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山洞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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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透第一次見到鬼鳥,第一次坐在鬼鳥背上飛到天上摸到白雲,看著下麵的崇山峻嶺如螞蟻一半大小,葉透卻沒有一絲高興,她看到玉夫人的毒尾蟄住了華萊的左翅,而現在,正在逐漸變黑“華萊,你中毒了”
葉遮雲也注意到華萊的傷勢,若在蔓延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急忙說道“華萊,花映梨對我二人的恩情,我們記住了,快放我們下去”
翅膀上的毒讓華萊渾身如火燒般疼痛,華萊要緊牙關隱忍著,可這毒厲害的很,沒一會,整個身體的骨頭好似要燒著一半,翅膀也不停使喚,華萊不停的向下落,再快落到樹上的時候,華萊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變成了人形,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說道“我飛不動了”
華萊的整條左臂烏黑,被玉夫人蟄住的地方冒著黑水,黑水流到樹下,一顆蒼天大樹,瞬間枯萎,可見這毒厲害,葉透將衣服扯成布條,想包裹住華萊的手臂,可布條剛觸碰華萊的時候,布條變發黑了,麵對著華萊,葉透不知如何是好“華萊,你,我,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救你”
“那個玉夫人是九尾蠍子精,可他不成氣候,才有區區的七尾,毒不死我,你們走吧,他們一會就回追上來,”
“你舍身就我們,我們又怎麼拋棄你,要走一起走”葉遮雲要背傷華萊一起走,卻被右臂推開。
“三舅爺,聽我說,二爺派我來找你們,他去萊陽找公子越那個壞蛋去了,二爺肯定沒想到這裏太多妖怪,不要以為隻有玉夫人,繡花婆、鬼夜郎君,我還看見了屍蟲三兄弟,屍靈老人,你們往東走十裏,有一處山澗,過了山澗,就到了別無嶺,等過幾天二爺找到我,我就讓二爺去接你們”臉色蒼白的華萊,突然漏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別無嶺有個蠍子精,他比人善良”
葉遮雲追問道“那你呢?讓我撇下你麼?華萊,你能舍身救我二人,葉遮雲就不會拋下你不管”
華萊搖身一變,變成了葉遮雲初次見到的金黃色雀鳥,隻是與初次見麵打蔫了不少,而且左翅是黑色“我混跡在鳥類之中,他們不會發現我的,三舅爺,姑奶奶,你們已經把我拖成中毒,在拖下去,華萊這輩子都看見我們家二爺了,你們走吧”
華萊受傷可以混跡在鳥類中逃跑,若他們還在此處糾纏不清,讓久宮的閣追來,真的會拖累華萊,葉遮雲與葉透與華萊告別後,直奔東而去。
十裏過後,果真遇到一處山澗,此時暴雨將至,山澗漲水,葉遮雲葉透丈著水性好,遊了過去,上了岸,岸邊有一個塊大石頭,上麵寫著別無嶺。
別無嶺從前一片荒蕪,後因戰亂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流落至此,開荒種樹,漸漸有了生機,後因肅蕭皇殘暴不仁,亂殺無辜,許多流民逃難至此。
葉遮雲與葉透走在荒蕪人際的山林裏,雨水將二人淋濕,天也越來越黑。
“嘿嘿”
耳邊傳來的嬉笑聲,倆個人同時回頭,黑漆漆的視野,除了原地不動的樹,什麼都不沒有。
“血枯、筋斷、骨碎,肉化,仿若世間百態、走馬觀花,戰一生,爭一生,不過是徒有虛名,死後還不是白骨一堆,死不可怕,怕的是人死了,魂魄還活著,孽孽孽,孽緣,孽根,孽種,誰都逃不過,嗬嗬,哈哈哈,哎,哎,哎,”狂笑之後帶著三聲孤寂的歎息,
意外之因,可把葉遮雲與葉透嚇壞了,葉透有些驚慌,即便天已黑,什麼都看不清楚,還是四下張望“是誰在裝神弄鬼”
葉遮雲說道“久宮閣的妖什麼時候有你這種貪生怕死之徒?”
很久,久到剛才的笑聲與言語像是二人幻覺的時候,林中傳出聲音,像是詢問的“在、跟我說話呢”
葉遮雲說道“少裝糊塗”
“你”林中的聲音似乎在猶豫,帶著不確信的語氣說道“你跟我說話”
葉遮雲說道“除了你,還能有誰?”
林中的聲音不怒反笑,笑的悵然,笑的開心,笑的葉遮雲與葉透毛骨悚然“林中有一條小路,隻要順著一端走,就能尋到我,我在這裏太久了,太寂寞太寂寞了”
誰會主動送死?更何況要在黑漆漆的林子裏找一條路?葉遮雲拉著葉透的手說道“快走”
二人走著走著,發覺不對勁,別無嶺雖說沒有來過,但也聽說過,走了一個時辰,不可能還沒走出去,二人互看了一眼,繼續走,這回走著走著,出現了一個山洞,裏麵黑兮兮的,一眼看不到頭,向裏麵喊叫,還能傳來回聲。
“還不進來?”
