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等價交換(47—不法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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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出自幕布之後,不被察覺,劃破天際,犀利如鷹隼般的落擊。幕布能遮蔽掉一切無形的東西,這是紅劍武士事後才知道的,他感知不到偷襲者動向也就不足為奇。
銀色刀鋒於半空彎劃出優美的弧形,在接觸到火紅色振動刀身的一刹那,碰擦出明亮的閃光。出其不意的一擊是短促的,交錯的光輝轉瞬即逝,雪亮的長刃顯露崢嶸,它被纖細的雙手馴服,橫倒在持刀者的眉前。隻頓了少許,便在手腕的迅疾揮動下水平發出了第二擊。
抵擋住突襲首擊後,紅劍武士便隱隱感到右臂酸麻,他知道來者不善,再次麵對橫斬來的刀鋒,自然是不敢怠慢。卯足力氣學著對方的樣子,兩手緊攥刀柄,將振動刀立在胸前,硬生生迎了上去。
“錚~~”
響聲,光亮再次出現,第二擊也被順利接住,這次可謂準備充分,但出人意料的是,強有力的衝擊依舊使紅劍武士向後退出了一個身位。緊接著,第三擊又緊隨而至,攻勢不再是斬擊,而是改成了突刺。明晃晃的刀尖如芒星一閃,轉眼便離咽喉不遠,紅劍武士來不及格擋,隻得釋放出體內的原力,像之前對付霍布爾特那樣,創造出一麵無形的力場壁,將來勢洶洶的刀鋒擋在身前。
萬幸,他並沒有失手,長刀如同冰封在湖中的蛇,整條身軀被緊緊地束縛住了。
此刻,紅劍武士總算鬆了口氣,有時間對不速之客進行一番簡單打量。
眼前是全身被變色龍緊身衣包裹著,幾乎與四周環境融為一體,隻有仔細觀察能分辨出大致輪廓,身形嬌小,身材曼妙的女人。繼而參照刀的樣式,持刀的姿勢,還有攻擊的方式來加以揣測,可以初步認定為亞洲女性,很大可能來自日本。
正琢磨著,紅劍武士突然覺察外部原力場出現了波動。
“怎麼可能?!莫非她是……”至此,他再也不敢,也不能再想下去。那條被冰封的蛇,像是感受到了春意的召喚,活力十足地扭動身軀,奮力想要擺脫禁錮,它的生命力極其頑強,沒人能阻止它覓食的衝動,對自由的渴望。
為壓製這股衝動和渴望,紅劍武士不得不集中精力,釋放更多的原力來與之對抗。間接的,對於其他方麵的打壓也就隨之消除減弱,霍布爾特從潛意識侵襲中解脫,而之前圍繞在突擊者周圍,如同亂蠅吸腐般的攻勢,此時也不複存在。
護盾收起,鎮暴棍成了主角,突擊者用最快的速度,逼近到了目標的身旁。他揮舞起鎮暴棍,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棍身,在手柄的操控下帶動跳躍著藍色電流的棍頭飛轉,如同古時街頭雜耍者表演煙火術,流光溢彩,繽紛炫目,給人以美的享受。但表演一旦結束,隱藏於背後的殺機便隨之顯現,躍動的電流被棍頭托舉著,對準目標的脊背惡狠狠吻了下去。
通常來說,遭遇前後夾擊的險境,為避免有失,通常的做法都是避讓。但在紅劍武士眼裏,避讓是懦弱的表現,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做出如此丟臉的舉動。他相信憑自己強大的原力完全有能力應付一個凡人,縱使是令人膽寒的ARCΨ戰士,克隆人中的精英也不在話下。所以他毅然放棄了打擊,無視其近身的威脅,就是要在近處讓對方體會無奈和羞辱的滋味。
不出意料,彈跳著藍色電流的棍頭,未能逃脫長刀和匕首相同的命運,距離打擊部位咫尺之遙被原力場鎖住,一時動彈不得。
對於沒有纖原體的普通人來說,單純依靠蠻力是無法突破這道無形之牆的。但霍布爾特的悲劇並沒有在這位突擊者的身上重演,因為在他的應急方案裏,早就把絕地的戰法技能研究透了,尤其是對付原力場,更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隻見他用拇指撥開手柄頂部的擋片,立刻從管柱內彈出一個凸起的按鈕,撞擊到指肚立即又被按了回去。前部機關被觸發,棍頭開始極速旋轉,逐漸膨脹分解成由方孔網交織成的圓籠,看上去與比賽用的藤球頗為相似。內部包裹著發出耀眼光芒的核心,它也在加速轉動,直至縈繞的光暈擴展接觸到籠壁,突然受驚似的向中心回收,縮到極致又猛地撐開爆裂,將聚集的能量完全拋灑開來。假如形象一點去想,那景象就如同被嘴巴一下唑緊,再用力吹爆的氣球一般刺激感官。原本穩定牢靠的原力場,在它的震懾下土崩瓦解。沒有了原力束縛,釋放著電弧的鎮暴棍,終於可以暢快淋漓地親吻獵物的脊背了。
當電弧發生器的探針透過衣物接觸到皮肉,立即引發噼啪的電擊聲,電流瞬間貫穿全身,神經係統被麻痹,意識開始模糊,體內原力出現紊亂,強烈的刺激逼迫紅劍武士發出一聲痛苦哼鳴。
“呃啊~~”
正麵的障壁隨聲崩塌,那條掙紮翻攪的‘蛇’也因此抽離脫困,隨後懷著滿滿怨念,對束縛它的人全力襲來。
似乎一切已成定局,麵對兩個強敵的夾攻,被電擊製約喪失原力,縱使手中握有武器,在此種情形下也很難揮刀自保,想要逃脫也非易事。然而他是名出色的絕地武士,長期艱苦訓練鑄就了深厚的底蘊,此時全數噴薄而出,帶動蟄伏的西斯之血,翻湧起無盡的黑暗狂潮。
哼鳴化為咆哮,紅劍武士瞬間恢複了常態,原力重燃並釋放能量對抗背部電流,正麵則舉刀接下了來勢洶洶的又一擊。
“我是西斯的後裔,最強的絕地,你們不可能打敗我!”他仰頭吼道。
狂妄的聲音在船艙內回蕩,震顫著每個人的耳膜。
得到的回答同樣振聾發聵:“驕橫者必亡於自大!”
