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年後
    “我特麼的說多少遍，別揪我尾巴！”成功邁入十三歲的謝寧換上了定國套裝，不過可惜，還是正太版。屁股後麵有個短短的羊尾巴，小小一團。自從換上之後就成天被庫洛洛揪在手裏玩。
    “你穿這樣的衣服不就是想讓人上手揪麼。”庫洛洛收回手“走吧，他們都已經到了。”
    三年的時間，七個成員全都成功修成了內力。程度有所不同，謝寧偏心地將萬花離經心法傳授給瑪奇。其他人則是隻傳授了些小術法，不過也算是各有收獲。謝寧也成為成員間特殊的存在。除了庫洛洛和飛坦外，都稱呼謝寧為師父。
    庫洛洛情況特殊不談，飛坦估計隻是傲嬌而已。三年間謝寧是又當爹又當媽，為了能讓成員安心修煉。任務幾乎都是他來做，對於成員的問題皆是來者不拒。一旦問到謝寧也不是很懂的問題，總是先自己試驗一番再來討論。謝寧的紫霞功、太虛劍意、離經易道心法全部都暴露在成員麵前。
    除了鎮山河和縫針。
    不是謝寧不願教，而是他發現自己也使不出鎮山河和縫針了。到了這裏之後，他的修煉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按道理他的所有劍招都是領悟過的最高層，就算他的身體回溯到小時候的狀態。他的記憶並沒有丟失，但是劍招的效果並沒有達到最高層。而且一旦他想要運轉鎮山河或者縫針的招式，沒到一半的時候內力便被抽光了。謝寧心裏覺得大致是自己實力不夠的緣故，但是卻找不到發生這種變化的原因。
    實力整體提升後，旅團的建立也提到了行程上。庫洛洛讓成員們在舊基地的地方集合。估計是要宣布了。
    “先說好，我不加入旅團哦。”謝寧雙手放在腦後，跟在庫洛洛後麵道。
    庫洛洛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嗯，原本也沒有讓你加入的意思。畢竟你是我的，我加入就夠了。”
    “我去，大哥！你那套寶藏論還沒消除嗎？”謝寧受不了道“這三年多你也發掘的差不多了吧！”
    “嗯，畢竟你總是不經意的時候語出驚人。而且我覺得你教我的‘漢字’博大精深，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文字。你身上類似‘漢字’的東西太多了。”庫洛洛腳步平緩，平靜地說著。
    謝寧轉頭看了看他“說起來真的是男大十八變啊，雖然你小時候就長的挺好的。這三年長開了不少，也是帥氣。怎麼我就長的這麼慢呢！”
    “容貌很重要嗎？富蘭克林都把自己縫成了布娃娃，不也就那樣嗎。”庫洛洛回道。
    謝寧仿佛是被打開了開關，小嘴叭叭叭就開始洗腦“怎麼不重要！最重要了好嗎！當初惡人穀招新的時候，多少人為了少穀主那張臉進穀啊！拋頭顱灑熱血，為了少穀主跟浩氣盟死磕！誓要將穆玄英給少穀主搶過來，都是對於那張臉的中心啊！”
    “哦？那你也對那個少穀主有意思咯？你來之前不是也在和浩氣盟廝殺麼。”庫洛洛停步，一把將謝寧抱起來，坐在他臂彎上道“你走的太慢了，步伐太小。”
    謝寧對此見怪不怪了，自從他換上了定國套裝。就經常被成員們抱來抱去的。一點兒做師父的威嚴都沒。富蘭克林還專門喜歡把他放在肩上帶著到處走。
    “拉倒吧，我入穀的時候少穀主還小呢。”謝寧搭著庫洛洛的肩，心下感歎。自己現在也有個二十八了。怎麼感覺和過了半輩子一樣滄桑呢。
    “你現在不也才十三歲麼，還是說……”庫洛洛低頭盯著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麼真相一樣。
    謝寧從來都沒有提到關於自身回溯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就是返老還童，另類的長生麼。曆史上秦始皇為了長生可是費盡心機，萬一暴露了謝寧根本沒有信心能夠與追求長生的瘋子死磕。
    不過從謝寧的談吐和見識來看，確實是不符合他的年齡。想來庫洛洛也是心裏有些數，隻是不明說罷了。
    掐著庫洛洛的下巴讓他看路，謝寧道“沒聽過心理年齡嗎？老夫可是含辛茹苦將你們帶大。心理年齡足足有個五十歲不止！”
    庫洛洛笑笑不接茬。罷了，估計謝寧自己也沒搞清楚自己的情況。不然照他的個性，單純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藏私的。畢竟謝寧是真將幾個人視為弟子。傾囊相授。
    “話說，你有找到新的團員嗎？”謝寧轉了個話題道。
    “嗯，還在觀察。不急，也不是說旅團成立之後就立刻離開流星街。還有許多東西要準備。”庫洛洛答，不多時兩人便到了地方。
    謝寧坐在一旁，托著下巴聽庫洛洛演講。不知為何，突然覺著庫洛洛的心智成長有些過快了。看了看認真聽講的成員們，眼中都有堅定的信賴和忠誠。回頭想想和庫洛洛相處三年多來，推心置腹的時候經常有。但是他很少放肆展露心情。
