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宮羽沉離開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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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越是越老越成氣候,宮羽沉恰恰相反,年輕有為官封大將軍,公子越妒忌宮羽沉的才華,瞧見宮羽沉越悲慘他就越高興,說道“娘娘,萬新怎麼處置”
阿圖魅惑一笑,說道“挖眼、摳心、剁其四肢,掛在城門之上,暴曬而死”
公子越笑道“宮羽沉如何處置”
阿圖眼漏殺機說道“仍入沸水之中,煮成一鍋肉湯,萊陽百姓分食”
公子越一驚,聽說吃人肉是要遭天譴,這要是吃了人頭把他小命搭進去就太不值得了,但公子越也不敢亂語,說道“遵命”
“娘娘”一直靜觀其變的樂幕,突然開口,他眼含清澈般水潤,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說道“罪臣就是罪臣,何必要髒了眾人的手,不如交給天定奪”
國師許同懼怕樂幕,但又不明白樂幕的話中話,說道“樂幕,你是何意”
樂幕說道“國師乃是世外高人,掐天算的本領你稱第二,鶴鳴三知都不敢稱第一,可別汙碎髒了萊陽的百姓,不如國師向天一指決定宮羽沉的下場”
萬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罵道“樂幕你個小人你不得好死,肅蕭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還在叫罵的萬新被一頓抽打頓時沒樂聲響倒在血泊之中,萊陽的百姓紛紛低頭,誰都不敢多言。
肅蕭皇對樂幕的提議倒是感興趣說道“鶴鳴三知乃是天下第一算命師,能超越鶴鳴三知的人就在令朝,是令朝的福氣,是百姓的福氣,國師,今天就讓孤見識見識天意”
樂幕說道“國師,王有此興趣,你可別掃雅興”
國師許同就是修煉幾百年的蝙蝠妖,那點本領糊弄糊弄人還行,要測天意,那不是找死麼?許同看向阿圖,唇語道:大姐,怎麼辦。
阿圖嘴唇輕動,回道:劈了他。
國師許同點點頭,朝著宮羽沉而走去,路過樂幕身邊之時,樂幕默念咒語,將一副引雷咒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在許同身上,許同走到宮羽沉身邊,冷笑一聲喊道“宮羽沉罪大惡極,應遭天譴”
話音剛落,晴天白日竟然雷聲滾滾,一個接著一個電閃火花在上空炸開,看的眾人目瞪口呆,哢,轟,十幾個電閃連在一起,順城一道奔著許同落下,轟隆轟隆兩聲響,烏煙四氣,搶的眾人睜開不眼,等煙霧散去,地麵上出現了一個二三十丈的圓坑,宮羽沉躺在坑中,國師許同灰頭土臉的帕子坑的邊緣,嘴上說道“宮羽沉罪大惡極,天理難容”心裏想說罵:七百年的道行差點載跟頭。
“大白天都能出天雷,國師的本領真是不俗”樂幕移步到坑中巴拉巴拉宮羽沉的頭,看著像是在探宮羽沉死沒死,死則將一根針快速插入宮羽沉的喉嚨中消失不見,樂幕淡然的說道“樂幕平庸,探不出生死,請國師在探”
國師許同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爬起來探宮羽沉的鼻息,說道“王、娘娘宮羽沉已經死了”
阿圖麵色不悅的說道“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肅蕭皇安慰阿圖說道“人都死了,娘娘還動什麼氣,萬新仍入亂葬崗與宮羽沉埋於一處,”
宮羽沉征戰沙場,一身戰績卻抵不過女人的一句詆毀,真是可悲。
肅蕭皇與阿圖散去後,樂幕也要回府中,走在街上,百姓紛紛繞著樂幕走,唯獨公子越湊上前來,說道“爹,葉遮雲在源城稱煥正王已經造反了,林獸斷絕了源城所有出入,二叔二嬸在厲害,也是寡不敵眾成了翁中之物”
要不是此事吵得沸沸揚揚,肅蕭皇與阿圖也不會在這時候殺宮羽沉,想用殘暴安穩人心,葉遮雲的運勢不過有貴人相助罷了,樂幕說道“王的意思你去辦就是了”
公子越難為情的說道“爹,久宮閣奇能異士頗多,傷著二叔跟二嬸可怎麼得了,要不然先把二叔二嬸從源城帶出來?”
