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樂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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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明媚的陽光照進養心殿中,阿圖輕輕摸摸自己的皮膚,每當黑夜降臨,除了臉、手腳之外,渾身都會長滿黑色的賴皮,即便吃了元丹與阿圖本人的皮也改變不了,誰叫她是千年的癩蛤蟆精,好在樂幕給阿圖出了一個方子,十二三歲的少女,剝下整張皮,煮熟剁碎,再用泉水煮第二次,製成皮凍,每日一皮便可皮膚光嫩,阿圖已經吃了幾年了,上萬個少女的皮吃驚阿圖的肚子裏,可這賴皮一點都沒有祛除。
阿圖也知道鳳鳴七落是神醫,能祛除她的一身賴皮,可她千年癩蛤蟆精,這件事阿圖不想讓人知曉,再加上鳳鳴七落是天下第一美人,盼著她早點死呢,又怎麼會去見她呢,如今鳳鳴七落死了,阿圖認為,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能治她的賴皮的隻有樂幕的方子以皮補皮。
穿上衣服,阿圖下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讓阿圖忍不住發笑,真是美極了,一雙大手從身後攔住阿圖,嘴貼著阿圖的耳朵說道“阿圖在笑什麼,說給孤開心開心”
阿圖一轉身,坐在需蕭皇的懷中,摟著肅蕭皇的脖子,親吻著肅蕭皇的嘴,說道“王,阿圖美麼”
肅蕭皇笑道“阿圖是天下第一美,怎麼能不美呢”
阿圖發出清脆的笑聲,美,天下第一美人,這是阿圖多麼夢寐以求的稱呼,做了千年的癩蛤蟆精,受盡別人的白眼,就連同為妖孽的都瞧不上癩蛤蟆精,如今做了一國之後,想巴結的阿圖的數不勝數,更何況淆星澗的擴塵王還是阿圖的幹爹,曾經風花雪夜讓阿圖看都不敢看,如今她死了,鳳鳴七落的連名字阿圖更是不願意聽到,如今她也死了,天下間能配的上第一美人的隻剩下她了,阿圖摸摸這張臉說道“阿圖的美,無人能及”
肅蕭皇與阿圖穿上龍袍鳳袍,望著侍女們端上一百種菜肴,肅蕭皇攬著阿圖纖細的腰身說道“阿圖,本王喂你吃飯”
阿圖一撇嘴,說道“王,這些菜,阿圖不喜歡”
肅蕭皇親了阿圖臉頰一口,說道“全部倒掉,重新做一百道菜,並把做這些菜的廚子雙手砍下來,惹娘娘不高興,就是惹孤不高興”
阿圖笑道“還是王最寵阿圖”
“王,娘娘,許同求見”
阿圖傾國傾城的容顏,在肅蕭皇眼中是另外一張臉,帶聽到許同求見,肅蕭皇的眼中又重新有了阿圖,並恢複以往的威嚴說道“進”
一身黑衣,披著頭發的國師許同走進來說道“王,娘娘,樂幕回家祭祖了?”
肅蕭皇疑惑的說道“樂幕祭祖?他祖籍何處”
國師許同說道“許同不知”
阿圖媚笑一聲說道“王,一橫山能困住葉遮雲,對虧了許同,吸血大王可是許同的門生,許同還曾親自去找我幹爹擴塵王商議怎麼對付葉遮雲,樂幕別看清心寡欲,心思卻異常的縝密,他就像是海水,越是想撈越是撈不到一粒沙子,樂幕回去祭祖,他的兒子還在萊陽,隻要他兒子在,樂幕定然會回來的,王可以放心”
肅蕭皇說道“恩”
樂幕讓王息照顧不驚,就是變相的在告訴肅蕭皇與阿圖,他還會回來的。樂幕不懂醫,但樂幕知曉元柒後鳳鳴七落懂醫,鬼鳥華萊馱著樂幕先飛到東北方向,到了洲易的領土,開始尋找鳳鳴七落的七落,樂幕像是知道,鳳鳴七落根本沒死,而是躲起來了。
尋了七八天後,樂幕找到了鳳鳴七落的一些下落,畢竟,一張美麗的麵孔想要遮遮掩掩的,很容易讓人多看你一些,尤其是偏遠地方,隻要有生人出沒,就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言論。
這是洲易與丸湯的交界處,住了幾十戶人家,兩個月前,村西的山下廢屋,突然來了三個人居住,其中有一個男人身染重病,需要背著,一個女人帶著鬥笠懷裏抱著一隻兔子,還有一個老實忠厚唯唯諾諾的男人。
房頂上添置了辛瓦,院落中雜草清理幹淨,還擺放了許多劈好的柴,牆上掛著一些要曬幹的菜與草藥,樂幕輕輕推開柵欄,走進院內,逗留了一會,見並無人歡迎,朝著主屋而去,這隻有一間房子。
