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部: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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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你怎麼看這整件事情?”半子隨手把長長的卷發用右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紮起來。表情略顯失落。
“你是問我對寄件人的看法?”林峰拿起淺藍色咖啡小圓桌上的一杯咖啡抿了一小口,因為咖啡還冒著熱氣。那熱氣飄散在空中,好像沒有精神的病人。
“當然不是了,你我都知道寄件人是京石。這點我們剛才也都猜測了。”半子輕輕地舒坦了一口氣,好像胸口壓著很重的東西一樣。
“我想,答案恐怕沒那麼簡單。你看這裏。”半子看到林峰手裏拿起了一張白紙,白紙上麵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剪著拚接而成的四個字“京石命休”。四個字的顏色和字體大小都不一致,很難想到都是從什麼報紙、雜誌或者書籍上剪裁下來的字。
“你是從哪裏找到這張白紙的?林峰”半子突然覺得事態越來越不明朗。明明就在剛才,她和林峰兩人在猜測京石是目前可能的唯一嫌疑人這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但是現在,據這個送快遞的人的意思,京石的姓名已經受到了威脅。
“我從塑料氣泡下麵拿到的。本來以為沒有東西,但是我總是習慣把快遞盒子裏的東西都看一下,以防會漏掉什麼。沒想到就看到這張白紙。”林峰的回答的確是很正常的回答了,但是半子卻感到了林峰的話裏也多了一分不安。
“如果是這樣,你現在立馬聯係京石吧。快給他打電話……”林峰的話還沒說完,半子就聽到自己的手機傳來了訊息的滴滴聲。
“城郊路三一化工廠舊址,正對你右手邊的白樓,三樓,否則下次你收到的就不隻是付京石左手臂上的皮。”
“半子,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前去的。你應該知道我……”林峰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極大的恐慌之中。麵目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半子一樣。
“林峰,你什麼都別說了,你知道我的性格的,首先,如果我和你的猜測都出現了問題,也就是說京石是沒有問題的。那也就是說一定是我們的推理哪裏出現了問題,而出問題的這個部分就是我們犯的致命錯誤,你想啊,如果凶手這次不給我這個機會,前去見他,我恐怕再也找不到線索能夠找到他了;
其次,如果京石跟這些所有的變態連環殺人案件沒有關係的話,他的安全我是必須要保證的,身為一名人民警察,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何況,這個可憐的人現在還是京石。林峰,你能理解嗎?他可是付京石啊,我從高中喜歡到現在的那個人。
我對你……林峰,我對你的感情……”半子突然語氣有些哽咽,林峰感覺如果讓她把最後的這一句話補充完整,他就會又要見到半子哭泣的模樣了。所以林峰隻好打斷了半子的話。
“你不用說了,半子,你現在要做的是聽我說,我害怕,我是真心害怕,如果這一次我不跟你把話都說開,我再也沒有機會這麼坦誠地麵對你。麵對一個讓我此時此刻心裏唐突到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善良的人。
半子,我第一次和你見麵的時候,並不像你以為的那樣,用你後來的話來形容我是,‘你當時冷漠的眼神還想裝作冷酷,其實一點都不酷,反而像極了三十歲不到頭發開始謝頂的哥們’,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當時跟我說話的樣子,你說話的時候嘴唇微微張開,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道,像是一條呼吸的魚。你幹淨的臉蛋上沒有一點血絲,好像是我仰頭就能看到的一朵白雲。
半子,你來之前,這工作對於我來說真的挺沒勁的,我一心要做的工作就是自由攝影師,記得我之前有送給你幾張明信片吧,那都是我旅行時候拍攝的風景照,後期自己製作的。並不是那種我去哪裏旅行,現買的當地的明信片的,我認為把我認為拍得很好看的東西,送給我認為很好看的你,是一件人生樂事。
我想盡管我沒有得到自己最想做的工作吧,也沒關係,因為我發現你就是有這樣神奇的魔力,你可以拴住我的一顆心,一顆想要外出旅行,想要出逃,想要漫步走遍天下的活躍的心,半子,我願意靜靜地就隻是在你身邊,如果你是魚的話,我哪怕是一顆魚缸裏無名的醜陋的石頭都可以,我不想和你說話,也不用和你說話,我隻是能夠靜靜守著你,讓你熟悉我在你身邊的這個環境,讓你偶爾注意到我,這就是我所有的想法啊。
再後來,你和京石在一起了,這個我可以理解的,他的事情你也和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如果當時,我在京石遇見你之前告訴你我的所有感受的話,一切是否還會這樣,我想,應該還是會保持原地不變的狀況吧,畢竟我自己慫,這方麵我張不開口。再就是,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吧,你喜歡了這個人太久了,以至於你的世界裏,我們其他的所有男人好像都是兩條腿會走路的神奇動物一樣,僅此而已,所謂的荷爾蒙和化學物質也不能夠在你和其他男性之間傳遞了吧……”
“林峰,你別說了,你這樣子讓我很難受的,我不想你說這麼多了,我安半子不是白癡,我不是不知道你怎麼看我,也不是不知道這麼久來你對我的感覺。我也無法回答你給我提出的任何假設和問題,因為我和京石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想過你,我也不能、我不敢去想到你,我記得我曾經問過自己一個問題‘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嗎’,對於這個問題,在我還隻有二十歲的時候,我給出的答案是‘絕對不可能,根本沒有什麼可不可以,這簡直是瘋狂和變態的行為’;
但是如果到了現在,你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會說是不可能,我想我給出的回答應該是‘這應該是可能的,因為我就是這樣子喜歡著兩個人,但是平日裏我不會去主動想到另一個人,因為我害怕我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後來我發現隻要我不去主動想到你,我也就可以這麼靜靜地守著京石。所以,林峰,我不希望你再繼續說下去,你說下去隻能徒增我的傷感和無助。
我想,我們隻能說是從來沒有過對的時間吧。林峰,這次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照顧好我媽媽和爸爸;還有就是,如果我很僥幸地還能見到你,或者還能和你張嘴說上話,還能再聽你偶爾這麼詩意大發地出口成篇,我想我還是會考慮和你一起把你的這個假設付諸行動的。因為我想過了對於‘一個人是否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這個問題的最佳回答就是,同時或者分別同這兩個人談一次轟轟烈烈的真正戀愛,然後取舍自然就知道了。”
林峰聽了半子發自肺腑的這一長篇回答後,竟然濕了眼眶,他哭紅的眼睛活活像一隻兔子,他邊流著眼淚邊用手擦拭著眼淚,語無倫次地有些讓半子覺得晦澀。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我和你……我們兩個人,我們之間……還是會在一起的”而且最後一句話明顯聽不出來到底是一個問句還是一個敘述句,。
半子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神情地望著林峰的眼睛,好像突然間所有的一切問題和假設都不存在了,因為兩人心中似乎都有了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