葉遮雲此生的第一貴人便是葉透,無葉透,無花映梨,樂幕淡然的說道“人的一生要經曆東西,若是無欲無求,即便大富大貴也是一灘死水往來人世一遭”
公子越琢磨起樂幕的話,說道“爹,你是想讓二叔在源城曆練,讓他有一段難忘的經曆作為成長的籌碼,可是爹呀,這刀劍無眼”
已現在久宮閣的妖孽能跟花映梨打平手的沒有幾個,令朝遲早是要廢的,樂幕卻不打算與公子越深說,岔開話題說道“林獸好大喜功,開陽山怕是不保”
葉遮雲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怎麼能說開陽山不保呢?正想說敷衍的話,公子越突然眉頭一皺說道“爹,你說的是草頭族”
樂幕說道“楚闊死了草族人還會低三下四麼?用不了多久,沒等耗死葉遮雲,林獸的頭,先交出去了”
公子越說道“爹,草族人雖難纏可不會這麼快就打上來吧,三十萬大軍也不是兒戲”
樂幕說道“還不去調兵遣將?”
等到樂幕的點播,公子越趕緊進正陽宮想對策,草族人驍勇善戰,受傷後恢複能力極快,若是真讓草族人過了開陽山,那可不得了。
公子越走了,樂幕瞧著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突然說道“你說我是什麼人?”
王息跟在樂幕身後,低著頭說道“我的主人”
人的高低不在出生的貴賤,而是你自己的貶低,不是下賤人非當下賤人,自作多情。
主仆回到府中後,王息便去打水,將打上的冰冷井水拎進樂幕的房中,倒入砌好的水池之中,淋了二三十捅才將水池填滿,王息退下後,樂幕連衣服都沒脫,徑直走入水池內,將身體沒入冷水中,樂幕雙手放在兩側,如同死人一樣,動也不動,樂幕喜歡清靜,喜歡這種冷冰水潤的感覺。
子時,泡在冷水中的樂幕突然睜開眼睛,濕漉漉的鞋子每走一步落處一個鞋印,樂幕拿起一套幹淨的白衣白鞋換上,拿起一杆被包住的槍打開房門,越上房頂,一眨眼的功夫一道白影消失不見。呼呼,呼呼,一陣風飄過,樂幕出現在城西亂葬崗,清澈透亮的眼神隻是搶房說道“出來吧”
樹枝晃動兩聲,樹下亮起了一個燈籠,三個人從燈籠之後走了出來,提著燈籠的人正是今天消失一天的不見蹤影的厲約,厲約伸著脖子,對樂幕從上到下打量,說道“準時呀”
樂幕沒心調侃,說道“宮羽沉呢”
厲約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浮塗家的力工,一個是身負重傷的萬新,不過萬新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身上的大小傷口已經被包紮上了,雖然瘸腿栽楞膀子,但無大礙,浮塗家的力工將身後的樹枝推開,借著月光,樂瞧見一輛馬車,馬匹坐在地上,車上躺著的人,是宮羽沉。
樂幕將手指放到宮羽沉嘴唇上,感受到宮羽沉平穩的氣息,說道“喝的什麼靈丹妙藥”
厲約癡傻的眼神裏,突然變得精明,說道“你還有刨根問底的雅興?”
