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世篇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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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終於安全到達對岸。下車後,那些被嚇壞的乘客們報警的報警,找索道管理方要說法的要說法,一時吵吵嚷嚷,鬧得不可開交。
“你看到了嗎,燈暗的時候,對麵那個車廂裏的那些人。”齊小年問魏持,腦中不斷回想著自己剛才見到的那個場景。
燈光熄滅的時候,他因為一直麵對著對麵車廂的那個方向,所以清楚地看到了,對麵車廂裏的那些乘客,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部都長了同一張臉!
齊小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張臉,那是張很奇怪的臉,看起來就像是把人的五官黏在白花花的麵團上,而且他清楚地記得,那張臉上隻有一隻眼睛!
“沒看到,但是那個時候我感到了一股很強烈的怨氣。”魏持冷笑著說,“遇到一次事故是意外,遇到兩次就不是了,看來有人並不歡迎我們來重慶啊。”
兩人原本打算這幾天玩夠了就離開重慶去下一站,不想在重慶都有人惦記他們,於是他倆果斷決定不走了,非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齊小年給荊州打了電話請他幫忙,荊州幫他們聯係了他的一個在重慶做公安的大學同學。雙方約定見麵,但見麵之後齊小年和魏持卻感覺到對方其實並不信任他們,告訴他們的那些信息幾乎是在報紙和新聞上都能看到的,顯然對方並不願說太多,隻是礙於荊州的麵子不得不應付而已,畢竟在他的眼裏,魏持所謂的S市公安局特別事件行動組組長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走不了捷徑,魏持和齊小年還是決定親自去調查,結果過了兩天,荊州的電話又來了。
“Hi,哥們,你們在調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看我離了這麼遠都在為你們的事牽腸掛肚的份上,你們這次要怎麼感謝我?”荊州在電話那邊說,背景聲音很嘈雜,他似乎在一個酒吧裏。
“如果你指的是重慶這段時間發生的三起重大意外事故的話,那麼不好意思,這個我已經查到了。”魏持淡淡地說。
“再來一杯藍帶馬爹利。”荊州遠遠對酒保喊了一聲,又對電話裏說,“沒錯。一起火災,死了三個消防官兵,起火原因至今未明;一起車禍,死了六個人,聽齊小年說是你們親眼所見;還有一起一氧化碳中毒,一家三口無一幸免,但是奇怪的是死者被發現時家裏並沒有燒炭的痕跡,也沒有煤氣泄漏。”荊州說著說著,酒吧裏突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把他的聲音完全蓋過了。
“這些我也都知道了,你那裏吵死了。”魏持皺眉,忍著把電話扔出去的衝動,要不是齊小年還在浴室裏洗澡沒出來,他才不會接這個男人的電話。
“但是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荊州打了個酒嗝,喧鬧的聲音變輕了,他似乎走到了酒吧門外。
“就是嘛……如果我不說,你肯定不知道,哈哈哈……”荊州說話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他似乎醉了。
荊州是醉了。今天他第三次向唐青告白,然後又第三次被拒絕,他並不氣餒,隻是覺得傷心,於是一個人來酒吧喝悶酒,結果喝酒的時候還不忘給那令人嫉妒的夫夫倆打電話。
“你們到重慶的前幾天,重慶火車站裏死了一個人。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嗎?哈哈……因為火車站裏有個瘋乞丐亂朝行人吐口水,那人就把那個乞丐打了,結果打完以後那乞丐沒事,那人自己卻死了,死因是腦損傷,但是當時的目擊者和火車站監控都可以證明那個乞丐沒有動手。而那三起重大事故,都是在那個乞丐出現之後發生的,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刺激很意外?哈哈哈哈哈……”荊州說到這裏,突然朝著天空大喊一聲,“唐青!我愛你!!”
魏持連忙把手機拿遠一點,耳中嗡嗡作響,他的怒氣已近臨界點,“別發瘋,說重點,那個乞丐後來去哪了?”如果可以,他真想順著電話過去把荊州卸成八塊喂狗。
“不知道,消失了……警方本來想把他送到救助站去,結果那乞丐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哈哈哈,消失了啊,真是厲害……”荊州大著舌頭說,“他們說……那乞丐……嘿嘿,隻有一隻眼睛……他特麼的隻有一隻眼睛!”
魏持還想再問點什麼,就聽到荊州那頭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說話聲。
“你醉了,怎麼喝這麼多酒?”那人壓低嗓音說,聲音模模糊糊的,聽起來既陌生又有點熟悉,但魏持想不起來是誰。
“我沒醉,我還能喝……”荊州的聲音已經有點遠了,雜亂的腳步聲之後,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然後是黏膩的接吻聲,衣料摩擦聲,以及粗重的喘息聲。
齊小年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魏持冷著一張臉把手機扔到牆角。
“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剛剛誰的電話?”齊小年問道。他剛洗了澡,身上隻穿了一條褲衩,白玉般的身體裸露著,上麵一點瑕疵都沒有,白皙的臉頰被熱水熏得紅撲撲的,柔順的短發還在滴著水。
“是荊州,他查到了一些東西。”看到愛人出來,魏持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柔和了許多,他把空調溫度打高了些,用毯子把齊小年裹住讓他坐在床邊,然後又找出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他查到了什麼?”齊小年溫順地隨魏持擺弄。
“他說這裏發生的一切可能都跟一個獨眼的乞丐有關,所以我打算明天出去碰碰運氣。”魏持心不在焉地說著,手中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思往別的地方活躍起來。
“獨眼……嗎?”齊小年重複道,想起了那天在長江索道上見過的那些獨眼的白麵人,“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也許我見過他也說不定。”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吹幹頭發,魏持隨手把吹風機扔在床頭,按住齊小年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扯開毯子然後俯身親了上去。
“因為今天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