“原力不會服務於黑暗,你是在玩火自焚!”
“……”
長刀女與藍劍武士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聽來聽起來不僅鏗鏘有力,而且極具聲威,其他人的細語則完全被它們所掩蓋。
“既然不自量力,那就來吧!”紅劍武士獰笑道:”阿達斯王需要祭品,光明正義也需要殉道者。聽,喪鍾已經敲響,我就是你們的送喪人,請諸位別眨眼,死前好好欣賞一下西斯賦予原力的無上黑暗之美。”
說話間將雙手攤分到身體兩側,任由內在的原力之潮向外宣泄,不停湧現的力量鼓動籠罩全身的袍服,起先像迎風而動的旗,徐徐小幅抖動;繼而升級成滿溢吹頂的帆,烈烈展翼升騰。隨之彌漫開來的恐怖氣息,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能很輕易地覺察出,其中孕育著不安,恐懼,絕望,甚至映射出死亡觀感,撕扯在場每個人的內心脆弱。
幕布穹頂之下的人們,尤其是距離紅劍武士最近,有能力與之對抗的幾人,似同約好般一起展開行動。長刀女揮刀刺出,黃紋突擊者加大電擊,藍劍武士彙同其他三位突擊者從不同的方向急撲,希望以人數優勢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麵對這樣的攻勢,紅劍武士隻用餘光掃視了一下,默默收起眼角的笑意,隻保留可被填充的空白表情。接下來的極短時間裏,駭人的黑色紋路透過脖頸快速向上滋生,眨眼工夫便爬滿了整張臉,麵容在其妝點下變得冷厲,詭異,愈發猙獰。
緊關節要之時,沒人理會他臉部的變化,即使真的注意到,也不會因此停手,他們是英勇的戰士,不會被一張臉嚇倒。然而圍攻卻在此時莫名地戛然而止了,各個裹足不前不說,連正在施以電擊的黃紋突擊者也像中了邪,身子猛然向斜後方一縮,如同受驚逃離的螞蚱,騰空跳起足有六英尺高。然後高掛在那裏,像撞進了堅實的蛛網,晃動,翻轉,卻無法落回地麵。再去看其他人,情形也大致相同,都保持著進攻時的姿態,懸浮在半空,焦急而無奈。
“我……我還活著嗎?”霍布爾特捫心自問。
當眼睛睜開眼的一刻,身處的世界既朦朧,又恍惚。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去揣測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畢竟身體是漂浮的,隻有靈魂能漂浮,而容留靈魂的場所無疑是天堂。當他感受到有股強大的力量在操控著這一切,就更加堅信了,畢竟除了上帝,還有誰能有這種神通?於是他朝力量發散的方向伸出手,想去親近那個人,親近曾為之頂禮膜拜,至高無上的神,感謝他在自己拋棄信仰後,還能不計前嫌,無私地對其敞開胸懷。
“主啊,我向您懺悔,懺悔我曾犯下的罪。”
“我接受你的懺悔,去地獄裏反省吧。”
霍布爾特聽完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幾分,再仔細看時,脊背不禁冷汗直冒。眼前哪裏是什麼天堂上帝,明明是索命的地獄惡鬼才對。
他拚命揮舞雙手叫道:“求您放過我,之前那些真的是誤會,我敢用人格向您保證,絕沒有為了錢去長老會告您的黑狀。一次,不,半次都沒有!”
“這點我認可。”紅劍武士點點頭。
“那就好,誤會消除了。”霍布爾特長出一口氣。
“不,恰恰相反,我更加痛恨你,厭惡你!”紅劍武士瞬間聲色俱厲:“如果是你去告發,那長老會會派人去調查,我或許能聽到風聲,有時間去想辦法掩蓋。但你卻偏偏將信息賣給了那個人,而他找到了切實的證據,再加上他的權力和地位,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剝奪了一切。這些都是你無恥貪婪造成的,所以你死有餘辜,無需給予半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