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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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照耀的洞穴之中,男孩和女孩蜷縮在洞穴的盡頭。野獸的咆哮的聲音順著洞口進入到洞內,持續的回蕩在昏暗的洞穴深處。
女孩強忍著淚水,她蹲坐在地上,手中緊抓著一個石頭。那石頭顯青灰色,一條條短小的裂縫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並不明顯,仿佛一條條黑色的小蟲。
“拿石頭砸不死它的,它是熊啊。。。。。。”男孩手中拿著竹槍,戰戰赫赫的守在女孩的旁邊。他的雙眼注視著前方,那是一個拐角,上麵鋪蓋了好幾層的樹葉,試圖把燭光的光芒壓到最小。
“我們,能出去嗎?”小女孩拉著男孩的衣角,用略帶哭腔的語氣問道。
“嗯,一定能,隻要我們能撐到大人們來找我們。”男孩點點頭,語氣中透露出無比的堅毅。
“嗷!”一聲咆哮突然出現在拐角處,很快,樹枝被折斷樹葉被碾碎的聲音遍布了整個洞穴。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裂地聲,整個洞穴都在震動。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拐角處。
它嗅了嗅四周,看著眼前的小孩,遍布利齒的大口裏流出大盆大盆的唾液。
還沒等約翰反應過來,熊就踢腿朝著兩人奔跑過來。數噸重的黑熊如同一枚滾動的巨石,它的每一次踏地都引起洞穴的震動。
“啊!”女孩尖叫著。
男孩拿著竹槍朝著迎麵衝來的黑熊刺去,但黑熊的皮毛卻如鋼鐵般堅硬,竹槍沒能在黑熊的身上留下痕跡。黑熊一頭撞開了男孩,直接衝著女孩掙開血盆大口。
男孩被黑熊撞飛到了石壁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黑熊隻用了一招就使得男孩全身的骨頭近乎完全的破碎,他的五腹六髒也被撞得破碎。但是他沒有立刻的死去,他的心髒還能微弱的跳動,大腦還能思考。
“快跑。。。。。。”男孩勉強的支撐著眼皮,奄奄一息的說。
盡管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沒用了,一條數噸重的巨熊出現在一個手無武器的小女孩麵前,結局就已經注定了。即便是成年人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殺掉這條黑熊。
但是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在最後的時間裏看著那個女孩變得血肉模糊。然後自己再痛苦的死去,他不想,他想站起來。但是這並不由他願,他身體的大多數骨頭都已經被撞碎,現在的他還隻能靠摔下來時候墊到了一顆石頭上麵,剛好維持住了側躺的姿勢。他現在別說站起來了,連轉個身都無法做到。
男孩想最後再看一次女孩的臉,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從模糊的視線中辨認出女孩的五官。
熊咬住了女孩的肩膀,男孩的視力與聽力也越來越模糊,痛苦再無法傳遞到他的腦海中去。
“程高?程高?有美女來找我們誒。”約翰拍著程高的臉,嘟囔著“你是不是老了?一場比試就把你累成這樣,你不如回家養老去吧。”
程高慢慢睜開眼睛,突然後腦猛地傳來一絲疼痛,“啊……怎麼回事?”程高捂住自己的後腦勺,疼得直叫喊。不一會兒,程高就眼神銳利的瞪著約翰。
“不知道啊,你起床就見你躺在床底下,還哼哼的叫著,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約翰雙手舉高,“我保證,你的錢包都還在。”
說完,一個黑色的小皮包從約翰的身後跌下。
約翰低頭看了看皮包,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我沒錢買早餐,就想著借你錢來著,但你這家夥怎麼也不搭理我。所以我就自己動手去拿咯,結果誰知道你突然就把錢包來扔我,還想踹開我,我一個不小心就把你給反踢在牆上了。對不起咯。誒,你做了個啥夢啊?在夢裏都能打起來的嗎?”約翰的眼裏湧現出一絲詭異的光。
“去去去,等下我就圇起袖子揍你。”程高不耐煩的說。
“我帶了一點點心過來,二位還沒吃早餐的吧?”廚房裏,一個細柔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哦好,謝謝哈。”約翰開心著答應。
“她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唄,難道還會穿牆進來嗎?”約翰摸了摸牆,“這牆可都是岩石啊!”“我是問你怎麼讓她進來的。”程高說。
“好啦,她把事情都告訴我了,然後我就沒把她趕出去咯。”約翰撓了撓頭,撇著嘴說道。
靴子的聲音在石板上敲擊著,聲音由遠到近的從廚房之內傳來,一個套著熊皮夾克,內穿著一身長袖毛衣,下穿著一條深藍色牛仔褲的金發美女出現在程高的視野之中。
那美女的手中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有幾片煎過的麵包,旁邊放著一些花生醬,再旁邊還有一壺小麥色的奶茶。
大概是被兩人目瞪口呆的情況給嚇著了,女人不好意思的放低了目光,“早餐是有點簡陋,因為賣場裏太多人了,所以就沒有過去買一些新鮮的食材。這些都是我家裏剩的,還請兩位見諒。”
“你,你是伊娃?”程高差點沒緩過神來。
“是,是的。”伊娃緊張的抖了一抖。
約翰扭頭看著伊娃,又扭頭看了一下程高,嘴巴拉的更大了。
“哇!這就是你昨天一夜情的對象嗎?太漂亮了吧?”約翰指著兩人來回搖晃。話音剛落,約翰就把程高按在了被子裏麵。
“東西先放那吧。”程高指了指旁邊滿是玻璃瓶和花生米的桌子,“你先坐吧。”
伊娃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她麵帶著微笑,像是看著一個乖巧的孩子一樣。程高慢慢的站了起來,他輕輕拍了拍伊娃的肩膀,隨後走到木門後。他輕喃了一段話後,雙手從門麵上撫過。
“這是北歐神係的真言嗎?”伊娃拿起盤中的麵包吃了一口。
約翰猛地彈了起來,他扯開蓋在自己腦袋上的被子,“哇,這你也知道?哦你是歐洲人。。。。。。就像我出生就會說聽懂帶口音的英語一樣。不過啊。。。。。。程高,你剛才說的是超古語吧?”