樂幕將手指一動到宮羽沉的頸部,摸了摸他中午插入的銀針,快速抽了出來,厲約瞅準機會,將一粒藥丸放入宮羽沉的嘴中,與宮羽沉嘴裏的一口液體一同流下,樂幕說道“該幹什麼,浮塗都吩咐你了吧”
隨從說道“老爺說,叫我聽大人吩咐”
樂幕將一個裝滿的錢袋,放入馬車上,說道“世道險惡,你們不要回頭朝東而走,不論見到誰,有誰問話,直說兄弟三人出門經商,遇到劫匪,今日離開萊陽,再無回頭之路”
隨從說道“知道了”
“就將他送到”樂幕猶豫了一會,說道“送到源城吧”
“你這是讓宮羽沉造反呀?厲約雖有詫異,但還很鎮定,說道“你有幾個腦袋不怕掉?你要有造反之心你跟著一起走?留在萊陽衝當烈女呢?”
“你們”宮羽沉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厲約與樂幕,逐漸清醒起來。
厲約雙手交叉插入袖中,說道“宮大將軍,你要是不醒,都對不起我的小心肝,那可是我留給我自己百八十年後在吃的續命丹藥,如今給你吃了,我真要謝謝你,沒讓我長命百歲”
宮羽沉輕聲說道“謝謝”
瞧見宮羽沉醒了,樂幕這張毫無表情的臉也悄悄漏出一點笑意,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木盒子,交給萬新說道“這裏有一朵花,每隔三天摘下一個花瓣給將軍吃下,二十一天後,將軍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萬新接過盒子,跪在地下給樂幕磕了三個響頭,說道“您的大恩大德萬新誓死銘記在心”
樂幕說道“我與你非親非故,你不必對我行此大禮”
“為什麼要救我”深陷牢籠之中,宮羽沉已經想明白很多,樂幕到萊陽後便三番五次的讓宮羽沉走,就連樂幕送他雄黃散也是如此,若當日殺了雙尾灰老鼠花枝後攜帶家園離開萊陽,也不會隻剩下他與萬新二人,錯在一個忠字。
樂幕淡淡的說道“將軍死在哪裏都與我無關,但不要死在萊陽,”
宮羽沉說道“謝謝你救我”
“救你?”樂幕微微一笑“你應該恨我”
宮羽沉說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下屬慘死,隻為了讓我對萊陽死心,斷了我所有的念頭”
樂幕拿出驚繡三屠槍,放在馬車上,說道“物歸原主”
看見驚繡三屠槍宮羽沉微微一愣,隨後大笑起來,一笑渾身疼痛,可卻阻擋不了宮羽沉的開心,說道“你到底是何人”
樂幕說道“走了,就不要再回頭”
“等一下”宮羽沉用盡力氣抓住樂幕的衣袖,滿是渴望的說道“我想”
樂幕冰冷的手覆在宮羽沉的嘴上,說道“將軍的心思我明白,我不值得將軍說出求字,一路保重”
宮羽沉沒說出口的事便是讓蒼皎入土為安,樂幕看透一切,一個癡情的眼神怎麼看不懂,將軍就是將軍,要挺起胸膛。目送著宮羽沉離去後樂幕也要離開,厲約卻突然攔住了樂幕,一臉諂媚的笑“宮羽沉都傷成那樣了,什麼花能讓人二十一天痊愈,你給我一朵,讓我見識見識”
樂幕說道“若沒有你給你宮將軍服用的珍品,一朵普通的花不能讓宮將軍完好如初”
厲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樂幕的大腿耍起無賴說道“給我一朵七色采蓮”
樂幕說道“鳳鳴七落是你師父”
厲約沒說是葉沒說不是,更加甩起無賴,在亂葬崗鬼哭狼嚎起來說道“給我一朵,給我一朵”
周圍雖說都是孤魂野鬼,樂幕也覺得礙麵,好言說道“萊陽是個是非之地,不要為了私情而不忍離去”
厲約站起來,眼裏射出一道精銳之光“我大舅舅的魂魄是你收的”
這個問題,樂幕沒有回答,好與壞,對與錯,善與惡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