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黎腦海中浮現出戚風那張臉，突然覺得有些生厭：“你們公司的大神都這麼閑的麼？怎麼什麼事都有他插一腳。”
    何煦正要涮羊肉的筷子一頓，回過神嘴邊掛了一抹笑，“你怎麼跟個小狗似的，牙尖嘴利的。”
    邵清黎瞪何煦一眼：“我天天在策劃部呆著，見策劃部長的次數都沒見他的次數多。”
    何煦笑道：“你這話要是讓戚風聽到，他可是就傷透了心了。除了在我辦公室你們見的那一麵，還有哪次人家不是為了幫你啊。”
    邵清黎頭猛的一抬，對著何煦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飯桌上本比前兩天來說緩和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吃完飯何煦認命般的準備去洗碗，結果還沒動手，邵清黎就已經開始收拾碗碟了。
    何煦：“你去休息吧，我來洗。”
    邵清黎默不做聲，拿了六個盤子和自己用的小料碗就去了廚房。
    何煦看著桌子上剩下的五個盤子和自己的小料碗一時無言，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好笑。果然還是小孩子，一個不留神就得罪了，還挺記仇。
    第二天早上何煦起的晚，記起冰箱裏還有牛奶和麵包就準備隨便對付一下。
    結果一拉開冰箱門就看到牛奶罐上貼著張字條。歪歪扭扭的寫著“我吃過早餐了，今天不去公司。”
    何煦朝邵清黎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琢磨著小孩這是偷懶還是氣還沒消。
    邵清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厚重的窗簾擋住了企圖照進房間的陽光，視線昏暗，隻能看到房間擺設物件的輪廓。
    這是他回國的第五天，依舊渾渾噩噩。
    賽琳娜去世的那天，洛杉磯的天氣很好，陽光白雲偶爾起的微風都是暖暖的，連每天窩在基地打rank的他，都沒忍住去了附近公園曬太陽。
    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實在太好，他的意識越來越淡，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響了。
    消息就是這個時候傳來的，皮特的聲音很冷靜，就像是很早以前就預知了這個結果一樣。
    他東西都沒收拾就從基地跑到了醫院，賽琳娜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唇邊還掛著一點笑。
    他就在病床前靜靜的站著。
    皮特絮絮叨叨的說：“她兩年前就被查出了乳腺癌，但是不同意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她說你是要成為世界冠軍的人，不能為這點事分心……”皮特又細細碎碎的跟他說了很多，後麵的話，他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賽琳娜的葬禮上他沒哭，皮特把賽琳娜的遺物交給他時他沒哭，鄰居巴爾太太安慰他的時候他沒哭，甚至何煦出現說要帶他回國的時候他都沒哭。
    許是盯天花板的時間太長，眼睛有些發酸，邵清黎眨了眨眼，兩行淚不覺落了下來。
    他攥緊拳心，緩緩的閉上了眼。
    如果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因為跟賽琳娜吵架負氣去打職業。
    可是……
    生活就是生活，你永遠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邵清黎攥緊了拳頭，上下牙齒咬合的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