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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府裏來人了。”伍麽麽躬身站在在花樹下小憩的林雁遠身側。
“什麼人,什麼事?”林雁遠皺皺眉,長長的睫毛輕輕扇扇掙開眼睛。她昨天下午去了後山的庵裏看望明悟師傅,跟著師傅念了將近四個時辰的經,下半夜才睡下。本來她並不信佛,但是當她在這個世界醒過來之後就信了。
“是大夫人身邊的寧麽麽,她說大夫人給小姐訂了親事,婚期在下月初,她。。。。。。她是來接小姐回去成親的。”伍麽麽聲音裏有些心疼有些憤懣。小姐才出生就被大夫人以楊姨娘心思不純妄圖害同天出生的嫡長子和嫡長女為由,和楊姨娘一起被送到邊城的小莊子上,說是為被楊姨娘害的出生就體弱的嫡姐祈福,其實誰不知道大夫人為了讓自己嫡出的孩子能占長位用了催生的藥,導致孩子早產才會如此。反倒小姐,因為大夫人安排的那些人小小年紀吃盡了苦頭,還好小姐從小聰慧,狠狠收拾了那些個小人日子才算過得好些。但是楊姨娘到底沒有熬過來。在小姐三歲時去了。
“麽麽安心,我沒事,我今年到底十五歲了,再不回去成親怕是於大夫人名聲有礙。”
林雁遠有些無奈,伍麽麽心中她家小姐就是吃盡苦頭的苦菜花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接受這份心疼。
“老奴知道,隻是想也知道大夫人不會給小姐尋什麼好的親事罷。”伍麽麽看著如花似玉,身姿秀美的小姐,更新疼了。說話間二人回到房裏,丫鬟明兒已經備好衣裳,一看見林雁遠便手腳麻利的給換上了。
“麽麽,日子好壞都是過出來的,我心中無所求,最多也不過是你們這些這麼些年跟在我身邊的人都能好好的罷。再不好的親事也不過是一堆姬妾。大夫人愛惜羽毛,不會把我嫁到窮鄉僻壤的。”林雁遠自己不在意,卻是把明兒嚇得眼睛都瞪大了。一雙大眼瞪著看向伍麽麽,伍麽麽微微點頭又搖搖頭示意先別說了。明兒壓下心中思慮,麻利給她家小姐梳妝打扮好。扶著去了客廳。
“呦,這就是二小姐呀,長得可真好,怪不得是楊姨娘生的呢,那楊姨娘當年也是個大美人呢。”林雁遠剛一踏進客廳便見一婦人放下茶杯慢悠悠站起來,繞著她看了一圈。
林雁遠眉梢都沒動,緩步走到主位坐下,伍麽麽在她身後站定。“明兒,換熱茶。”吩咐了眼睛冒火的明兒下去方回眼看向寧麽麽。寧麽麽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上笑容不變,心裏卻是惱怒又有點不屑,不就是個養在鄉下的姨娘生的,哼,傲什麼傲,等回去有的你哭。
“瞧,老奴一看小姐長得這麼好有身體康健,一高興倒是忘了規矩了。奴婢寧麽麽,給二小姐請安了。”寧麽麽眼珠一轉,微微福了福給林雁遠行了個禮。
“麽麽客氣了,雁遠雖是長在鄉間,卻聽過來送府裏份例年例的下人說起過,大夫人手下的奴才最是懂事聽話,做的說的無不是大夫人吩咐的呢。今日一見,寧麽麽倒是很是熱情風趣。”林雁遠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寧麽麽請坐呀。”
寧麽麽被林雁遠的話刺了刺,暗暗抽了自己一把,暗罵自己一時太得意忘形了。萬一惹怒了這位到時候不願回去或者回去給老伯夫人說一嘴自己也受不了好。
老伯夫人原是鄉下婦,丈夫林威武參軍糊裏糊塗的救了皇帝一命,被皇帝視為親信帶在身邊,林威武倒是個忠心的,跟在皇帝身邊後做事雖有些魯莽,但是為皇帝的話是從,也得了幾分榮耀,但是在林威武40歲那年帶著大兒子一起和皇帝參加狩獵,皇帝被刺客刺殺,當時是林家父子舍命相護,皇帝才逃過一劫,但是林家父子雙雙斃命。皇帝感念林家父子忠勇相護,追封林威武為忠勇伯,爵位傳給林威武尚存的唯一兒子林敏秀。忠勇伯老夫人就是因為膝下隻有一個兒子了,對子孫一事尤為重視。林敏秀那時才16歲,忠勇伯老夫人四處尋合適的人家想早早給定個人家趕在熱孝期間娶進門,誰承想,雖然有了爵位,但是他們畢竟出身鄉野,京城裏的世家,有頭有臉的都嫌棄他們泥腿子出身看不上。其他出身低微的,他們又看不上,眼看著熱孝期快過了就給他先聘了了妾室,想著趕緊生下一男半女的。楊姨娘倒也爭氣,進門沒多久就懷上了,還是個兒子,但是這個孩子也是個沒福氣的,別人都說是因為在孝期懷孕分娩,才會生下來就被當成眼珠子看的孩子,既然這麼在一家子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偷了去。那時這個孩子才將將長到一歲。這個孩子丟了一家子都傷心的仿佛天塌了一般。但是忠勇伯夫人不會覺得是自己看護不周,隻覺得楊氏真的是個沒福氣的,厭惡了楊氏,打發了一批下人,便重振旗鼓,看著孝期將過,又開始物色想給兒子找一門好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