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如沐春風人麵桃花相映紅 一百二十三、一秉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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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心正在院裏曬藥草,看見兩人又折回來,方迎上去要發問,便見範醴徑直往石林中一坐,另一人隨他在身側坐定。
“師兄,喝茶嗎?”縛心一向不喜多管閑事,衝蕭代菱善意笑了笑,這廂準備去泡茶。
“我不必,有這個~”說著,範醴順手拿起身上的酒葫蘆向他示意,又側目瞥了眼蕭代菱交代道,“給他來一杯。”
後者見勢忙客氣擺手:“不用泡茶,清水方可。”蕭代菱這才有空四下打量,發現此地地處山腰隱秘處,側手入口有藤草簾遮掩,常人從外看來這路便是堵死了一般。不過登山客不乏好奇者,想必仙師素常也有法子將閑雜人隔絕在外。
縛心果真聽話奉上清水,範醴將他叫住問仙師約莫何時歸來,前者搖頭:“仙師近日不常歸來,今早現身一回不巧你們來時他剛走。”
蕭代菱顯然有些失落,坐在原地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範醴仰頭又是一口酒下肚,忽而聽他開口堅定道:“我要在這裏等仙師回來,不論何時,一定要等到。”
“這可不是件易事,”範醴風輕雲淡一笑,“倘若仙師時隔數月再回,你還會在此常駐?”
“我會等仙師回來的。”
範醴不曾想他執著至此,隻得無奈搖首靜靜飲酒。事情是他應下的,人也是他帶來的,這麼一來,他也不得不陪這小子一起等了……
十天後。
功夫不負有心人,蕭代菱終於見到範醴口中的仙師。見過陸壓道君,他才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仙風道骨。
“你這小妖,誰許你擅闖此地?!”老人家一眼識出蕭代菱真身,問話之際不動聲色掃了眼一旁的範醴,“臭小子。”
“仙師,不怨範先生,是小的百般糾纏先生才——”蕭代菱說著便兀地跪拜在陸壓道君腳下懇切道,“懇請仙師點化!”
一陣靜默,頭頂冷不丁傳來老人家波瀾不驚的聲音:“他是天神,你是地精,天地懸殊,神妖有別。”
“仙師您——”蕭代菱聞言一個激靈,想著陸壓道君的身份和本事,算到這點小事並不稀奇,這才話鋒一轉直言,“懇請仙師言明,他……如今置身何處?”
“老夫告訴你又如何,你莫不是能去找他?”
“仙師,小的……小的隻想知道……他現今……”
“他沒死,”陸壓道君一語道破他心事,卻頓聲片刻接道,“不過尚有一絲元氣。”
對方雖未直說七凰境況,蕭代菱卻從他隻言片語之間聽出端倪,方想發問,便聽陸壓道君緩道:“那小子玩忽職守觸怒天帝,被賜天雷以示懲戒,隻是天帝尚未追究你二人之事,否則便是觸犯天條,屆時可是要被剔去仙骨打下凡間的——老夫勸你,莫要再與那小子糾纏不清。”
陸壓道君一襲解釋勸說如雷灌頂,蕭代菱自然信他。隻是時常逍遙自在慣了,竟沒想過他和那廝位階懸殊,依照仙師的意思,倘若他二人繼續牽扯不清,注定不得善終。
難道他和那廝竟要緣盡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