樂幕剛入房內,一根木棒從天而降,樂幕微微側頭,木棒在離樂幕頭還有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丁大喜看著樂幕,放下手中的木棒,雙手往身上擦擦,好像是在嫌棄自己的手髒,驚喜的說道“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吃飯了麼?我給你做飯去”
樂幕清澈如水的丹鳳眼打量這件屋子,牆壁黑黢黢的,左灶台上有兩個鍋,右土炕上有一床被,裏門有一道簾子,好似還有一間屋子,樂幕盯著裏側的屋子淡淡的說道“樂幕參見元柒後”
許久後,簾子被掀起來,元柒後抱著兔子精二白玉走出來,雖說元柒後穿著一身素衣,可容顏依舊清塵脫俗,元柒後見到樂幕,淡然的說道“沒想到,第一個找到本宮的人,不是蘇勒,而是你”
樂幕率先說明來意“樂幕此行前來,隻是求一道方子”
兔子精二白玉渾身的毛都炸起了,似乎看樂幕很不順眼,元柒後輕輕撫摸著二白玉兔毛說道“什麼方子,讓樂幕大人這麼上心”
樂幕說道“一橫山五萬百姓中了蝙蝠毒,隻能喝血吃生肉,否則便化成血泥與骸骨,還要躲在陰暗的地方,否則變回變成一抔灰,隨風散去,希望元柒後念及這些百姓可憐,寫一道方子救人”
元柒後笑道“我現在也是百姓”
樂幕淡然的說道“醫者無畏也,不可無德、無心也”
元柒後心裏一驚,麵色未動,細長有神的丹鳳眼緊緊瞪著樂幕,說道“你是誰?”
樂幕說道“一介凡人”
元柒後猶豫了一會說道“以毒攻毒,用露水開鍋,將老蝙蝠放入鍋中,煮出的水喝下去,三日不吃葷,便解”
樂幕說道“樂幕替百姓謝過元柒後”
丁大喜看見樂幕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格外的好,臉上掛著燦爛的笑,用衣袖把土炕掃了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你別站著說,跟,跟娘娘坐下說,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做些飯,你中午在,在這吃吧”
樂幕清澈的眼神看向丁大喜,此人是一個宦官,長相又平庸,放到人群中,根本不顯眼,接觸三日都可能忘記,卻讓樂幕記住這個平凡的男人,樂幕說道“有心的人,定會找到這裏,門外有輛馬車,速走”
丁大喜模棱兩可,看著元柒後又看看樂幕,在沒有經過元柒後同意,闖進裏屋,背起霄淩王拎著霄淩王的大刀,衝出屋內將霄淩王背上馬車。
樂幕看著元柒後懷中的白兔精二白玉,輕輕說道“我要與元柒後單獨說一些話”
白兔精二白玉瞪著樂幕說道“樂幕,你休想打姐姐的主意”
元柒後攤開手,二白玉變成一個清瘦的蒼白的少年,站在地上,捂著嘴輕輕咳嗽,元柒後說道“去吧”
二白玉抿了抿嘴,走出這件舊屋,當屋內,隻剩下元柒後與樂幕兩個人的時候,樂幕突然雙膝下跪,弄得元柒後措手不及,元柒後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內心卻已經泛起大浪,樂幕為何要給她下跪。
樂幕跪在地上說道“天地分陰陽,流連歲月間,往昔招招過,難分怨中錯,今日在一別,不知何年現,金戈見鐵砂,各有心中事,圓月樹上頭,轉眼便晴天,我已釋懷心,不想各中由”
元柒後沒有聽懂樂幕說的話,說道“什麼意思”
“扣謝十月恩”樂幕的頭在地上磕了三下,然後站了起來。
元柒後毫無波瀾的臉上,浮現了震驚的深情,想要磨滅的記憶被重重的抬起,元柒後雙眼泛紅,大顆大顆的淚水,從臉上滑落,同族之人一看便知,元柒後沒有在樂幕身上看到同族的錯覺,元柒後擼起樂幕的袖子,抓住樂幕的慘白陰冷的手,想要靠手掌之力辨別,她感覺到了同族的氣息,更感覺削骨戳心的疼痛,這看似是一雙手,其實這是一雙沒有血肉的手骨,將手骨上的肉與皮剝掉,這是多麼的疼呢?而更加疼的,是元柒後這顆心。
元柒後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她去撕扯樂幕的衣服,樂幕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樂幕身體的冷冰傳到元柒後的手指上,元柒後的眼淚更加的凶狠,她似乎都能感覺到,樂幕曾經受到的傷害,是多麼慘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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