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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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信送出去後,魯曼一就等著哲寧的回信了,不知道為什麼,魯曼一有強烈的感覺,這也是她自詡女人的第六感,theintuition,那就是哲寧一定會回信。
太過頭的精神緊張反倒讓她有些不記得信的內容了,她感覺等待回信的時光漫長的像老鼠的尾巴,那麼長,那麼細,所以貓咪總會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發現老鼠的蹤跡。
然後,魯曼一等到的卻是班主任的談話,也是那麼長,那麼細的談話,隻是這次,魯曼一像隻老鼠,在狹小的房間裏,站在班主任麵前。
魯曼一緊張而忐忑地一顆心隨意跳動,她看著依在沙發上的班主任戴著大鏡片的眼睛,額頭滿是皺紋,皺紋和皺紋都可以打群架了,魯曼一突然隻是想做一隻老鼠,嘰嘰喳喳之後偷偷跑出去。
但是她做不了老鼠,而且班主任的罵聲太凶,讓她招架不住,眼淚就那麼彈出來了,大把大把地,可是為什麼魯曼一心裏卻像是落了一地的殘花枯葉?
魯曼一不知道班主任訓了她多久,隻知道她走出小房間時,眼前黑乎乎一片,眼淚有凝結成冰的感覺,她伸手揉揉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的一切,可是她眩暈的厲害。
再然後她就莫名地發了高燒,然後被爸媽接回家了。
也是運氣不好,水痘就在這時候,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偷襲了她,她以為她是女漢子,真正的漢子,結果,她隻是小女生,哭哭啼啼,脆弱不堪一擊的小女生。
因為水痘,她在家靜養了一個多周的時間,生活在沒有哲寧的世界中,她的生活少了生機和期待,卻多了一份堅持和等待。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她說再等會,他一定會給我解釋,一定會。
盡管她自認為堅信哲寧對她的“情愫”,但是她還是會在心裏想著許多疑問:如果哲寧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給我回紙條?為什麼不早點報告班主任?為什麼等我寫信之後再告訴呢?是在徹底羞辱我,讓我死心?還是覺得我魯曼一高攀不起?……
零零碎碎的一地的思緒就那麼在魯曼一燒成39度的額頭上跳來跳去,她的眼睛真的都是淚水,但是媽媽卻隻是以為身體不舒服的女兒難過,做母親的終究是看不下去孩子受罪,於是媽媽的眼淚也一發不可收拾。
魯曼一什麼也吃不下,偏偏要吃喜之郎果凍,媽媽買了幾個不同口味的,魯曼一一邊吃一遍流淚,隻是她已經不能發出聲音來,她知道,就這樣默默地很好,已經足夠。
做一隻安靜的不會嘰嘰喳喳的老鼠。再然後,魯曼一重新回到班級,海天天第一個衝上來打抱不平:“你走的這幾天哲寧什麼都沒有解釋也沒有問道關於你的事兒,你以後不要那麼傻了,你還在等什麼?”
魯曼一笑笑地點頭,拿出一個果凍,遞給海天天,“都過去了,我不再想念那個人了,有時候突然發現,他的名字我都懶得去記了,我向來如此懶散嘛。你也知道我的啊。”
就這樣,魯曼一始終沒有等到哲寧的解釋,而哲寧這個名字也再也沒有被魯曼一提起。
魯曼一仍像以前一樣和海天天成天沒日沒夜地膩在一起,一起蹲廁所,一起洗澡,一起飛奔食堂吃飯,一起分享媽媽們的美食,一起八卦下娛樂明星,一起學習,一起討論下班裏的隱形和顯性情侶,一起一起……
魯曼一的日子肯定舒服自在,如果那個叫做哲寧的人沒有鬧出那麼多的“緋聞”。
過不了多久,班裏就傳起了哲寧喜歡孫靜心的消息,後來果然魯曼一和海天天也見證了他們走在一起,經常在一起討論什麼,說說笑笑,這些比魯曼一認識哲寧那麼久的日子裏,哲寧給她的微笑都多。
再後來的後來,又說哲寧和王華怡在一起了,對待孫靜心的事兒,魯曼一有點關心,總是有些在乎的,畢竟忘記一個人沒那麼容易,她也想學著孫靜心的樣子,那麼嗲聲嗲氣,然後在心裏感慨,原來是這樣的女生讓哲寧心動啊。
到後來王華怡出現時,魯曼一就已經心灰意冷,真的把哲寧屏蔽了,即使他們在狹窄的過道迎麵而走,魯曼一都有自動屏蔽哲寧的特殊功能。
有時候,有些功能天生為某個人在某個時段自動出現,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超能力吧。正所謂,人的潛力是無窮盡的,魯曼一這樣深沉地思考著,用右手捏捏自己的幹淨下巴。
其實,逃避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本沒想過逃避,還想追逐自己的所謂理想,可是理想有一天趾高氣昂地告訴你,你滾蛋吧,然後你就滾蛋了。這就是魯曼一對哲寧的感覺。
現在,她真的滾走了,也滾遠了,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魯曼一後來的兩年高中時光都是僅存留著對閨蜜海天天的記憶而已,再後來高考完了,魯曼一去了南方讀書。
所謂的高中聚會魯曼一一次也沒去,她不想去,因為拜那個男人所賜,她的高中時光便過去了,沒有遺憾,也沒有驚喜。
每次想閨蜜了,就單獨出來碰個麵,然後所謂的高中聚會,她也直接屏蔽。
海天天為此說過她很多次,有幾次聚會還是海天天主辦,海天天上了大學後突然很有領導能力,這倒是魯曼一不喜歡有的能力,她隻是一個隨便被安排過來派遣過去的小孩子,天性爛漫追求簡單。
所以男友楊水凡看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歡這個女生。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極其簡單,魯曼一是真心喜歡這個大男孩,對她如此好,像陽光一樣甜美,溫暖著她,不給她一點委屈受,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和小任性,不斷製造浪漫和驚喜。
魯曼一就這麼被寵愛著,這麼安靜而甜美地度過了大學四年。
楊水凡最讓魯曼一感動的事兒真心多,還是說幾件吧,這段愛情是彼此屬意的,沒有單戀也沒有曖昧,更沒有分手。魯曼一這麼想。
楊水凡每天都把魯曼一送到宿舍樓下,然後兩人在樓下膩歪很久很久,久到後來宿管阿姨都認識了魯曼一的男友楊水凡。
魯曼一收到過楊水凡精心製作的相冊,裏麵全是魯曼一各種照片,從大一到最後
魯曼一收到過楊水凡親手疊的千紙鶴,其中有些千紙鶴拆開後,還寫著楊水凡自創的情話。
楊水凡是第一個帶魯曼一去草莓園摘野生草莓,然後喂他挑選最大最紅的牛奶草莓喂給她吃的男生。
楊水凡從來不嫌棄魯曼一耍小脾氣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在他衣口袖口。
楊水凡甚至精準知道魯曼一的每次例假,然後悉心照顧,畢竟魯曼一來大姨媽總是疼痛不已。
楊水凡在魯曼一考研期間也是堅決每晚送她回宿舍,一路說說笑笑為她解壓。
愛情中的人都是如此善良而可愛,天真而純真,魯曼一一直一直以為,人總要經曆一些挫折才能長大,就像在愛情中總要遇到蠢貨和賤人才能走向幸福。
所以她早就認定了哲寧就是讓她遇到的賤人。隻是現在,哲寧這個名字,這個人,都不會讓魯曼一想念了。可能以前付出了太多,得不到回報和響應,付出總會讓人憔悴不已,疲倦不堪。
現在魯曼一也找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