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世篇  第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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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烽的別墅位於城西的一處高檔別墅區裏,這個地方都是有錢人住的,齊小年來都沒來過,從進去開始就一直看個不停。魏持倒沒覺得什麼,隻偶爾跟陳烽和齊小年說上幾句,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陳烽把車開進地下車庫,然後帶著魏持和齊小多從花園一邊繞過去,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有保姆從裏麵迎了出來。
    “先生,您回來了。”
    陳烽嗯了一聲,說:“這兩位是我請來的朋友,會住上幾天,俞媽你帶他們到各自的房間去放下行李。”
    齊小年正要說好,就聽魏持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倆住一間就行。”齊小年開心的在心裏比了個“yeah”。
    陳烽笑了笑,不勉強。
    客房在一樓,很大,光線也很好,自帶浴室,窗戶外麵還正對著花園。齊小年進房以後鞋也不脫就往床上一躺,床鋪柔軟,他整個人都陷了下去。
    魏持把東西放好,過來給齊小年脫鞋,齊小年抱著枕頭看他。
    “魏持。”
    “嗯。”魏持把齊小年的鞋放在牆邊,又拿來拖鞋放在床腳,兩隻鞋整整齊齊。齊小年發現,魏持不管做什麼事請,都是這麼認認真真一絲不苟的。
    “你剛才為什麼說我倆住一間?”
    “你不想跟我住?”魏持反問。
    “不是啊,我以為你……”齊小年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這別墅有陰氣,晚上可能不安全,你得跟我在一塊兒,你忘了你的體質容易招惹那些東西?”魏持臉上要笑不笑的。
    原來是這樣!!!齊小年突然覺得丟臉,哀嚎一聲用枕頭把臉捂住。
    晚6點的時候,俞媽來叫,說小姐回來了,先生請客人們去客廳吃飯。
    菜很豐盛。陳烽坐在首位,陳晴坐在他右邊,魏持和齊小年坐在左邊,魏持與陳晴麵對麵。從陳晴進門開始,齊小年就一直在偷偷觀察她。陳晴是本地一所高等院校的學生,學的國貿專業,長得很漂亮,可以想到陳晴的母親肯定也是個美人,隻是陳晴看起來身體很不好的樣子,氣色很差。
    陳晴待人很和氣,穿的衣服也很普通,完全不像是個富二代。她跟齊小年也沒差幾歲,兩人聊起來沒什麼代溝,便多聊了幾句。魏持不喝酒,用飲料代酒敬了陳烽一杯,之後就開始專心給齊小年夾菜,剔魚骨頭,偶爾說上幾句。
    陳晴和齊小年聊著聊著,突然想起一事,說道:“爸爸,為什麼你不讓我學鋼琴了?”
    陳烽喝了一口酒,“你好好上課就行了,鋼琴什麼的學不學都無所謂。”
    “可是何姐姐說,我很有天賦,繼續學下去的話可以……”陳晴還想再爭取一下。
    陳烽突然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酒水灑了出來,吼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還需要我再說幾遍?”
    齊小年嚇了一跳,差點被剛入口的魚肉噎死,魏持連忙給他拍背順氣。
    “爸爸,我……”陳晴眼眶紅了,忍了忍,抽泣道,“好吧,那我不學了。”
    陳烽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歎了口氣,站起來說:“今天有客人在,真是失禮了。我吃飽了,你們慢用。”說完就走了。
    酒足飯飽之後,魏持跟齊小年在花園裏逛了幾圈消食,然後回房。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沒有?”一關上房門,齊小年就迫不及待和魏持交流想法。
    “陽氣不足,印堂發黑,是有惡鬼作祟,放任不管隻有死路一條。你呢,你看出什麼了?”魏持垂頭看他。
    他們倆人站的極近,魏持低頭與他說話,呼出的溫暖氣體讓齊小年臉頰發燙,他摸了摸耳朵,有點不自在地別開臉。
    “但是她身上沒有鬼,我看的很清楚。除了身體不太好以外,陳小姐看起來一切正常。”對於“見鬼”這項無意間學來的技能,齊小年已經很無奈地接受了,而讓他驚訝的是,魏持雖然能捉鬼,卻不是每次都能看到,他更多靠的是一種直覺,或者說經驗。
    魏持點頭,說:“你去洗漱吧,等會早點睡,半夜要起來準備,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是早睡沒錯,可是兩個人睡一張床,我怎麼可能睡得著!!!齊小年睡在床上,內心在咆哮!