約翰扣扣臉,伸手從盤子中撕下一小塊黑麵包。
“是。”程高點點頭,“北歐神係的靜寂真言。伊娃,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本部的人,應該沒有資料習得才對。”
程高並沒有認為伊娃在隱瞞什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名叫伊娃的金色女人有股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自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從未消退過。
“我的老師是這方麵的專家,他以前可在本部工作過哦。後來好像是因為某些原因被調到了歐洲分部,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伊娃說。
“這樣。”程高聲音坦然,似乎沒有繼續把這個話題延續下去的意思,“那麼那件聖器在哪?”
“啊啊,這個我知道。”約翰踴躍的舉手發言,“離這裏十幾公裏吧,大概。我聽完伊娃說過之後就知道它大概的位置了,之前尿尿的時候就感覺到那邊有點動靜了。”
“你怎麼現在才說?”程高語氣嚴肅。
“哇,我想快點看漂亮妹子啊。。。。。。現在回去也不遲嘛,至少我們還帶多了一個人,嘿嘿。”約翰抿了一口奶茶,燙的直伸舌頭。
“果然啊。。。。。。你們也覺得這些聖器會有異樣。”伊娃低聲沉思。
“怎麼了?”程高靠在門上。
“沒有啊,就感覺這幾年的聖器都越來越不尋常了。你看吧,如果把聖器當作是一個小太陽,而太陽的光閃爍不定的話,這個世界不就亂成一團了嗎?”伊娃說,“而且這個區域的冰魔,而且都隻集中在通古斯地區。”
“冰魔?”程高疑惑道。
“哎呀就是我們說的惡魔啊。”約翰把麵包沾到奶茶上,輕輕吹了一下,慢慢放到嘴裏。
樹麅。樹的誕生會降下無數顆樹麅,那些樹麅一旦脫離樹體降臨到人間,就會變成形態多樣的惡魔。而那些樹麅自然也會分成等級,等級越後實力越弱,且自帶的危險性也會越來越小。
“這裏有樹種,而且會在近期蘇醒,想也會很正常吧?”程高摸了摸下巴的胡渣。他今天沒有刮臉,摸起來有點棘手。
樹死亡的時候並非真的死亡,它會重新化為一顆種子,分散在世界的其他任意一個地方。因此有點人也把樹的死亡看成是一種沉睡,歸為樹種的沉睡。到它蘇醒之時,世界也將被它的根係所纏繞。
“他們的等級也越來越高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在樹醒之前我們就要開始一場大戰了。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即將會有一個鬼級的惡魔蘇醒。。。。。。”伊娃語氣凝重。
“鬼級。。。。。。這確實是個問題。”程高頓了頓,“實話不瞞你說。”
而還沒等程高把話說完,約翰就打斷了他,“雖然你一直以來都很穩重,但是你真的信任這個女人嗎?”一改往常的語氣,約翰出奇的嚴肅,“你不會被色誘了吧?”但還沒過幾秒,他又變回來了。
“我可不像你一天到晚都在調戲女學員哦。”程高從角落裏提起一個背包,又把另一個扔到約翰的麵前。“差不多該出發了。”
“。。。。。。你說走就走的,也不想想怎麼過斯特拉那關。那家夥真的會讓我們隨便出去嗎?”約翰撓了撓頭發,把背包扔在一邊,轉身就趴在床上。
“可以哦。”伊娃啃著麵包輕輕的說道。“我昨天就已經跟他申請過了,說你們要我帶路出去玩。斯特拉先生還很高興的眯著眼睛答應了,還拍了拍我肩膀什麼的。說什麼,年輕人是應該要好好培養感情,但那約翰你也要帶著他嗎?不如我叫人幫你把他扣下吧。”
“誒,我現在就去找那個家夥算賬。”約翰立馬彈到地板上,他挽起袖子二話不說就把背包的背了上來。
但沒過一會兒,約翰的氣勢就了然全無了。他傾斜著身子,嘴裏罵罵咧咧的,“這什麼東西,怎麼重的嗎?哎喲我的腰,唉唉,來幫幫忙啊!啊,我的脖子。”
“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們是西遊記二人組啊?”伊娃捂臉,“走啦走啦,斯特拉都幫我們安排好了。我們直接去大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