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回----花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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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虢老君素來釀的一手好酒,凡是從他莊虢殿出來的酒壺壺皆是輕嚐甘醇,悠則悠香。
今日清晨,他嘴饞想要去討一壺來嚐嚐,但他說他懶著又身子弱,不想前去。我自然也是不願意去的,任誰也知莊虢老君素來好得清淨,他為了躲得個清淨便將他的莊虢殿隱在那千裏之外的桃花島上。這桃花島自從千萬年前便是被這成片成林的桃樹,四季常開的桃花嚴嚴實實地遮掩著。不僅如此,要進這桃花島,還必須渡過那萬裏長的桃花海。這般折騰定是要耗上一兩年的時光。
他見我不願,便從窗前隨意折了一隻竹蓉花。
他道:“我們便來賭一次,誰輸了,誰便去討酒怎麼樣。”
我道:“賭什麼?”
他將手中的花慢慢拿出,笑道:“賭花。”
我不解地看著他手心中的那朵花,修竹般的手指輕輕撚滾著花杆。
“我們一人一次折下一朵花瓣,最終輪到誰,誰卻沒有折到一瓣,那這個人就去討酒。”他緩緩道,說完將竹蓉花遞到我麵前,“你先罷。”
竹蓉花是溫南海盛產的一種花植,其花便以花瓣盛名。這竹蓉花花瓣繁多密集,就像在花杆上織出蓬傘狀,就是一瓣一瓣細數尚需要些功夫,更別說想要一眼看出其瓣數。
看似是個公平的賭局。
我心裏默默想著,但他向來仗著我是塊木頭對我多加戲弄,這次讓我先折定是又有鬼主意。
“不了,既然是仙君想出來的主意,那便先讓仙君折下第一瓣怎麼樣?”我嘻嘻笑道。
誰說我木頭隻會蠢蠢地被別人捉弄,這次這個回馬槍定是將你打得手足無措。
我私心想著,滿臉得意地看著他。
“罷,依你。”他不動聲色道,但看那眼波中竟閃著幾絲狡黠。
賭局就這樣耗下了三個時辰,果不其然,毫無懸念,我又輸了。他得意洋洋地在我眼前撚著最後一枚花瓣。
“木頭,按著約,本仙君便在宿沐殿等候你討來的酒釀了。”他高傲昂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氣呼呼地嘟囔著:“這怎麼可能,你定是是先數好了花瓣,然後套了我進來。”
他忽然停下拈花的動作,輕輕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內閣走去。隻是他一邊走一邊卻慵懶地說著:“我可沒有閑工夫數下這花瓣,隻是是先將一枚花瓣藏在了袖中備用罷了。本想著若是我運氣好些,便不用,可誰知竟是你贏了,這賴不得我,是你的錯。”
“等你的酒……”
我沒待他說完,便怒氣衝衝地衝出了宿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