,溜溜地躲到旁邊去了。
“呦,好大的官威啊。”
錦衣食客轉過身,仰起臉調侃道。
剛才有夥計擋著,焱爺並未看清楚此人的正臉,此刻兩人麵對麵,他這才注意到,對方竟是個玉麵美男。歲數約莫在二十出頭,最奇特的,是他眉心間,有道雲頂朱紋。
“你是太玄宗的人!”
焱爺不禁脫口而出。
“算你有見識,還認得這個徽記。”
錦衣食客摸著額頭說道。
“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不應呆在王宮裏嗎?為何會出現在商賈會的地界。”
“明日翊聖天尊大壽,王駕特批我等太玄宗門人,回雲頂峰賀壽,我為了購買壽禮,所以來此地轉轉。沒想到竟遇上你這等贓官,真是晦氣啊。”
“你說誰是贓官?!”
焱爺聽的火大,一手按住刀柄,做出拔刀的姿態。
“呦!你這是惱羞成怒啊。身為官差,在城中無故亮兵器,你該知道是什麼罪。如果不想被撤職查辦,我希望你收斂一點,把手乖乖拿開的好。”
“哼,對付你這種貨色,老子還不需要拔刀。”
“這就對了,因為你拔刀也沒有勝算,所以還是不要自取其辱啦。”
“小子,你太過狂妄!”
“那就先亮亮仙字再說吧。”
“怕你不成!”
焱爺右手在胸前一拍,立即光華閃動,頃刻間組成了個‘乙’字。
錦衣食客看過微微一笑,拍手道:“不錯不錯,金乙之成,可比銀甲。”
焱爺聽後,麵現得意之色,遂回問道:“那你又是何級?”
“你來看。”
錦衣食客輕拍胸口,又是聚光成字,焱爺看後顏色大變,那赫然是個‘甲’字,而且是個紅甲。
這下焱爺進退維穀了,他冷著臉站在那裏,等著被對方奚落。
這時,身後的一個聲音,將他拉出了尷尬的泥潭。
“你們誰能幫我看看,我衣服寫的是啥字啊?”
隻見月離已從地上爬起,晃晃悠悠指著胸前問道。
兩人的目光一同投向他手指的位置,結果看後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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