二人一愣,這不是剛才的聲音麼?怎麼會走到這裏?葉遮雲說道“跑也跑不掉,就看看你是什麼妖魔鬼怪”
葉遮雲與葉透一起走進去,山洞倆側竟然亮起成排的燭光直通山洞的深處,葉透好奇,摸了一下燭光下麵白色乳膏狀的東西,放在鼻子前聞聞,驚訝的說道“三哥,這些都是魚油,而且這種魚,不是一般的魚”
山洞裏麵的聲音顯得焦急而雀躍,催促的說道“快進來,快進來讓我看看你們長什麼模樣”
有了燭光引路,二人也不再害怕,放心大膽的走去,山洞除了厚重的灰塵,一隻蟲子都沒有,二人走過之後,身後留有一片腳印,顯然很久沒有活物進來過了。
盡頭,視野很寬闊,牆上密密麻麻的印著許多看不懂的字,而在東南方向的位置上,山洞竟然破了一個井口大小的洞,一束光線照進來,有四條鐵鏈相互交錯釘進牆上,鐵鏈中央還有一個刀柄鑲嵌在牆裏,鐵鏈的下方,散落一地東西,葉透拾起一根手臂大小的東西,,掃掃上麵的灰塵,麵露驚訝,在拾起一些散落的東西,仔細查看,說道“三哥,這些都是魚骨,你瞧這根帶著尖的,這應該是魚刺,這要多大的魚才能有這麼粗的魚刺骨,”
“五丈多高吧”
聲音近如旁側,洞內卻沒有人,隻見鐵鏈交錯的位置上,綁著一個人,他穿著一條白色的褲子,裸露在外的肌膚均是墨綠色。一頭枯燥的綠頭發垂直至地,他的頭微微抬起,墨綠色的臉上映出一雙囧囧有神的眼睛盯著二人“我等你們太久了”
葉遮雲將葉透攔在身後“你,是人是鬼”
“我是星空一束,一閃即逝,我問你們現在是哪年”葉遮雲護著葉透向後退,綠色怪人等不到答案,嘴裏發生鳴叫,好似厲鬼的哭聲“我問你,現在是哪年”
葉遮雲與葉透的頭快被震頭痛不止,雙眼暴突腫脹,頭沉腳輕,跌倒在地上抱著頭亂打滾,葉遮雲說道“別叫了,別,別,令,令756年”
綠色怪人聽後,安靜了好一會,略帶傷感自言自語“六十年,才六十年,師父您終究放不下我”
葉透坐在地上,突然覺得綠色寡人很可憐,問道“你師父又是誰?”
綠色的眼睛泛著瑩瑩之光審視著葉遮與葉透,嘴角抿起一絲讓人發顫的笑意“別無嶺地處荒蕪,能入這裏的都是流離失所、躲債、有性命之憂的人,最近這幾年突然人多了起來,都是逃難的,好像新帝登基殘暴不仁,你們二人一身硬功,應屬棍棒支流,可火候不純,雜七雜八,都是廢材”
“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綠色怪人說的話句句屬實就跟親眼見到一樣,若難民來此聽聞一二也就罷了,可對我們二人練得硬功怎麼也知曉?莫非他真的是高人,若是高人為何被鎖在此處呢?葉透心裏滿是疑問。
綠色怪人張大嘴,尖牙顯漏,喉嚨深處五髒翻滾“我不是人,我是妖”葉遮雲與葉透滿臉驚訝向後退了倆步,綠色怪人吹出一口綠色的氣,葉遮雲與葉透,深情恍惚眼神迷離,一個個景象向翻書一樣在二人腦海中閃過,綠色怪人嘿嘿一笑說道“百年前,想拜入我門下的弟子多入牛毛,就那醜廢二怪,豬狗不如的東西,讓我一人打折一條腿,割下一隻耳朵”
葉遮雲被綠色怪人的笑聲驚醒,聽到醜廢二怪的名字,渾身血液沸騰,他要殺了他們為葉家報仇,可葉遮雲還有理智,他沉著冷靜的說道聽“你怎麼知道,我二人與醜廢二怪有仇,你是誰?”
“久宮閣,是個什麼東西,”綠色怪人一臉諷刺,像是久宮閣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
葉透瞅瞅葉遮雲,說道“令朝肅蕭皇昏庸,貴妃阿圖禍國殃民,國師許同鬼話連篇,丞相陸可為濫殺無辜,公子越更是小人中的小人,七十多歲的人認了比他兒子還大一歲的樂幕為爹,創建久宮閣,美名其曰招賢納士,實則是一群妖怪,追殺我們的就有一個叫什麼玉夫人的蠍子精,還有一個繡花婆帶著一隻狗,還有一個鬼夜郎君,醜廢二怪也在久宮閣中”
“繡花婆旁邊的那條狗,真的是她男人,而把他男人打成狗的,正是我”
“你說什麼?繡花婆旁邊的那條狗,是她的丈夫”葉透想象不到,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要嫁給狗,難道,繡花婆也是妖?
“被關在這裏六十年,能聽見進入山裏的人說話聲以及心跳,可沒有人能聽得見我說話,甚至連一隻鳥,一個蟲子都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每日仰望著天空,像井底之蛙一樣接受天地的洗禮,沒人能明白我的苦痛,我恨,我想殺光所有人,我想將我的師父五馬分屍,我猙獰我恐怖,我像厲鬼一樣嚎叫,可完全沒有用,我是孤獨的,我失去知覺,我低沉,我絕望,我想灰飛煙滅,可我死不了,依然活在這裏,感受日月的洗禮,時間久了,我腦子裏開始回憶,回憶我所犯的事情回憶完一遍,在回憶一遍,慢慢的,我竟然發現我發錯,我很想念我的師父,我想給他跪地磕三個響頭,告訴他您的弟子回來了”綠色怪人抖抖身上的鐵鏈,鐵鏈竟然掉落在地上,插在胸口上的刀柄也脫落在地,綠色怪人抬頭仰望著星空,雙開雙臂感受月光的洗禮“你們跪下,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師父,我便手下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