    這是他第一次跟魏持睡一張床,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魏持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齊小年聽著魏持的呼吸聲,聽著聽著,就覺得自己硬了。
    天哪!!!我要瘋了!!!齊小年心中有一隻巨型的恐龍在噴火!!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在他腦袋上使勁揉了揉,齊小年聽到那頭魏持的聲音說:“別想太多,好好睡覺,沒幾個小時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魏持的聲音,齊小年真的漸漸冷靜了下來,然後慢慢睡著了。
    齊小年被魏持叫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纏在魏持身上抱著他,腦袋擱在他的胸口,一隻腳放在他的腿間。
    “我……”齊小年的臉瞬間就紅了。
    “噓。”魏持示意他別說話,聽外麵。
    門外樓梯上,有人走下來的腳步聲。齊小年找到手機一看,1點45分。
    兩人火速穿好衣服,輕聲打開房門出去,在外麵的果然是陳晴。
    隻見陳晴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睡衣,長發披散,慢慢在客廳裏走來走去。走到琴房門口時,她拉了拉門把手似乎想進去,但是那扇門已經被鎖上了,於是她繼續往前走。
    “她去花園了!”齊小年跟魏持咬耳朵。
    魏持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著齊小多跟上去。
    陳晴在花園裏不住遊蕩,月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她睜著眼,表情呆滯,跟失了魂一般。陳晴在噴水池邊停了下來,低頭往水池裏一看,又撈了撈,什麼都沒撈到,於是繼續往前走,走了幾分鍾,她又慢慢走回別墅,上樓梯回了自己房間。
    第一個晚上,魏持和齊小年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真的好像隻是夢遊啊!”齊小年坐在花園的噴水池邊,背靠在美人魚雕像上打哈欠。他剛剛遇到出門去上課的陳晴,旁敲側擊了一番,但是陳晴對晚上的事情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不一定,你看那是什麼。”魏持朝水池裏指了指。
    水池裏,有一個白色的東西靜靜地躺在那裏,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輝。
    傍晚的時候,陳烽為了彌補昨天的虧欠,親自去學校把陳晴接回家。
    “陳小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魏持攔住剛進門的父女倆,伸出手,手掌中赫然是一枚珍珠耳釘。
    “是何姐姐的耳釘,去年她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怎麼會在你這裏?”陳晴詫異道,身後的陳烽在看到耳釘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何姐姐了,不知道她在哪裏,小文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陳晴歎了口氣,“我好想她啊,她都不來教我彈琴了。”
    魏持點頭,“今天在花園裏撿到的。”說完把耳釘還給陳晴,又說,“陳先生,我們再談談吧。”
    書房裏,陳烽煩悶地抽出一支煙,點上。
    “說吧,要想救陳小姐的話,你隻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魏持知道齊小年不喜歡煙味,他打開窗戶,讓齊小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陳烽終於開口了,“那耳釘是何茹雅的。何茹雅是小晴的鋼琴老師,也是我包養的小三。”
    魏持和齊小年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陳烽狠狠抽了口煙,陷入了回憶,“我跟小晴的媽媽是政治婚姻。她很漂亮,可是我並不愛她,雖然我知道她愛我。我們在小晴很小的時候就分房睡了,我在外麵有很多女人,但是因為覺得對小晴的媽媽有虧欠,我從來不讓那些女人生下我的孩子,直到那天晚上。”
    說到這裏,陳烽摘下眼鏡兩指捏了捏鼻梁,神態疲憊就像瞬間老了幾十歲,“那天是何茹雅來教小晴彈琴的日子,小晴和何茹雅的關係很好,經常會讓何茹雅留宿,以前小晴的媽媽在的時候,對何茹雅也很客氣,大家倒也相安無事。那天晚上小晴的媽媽出去打牌不在家,我半夜應酬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下樓找水喝的何茹雅,何茹雅很年輕很有活力,我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就……就……”
    “就什麼?”齊小年好奇道。
    陳烽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開,“第二天清醒以後,我給了何茹雅一筆錢,讓她不要說出去,更加不能讓小晴知道,何茹雅很缺錢,她還有生病的弟弟要照顧,所以她同意了。結果沒多久何茹雅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想著就這樣吧,反正我也就小晴一個孩子,多一個也好。何茹雅想把孩子打掉,我用她弟弟的病威脅她,何茹雅妥協了,我找了個地方給她住讓她安心把孩子生下來,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小晴媽媽知道了這件事,沒過多久何茹雅就失蹤了。”
    “我不知道何茹雅去了哪裏,我找了她很久都沒找到,她甚至都沒有回去看她弟弟,結果有一天,小晴媽媽明明白白告訴我,何茹雅已經死了,她讓人動的手,她可以容忍我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但是不能容忍那些女人生下我的孩子。”陳烽懊惱地低頭,聲音猶如被困的野獸,“那個女人知道我跟何茹雅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對何茹雅做了什麼,但是她也已經死了,肝癌晚期!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現在何茹雅回來報仇了!她殺死了那三個人,現在又要害小晴,可是小晴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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