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臣辯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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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雄獅壯山河,五湖大地齊升平,繁華盎然創盛世,民享國安皆歡顏,如何、如何、又能如何?在結實的莊稼也會長蛀蟲,再好的房下也會有鼠洞。
令朝、洲易、丸湯各占一地,鼎立盛世,其令朝隻手遮天,洲易與丸湯同將令朝視為之患又不敢造次,其一:令朝土地廣闊,兵強馬壯,人才濟濟,其二:胄武皇賢明之君也。
覓羅河源於雪山頂一尺清泉,泉水湧出形成了河流,擺尾而下,終年不凍,清純甘甜,人畜皆飲。
登仙峰乃天下第一高峰,九百九十九丈高,峰頂藏於雲霧,因傳言有數位仙人再次修煉成仙,故名登仙峰。
令朝的國都坐落於萊陽,因前有覓羅河,後有登仙峰,空氣靈透,沁人脾肺。
正陽宮在萊陽中央,陽氣鼎沸,從正陽宮東門進入,穿過五座宮殿,可到達正陽殿,此時的正陽殿正在上演一出臣辯忠奸。
公子越少小讀出,學富五車,即便祖上八代貧農也在二十出頭步入正陽宮,封提筆副官,本該官運亨通,卻因一張毫無遮攔、不知羞恥的嘴,在正陽宮摸爬滾打四十五年,作為倆朝元老,還是一個小小的采購殿的小院士,負責記錄采購明細順道做做賬,說白了也隻是賣賣文筆,但就是這文筆,讓公子越成了胄武皇跟前的常客,每次覲見,均賞賜一頓杖責,多五六十,少二三十,經常在胄武皇跟前露臉,換做機靈的,早已桃李滿天下,可公子越卻淪為達官顯貴、平頭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柄。
今日公子越將采購清單與出賬單列出,交於侍衛,呈送胄武皇批,胄武皇整日繁忙對於此等小事一躍而過,今日公子越呈上三本詳單,一是食材,二是布匹,第三本是什麼?胄武皇直接看了沒有名頭的第三本,瞧了倆眼,臉色突變,喝道“把公子越叫來”
胄武皇近身隨從甲奴腿腳麻利的像侍衛通傳公子越,心中卻暗暗怒罵:公子越,你這個混球,吃飯怎麼不將你嗆死。
公子越抬頭有紋,眼皮微垂,一雙眼袋比眼睛還大,嘴角倆側有倆條深深的印痕,下顎還留著一撇梳理工整的山羊胡,穿著朝裝,一絲褶皺都沒有,腳下卻踏著一雙草鞋,還露著三個腳趾,裏麵沒穿裹襪,腳背上還沾著一個菜葉,公子越昂首挺胸邁入正陽殿,雙膝下跪說道“老朽公子越,參見吾王,恭祝吾王千秋萬世”
胄武皇正當壯年,身體軀長,四肢有力,寬眉星目方臉金唇,坐立行皆漏王者之相,聽完公子越的問安,胄武皇寬眉不自覺的擰起,極不耐煩的說道“千秋萬世,千秋萬世,公子越,能不能換點心意?”
公子越說道“千秋萬世下一句便是遺臭萬年,”
同年同歲進宮為官的倆個人,一個遭人唾棄,一個官封丞相,浮塗身材矮小,皮膚鬆弛,油光滿麵,精神氣倍足,小溜溜的雙眼一瞪,指著公子越說道“公子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辱罵吾王,還不快認罪?”
國師付閑年五十,相貌普通,站在人群中唯一過人之處便是個高,付閑酸味濃鬱的說道“遺臭萬年好比水溝之中苟延殘喘的泥鰍,王乃真龍轉世,公子越你竟敢口出忤逆之語…”
胄武皇將心中陰鬱壓入心裏,揚手打斷國師付閑的話,轉話題說道“孤最近畫了一副賞月圖,你給孤題字”
公子越起身,說道“悅”
宮人將畫卷鋪好,公子越移步過去,瞧著這幅賞月圖,心道:初夏樹芽懵懂,百花含羞待放,雀鳥黃鸝鳴叫,輪月遊戲錦鯉,知否知否,此畫雖然清透,月中卻暗藏玄機,此畫有一雙月,一月在天上,一月在水中,水中數條錦鯉,唯有一條紅色錦鯉在映月中蕩起波瀾,在瞧瞧那陪襯的雀鳥一雙,黃鸝一對,這哪是賞月,分明是睹畫思人,哎,東方鬧水怪,禍害了不知多少人,派去的水兵,也都沉入江中喂了水怪,王還有閑思人?