    比方說，富蘭克林雖然脾氣好。不知為何總能和信長因為口角就打起來。飛坦雖然說話懶懶的，但開起玩笑來也是放的很開。經常調侃窩金體毛多像個大猩猩。派克和瑪奇倆人一旦湊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小秘密。
    “一旦團員十三人的人數滿了之後，再有新人想要加入旅團，可以對團員任何一人動手。殺人占位。團員人數不滿的情況下，現有團員有權推薦。”庫洛洛冷靜而有條理的回答成員的問題。
    謝寧將眼光轉回庫洛洛的身上。這人一直就是這樣，平淡、冷靜、睿智。估計成員們也是這麼想的。流星街的情況來說，少年老成在正常不過。但是……
    庫洛洛是個領導者，天生就有做領導的魅力。這讓他在所有成員心中占據了一個無可替代的位置。但是庫洛洛現在本身也不過十三歲。窩金、信長、富蘭克林都比庫洛洛大兩歲，卻絲毫沒有身為年長者的自覺。
    現在看來，三年的多的時間。庫洛洛鮮有撒嬌、發牢騷的時候。唯二的兩次都是在與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謝寧想到這兒突然一愣，眼神一縮盯著庫洛洛有些心裏沒底。
    “在旅團中，我就是頭腦而你們就是四肢。基本上四肢要依照頭腦所下的指示忠實進行。不過，這隻是就機能上來說而已。跟生死毫無關係。假設某天我死了，隻要再找人承接即可。如果情況所需，有時候四肢可能比頭腦更重要。千萬不要本末倒置。我的命令是最優先的，但不用把我的生命放在第一順位。要延順下去的並不是個人，而是旅團。記住這點。”
    這臭！小子！我特娘的以為他想出什麼保全旅團的辦法！這是特娘的什麼歪理？！先不說是否合理，就算合理好了！這些團員真的能做得到？別開玩笑了，他們撅屁股拉幾個蛋老子心裏都門兒清！
    看！六個成員都沒反駁。他們隻是覺得你說什麼都有理，按照你的命令執行而已。謝寧敢打賭，真要到那個時刻，不說新成員。這六個人估計是寧願自己死也要保住庫洛洛的。
    謝寧蹭地一下站起身，氣得全身發抖。幾度想開口，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出什麼話。泄氣一屁股坐下來，謝寧開始有點兒自暴自棄了。就算他反駁了庫洛洛也不會聽，更何況這些將庫洛洛封神的蠢徒弟們了。再說了他自己並不是旅團的一員，說來說去其實並沒有資格提出意見。
    另一邊庫洛洛的問答也已經結束，旅團從今天開始便成立了。很簡單，卻也隆重。對於這些從小就沒出過流星街的孤兒來說，有一個可以讓自己心甘情願容身的團體。這是可以用他們的生命去捍衛的事情。也許他們無法真正體會親情，也對教會那些教典嗤鼻，沒有道德觀。但他們就是在這種環境長大的。隻看重他們看重的東西，隻捍衛他們認同的東西。想來這也是他們平靜接受庫洛洛想法的原因之一。
    謝寧越想越是無力，他沒有證據，也缺乏說服力。道德上的說教對於他們完全就是放屁。因為惡人穀的孩子們也這個德行……謝寧陷在自我厭惡中走不出來，坐著發呆。
    正事兒說完，團員們如平常一般活躍起來。庫洛洛看著謝寧，喚了兩聲沒反應。歎了口氣，將之抱起來道“就算我有生命危險，不是還有你呢麼。師父大人。”
    謝寧聞言隻是幽幽地看著庫洛洛，心想這根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謝寧想到少穀主，少穀主見了多少人命和現實，才像是吹了氣兒一般成長起來。這其中包括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和他所愛的那些人。
    謝寧幾乎可以預見，因為傾注了無限的珍惜團員的死亡才能真正成長的庫洛洛。謝寧沒有其他辦法，隻能下決心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盯著庫洛洛，焦點卻沒放在庫洛洛身上。喃喃道“既然你是‘頭腦’他們是‘四肢’那就還缺一個‘肚子’是吧？蜘蛛可是有個大大的肚子呢。”
    庫洛洛抬頭想了想道“哦，還真是。”
    “就我吧。”謝寧聚回焦點，第一次正麵直視庫洛洛的大眼睛。“我來做你們的‘肚子’，站在‘頭腦’後麵，和‘頭腦’連在一起。平時沒什麼大用，用不要號碼。但可以做最後的底牌。畢竟隻要頭和肚子在，蜘蛛這種生物就算斷了腿也可以再長出來不是嗎？”
    庫洛洛看著謝寧，非常專注，比他之前每一次都專注。他知道謝寧現在很認真，認真的在和他說這件事。謝寧用的是陳述句，並不是找他商量，隻是通知他一聲。明明之前並不反對旅團建立的謝寧此時卻判若兩人。雖然知道原因，但是庫洛洛不認為自己有錯。這是旅團存續下去的最好方法。不過謝寧的決定對旅團來說，並不是什麼弊端。庫洛洛隨即答“好。”
    謝寧的情緒似乎真的很低落，沒有搭理團員們的嬉笑玩鬧。回到基地便獨自打坐修煉。似乎是想將之前因為培養成員而犧牲的修煉時間一氣補回來。
    庫洛洛對此沒有過多解釋，也沒有將謝寧的反常拿出來分析。團員們見庫洛洛一如往常淡定便也沒有深想。反而體諒謝寧，讓其安靜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