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進雜貨店，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孔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踹門而入，驚起了滿天灰塵。
    這雜貨店裏架子上陳列著很多瓶瓶罐罐，上麵都貼著標簽，我們走近一看，才發現標簽上寫著人名。
    “這些是什麼？”二黃抱起一個罐子看了看。
    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告訴她：“都是人。”
    “喵？”二黃不懂，“人這麼大，怎麼裝進去？”
    孔黎也拿起了一個玻璃瓶，他一瞥四白，說道：“隻不過是你哥吹一口氣的事情。”
    “確實不難。”四白從二黃手裏拿過罐子，“但隻是將人變小塞進容器裏，密封成這樣，裏麵的人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窒息而死。”
    二黃馬上道：“那趕緊打破！”她說話間就奪過罐子，用力往地上一摔。
    她這一摔看得我們心驚肉跳，也不知道這罐子損毀會不會影響到裏麵的人。
    好在罐子破碎後，裏麵被囚禁的人也恢複了正常大小，陷入深度昏迷，叫也叫不醒。
    我掃視了一下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說道：“這裏大概有幾十個，一起帶走？”
    孔黎為難道：“可能要分兩次。”
    “找個袋子裝走吧。”我看了看店裏有沒有大一點的袋子。
    四白本來還和我一起找袋子，然後他仿佛感應到什麼，瞳孔都豎成一條線了，伸出爪子看向雜貨店門口。
    孔黎也察覺到了，馬上戒備地盯著門口。
    虛掩著的店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裹得像粽子，臉都看不見，黑帽子黑墨鏡黑口罩，一黑到底。
    “哇，見光死。”二黃驚歎。
    我自覺往後躲，孔黎和四白擋在前麵。
    “見光死”關上店門，他抓起櫃台上的一隻玻璃魚缸，向我們砸過來。
    四白掄起身旁的掃帚就把魚缸打碎了，但碎片沒有落下，反倒是浮在了半空中。
    孔黎突然睜大眼睛，他一腳把四白踢出了雜貨店的窗戶。
    我隻聽到巨大的玻璃碎裂聲，然後視線被一股炫白的光籠罩，什麼都看不清。
    等回過神，我和孔黎已經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結界裏了。
    上下左右都是空白一片，孔黎捶了幾下，結界紋絲不動，我往前撐了一下，這與其說是結界，倒不如說是一個空間。
    “該死！”孔黎憤恨地又給予了一記重擊，結界壁發出雷鳴般的轟隆聲。
    “吵死了！”後麵冷不丁冒出一聲吼，“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我和孔黎齊刷刷回頭，後麵莫名其妙多了個戴著耳機的少年，與我們年紀相仿，模樣很是俊俏。
    他和孔黎四目相對，眯了眯眼，“我們見過？”
    孔黎抿嘴，沒有回答。
    過了會兒，他笑了：“哦，孔家的，我記得你是……”
    “你怎麼在這？”孔黎先他一步發問。
    “這裏清靜，沒人打擾我睡覺。”少年把耳機戴上，“你最好閉嘴，我有起床氣。”
    孔黎還真的閉嘴了，轉身去研究結界，沒有和這人多做交流。
    我見他躺下真的準備睡了，上前搭話：“你也是被關進來的嗎？”
    本來他是不準備理會我的樣子，可他不經意瞄了我一眼，然後就愣住了：“你怎麼會有龍王印？……你是龍？不對，你是人。”
    我解釋道：“我的前世是龍，龍王印是上輩子留下的。”
    他忽然道：“龍幾乎永生，何來輪回之說？”
    我無言以對，這個問題自出生以來我就想過很多次了，我知道龍幾乎壽與天齊，可我就是記不得自己是怎麼死的，遇到四白二黃後也曾多次詢問，可都沒有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