胄武皇瞧著公子越提筆不下,催促著道“寫不出來?”
公子越思襯了一會,放下筆,跪在地上說道:王,東方開江鬧水怪,傳聞那水怪是一條巨蟒有三個頭,周圍十個鄉鎮亡的七七八八,派去的水兵唯一的用處,便是給水怪果腹,小人按照畫工帶回的畫像,經過查閱,認出此水怪乃是孽獸三頭蛇,不殺之後患無窮,請…”
胄武皇眼神變得淩厲,怒道“孤讓你提筆寫個字,你倒教訓起孤了?你飽讀詩書不懂得各司其職是何意?”
浮塗站出來,說道“王,成年三頭蛇每蛇頭有一犄角,其犄角堅硬無比,能鑽山搗石,是煉兵器的好材料,令朝的能工巧匠定能擒拿,將犄角給王做弓,蛇膽給王泡酒,蛇皮給王做披風,蛇肉與百姓分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最後剩下的蛇骨,運到往午山交於鎮國大元帥際株鴻蘊,懸掛三國交界處,彰顯我令朝威嚴”
公子越說道“王,浮塗就是一隻臭老鼠,不能聽他胡說,小人查證,前去製服三頭蛇的能工巧匠,不過是他養的一群狗,整日懶散怠慢、騙吃騙喝糟蹋婦幼,別說三頭蛇,就算看見一條泥鰍,也能將浮塗嘴中的能工巧匠,嚇得屁滾尿流”
浮塗氣急敗壞的說道“令朝將士無懼艱險,各個豪傑英勇…”
公子越不管官職低位,上前打斷浮塗的話語,正義凜然的說道“王,浮塗有一嗜好,專喜愛十一二歲的幼女,前幾年他瞧城西肉鋪劉家小女頗為俏麗,竟殺劉家八口滅門,掠奪此女,霸占三年後,竟將劉氏已幹女身份賣給武官程慶龍做妾,程慶龍年七十五,疾病纏身,本無心續弦,浮塗巧舌相逼,才答應此事,還特送八箱金銀珠寶為聘禮,成婚之日,浮塗卻讓程慶龍守在門外,他當了一夜新郎,此後隔三五日邊去程慶龍家中奸淫劉氏,上月,劉氏懷孕三月在城中閑逛,浮塗親自駕馬車從劉氏身上壓過,一死倆命,浮塗還以此唯由敲詐程慶龍偷情被幹女發現殺之滅口,程慶龍不堪受辱當即自刎”
浮塗的心窩冰涼,可臉上卻麵不改色,一副忠臣的樣貌說道“王,浮塗若做了這種喪盡天良之事,願五雷轟頂而死,王明察”說的大言不慚心裏卻偷想:萬裏無雲能引雷神將至麼?扯蛋。
公子越說完浮塗,眼神盯上付閑,說道“付閑,背叛祖宗乃是不忠,不贍養老母乃是不孝,你個不忠不孝之徒還有何顏麵站在令朝的國土之上,佩戴國師的封號?口口聲聲說自小在望都峰長大,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能掛算後世,占卜凶吉,測天象變幻,呸,你原名朱狗蛋,家住螺帽溝,母守寡,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你不學無數,整日偷雞摸狗,殺了人流竄外地,五年後你風光無限,穿著官袍騎著大馬回了螺帽溝,趁著夜深人靜,一把火燒火了螺帽溝,二百多口人,一夜之間就成了黑炭碳的屍體,你連家都不回,甚至都不敢去見一麵你的老母,一把火想燒掉過去,可你算錯了,你的老母那日不在家中,為了賠你殺人的債,起早貪黑挖野菜,那天她剛走到村口,就見你回來放了一把火,她躲在深溝裏,認出是你卻沒敢出來,她也沒敢告官,隻因她聽見有人叫你付大人,上個月你的老母染了重病,自知活不了多久,來到萊陽每日躺在國師府門口,國師大人天天進進出出,卻沒能認出自己的老母,你還有臉苟活與人世,你還配當人?”
付閑不慌不忙的說道“休得胡言,我自小被遺棄在望都峰,隨師父一同長大,哪來的老母,又何來殺過人,王,莫要信這老瘋子的話”
胄武皇盯著公子越說道“說話講究真憑實據,你可有”
公子越底氣十足的說道“王,浮塗做事幹淨利落,程慶龍家中牲畜都讓他煮熟吃了,此事是小人在街坊尋的,而付閑之母昨日亡故,棺材還是小人賒的,”
胄武皇陰著臉說道“那你就是沒有任何證據了?”
公子越聲音如鍾的說道“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