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信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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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兮從洛家主家回來時,小落正安靜地坐在後院裏的葡萄架下,看著丫丫騎著馬在逗弄管家養的一隻牧羊犬。那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體量極大沒有一點雜毛,有著野馬的性子,這時被丫丫訓的服服帖帖,隨著韁繩的抖動,靈巧的邁著步子,讓腳邊聰慧的牧羊犬一次次撲空,然後丫丫就會拿一個水球把狗狗澆成落湯雞。
洛兮在小落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覺得有點涼,不由皺著眉頭才喝了下去,然後長舒一口氣,一副很累的樣子。歪著頭看了眼小落又看了一眼丫丫,這兩個一個是安靜的呆瓜,一個是鬧挺的魔女,連洛兮自己都不由搖搖頭。
“你這個朋友倒是很自來熟,怎麼你反而呆瓜一樣坐在這裏給我裝客氣?”
小落確實是拘束了,洛兮出去的這一天就不知道該把自己往哪裏放,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僻靜的地方,就生生坐了一個上午,連來給他換壺新茶的侍女就推辭不要。當洛兮這麼一問,竟然趕緊道起歉來。
“我是有讓她不要亂動的。”
洛兮看著這朽木不可雕是直搖頭。
“也難怪你隻能坐在這裏遠遠看著,確實是個榆木腦袋。喜歡就應該待在她身邊去呀。”
後麵這句洛兮聲音極大,像是故意要讓依無蓮聽到。
“那為什麼你現在沒有在七夜身邊?”
洛兮一聽這話立刻不淡定了,當即賞了小落一記暴栗。
“還會不會聊天了!”轉而又狡辯起來,“我和你不同,我們那是純潔的友誼,何況他是有自己喜歡的人,我一直都知道的。”
當然,這種鬼話也就能騙騙自己,連小落都不受用,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讓洛兮趕緊擺擺手要結束這個話題。
“好了不說這個,來說點正事。”
洛兮說話間已自顧自把杯子挪到一個方便的位置,讓一旁侍立的侍女倒上一杯新茶,同時帶上來的還有一個紙盒。洛兮把紙盒推給小落,小落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套衣服,但接下來又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給我的?”
“這是貴族騎馬時的服飾,你進去換好再出來。像你現在這般,莫說是你喜歡的那位姑娘,就是普通女子也難瞧你一眼。”
洛兮這麼說道,小落才第一次開始正視自己的這身行頭,確實寒磣,就像是最下層的傭兵。小落本就不是一個精於打扮的人。聽洛兮這般說道,小落立刻抱著紙盒子跑回房去了,待下來時已經變了一個模樣,頭發剛洗過,洛兮的侍女又給他修剪整齊,把頭發後攏,幹淨利落的紮起來。衣服是漢服的形製,不過修改的同時加入了許多西方特點,箭袖上裝飾著收袖的小皮帶,領口開著,露出裏衣的領子,肩上和袍擺處釘著拋光的金屬甲片,甲片上是類似精靈的紋飾。
洛兮看了讚許的點點頭,“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隨後又催促起來,“去把丫丫叫回來,今天帶你們觀光羅馬。”
小落當即拉過一匹,翻身上馬,隻是待小落向丫丫說起洛兮帶他們出去玩的事時,丫丫居然一口回絕了。
“不去。”
倒不是不樂意出去玩,而是丫丫並不喜歡洛兮強勢,雖說吃喝全仰仗後者,但嘴上必須逞強。
小落立刻沒了主意,也不知道如何去勸丫丫,控著馬走了幾步小碎步,最後隻能道出一句。
“你不願去那我去了。”
若洛兮在此肯定會掩麵不敢看,小落這性子包含了戀愛時的各種不利情緒,沒底氣,沒決斷,臉皮不厚。所以一旦被人拒絕,第一反應就是不勉強。
說罷輕輕掉轉馬頭,慢慢回去,不似來時那般急匆匆。
丫丫純當沒看見,卻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馬是洛兮的,抽著心裏痛快自己不心疼。小落看著丫丫從後麵追上來,從他身邊如風掠般過,不清楚女孩子的轉變為什麼如此之快,剛小聲嘀咕出一兩個詞,就被丫丫用一句“我突然又想去了”堵住了嘴。
洛兮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導遊,路線安排的極其合理,從南到北途經萬神殿,穿過拿波拿廣場,又帶著他們參觀了聖彼得大教堂然後轉而回城去了鬥獸場。
對於世人尊崇的萬神殿,丫丫表現出一種嗤之以鼻的態度。世間流傳的神不過是從前的英雄而已,那個時代還是各種族間的戰爭,世間有各種強大的異獸,人類雖少,卻有更多的機會在戰鬥中逐漸覺醒自身的心靈之光,不同於後世的循序漸進,那時候是非生即死的進化。當心靈之光成熟到一定程度,就能展現出猶如神一般的力量。
聖彼得大教堂不僅是基督教廷的所在,也是建築藝術的極致,作為建築巨匠米開朗琪羅,拉斐爾等人的作品,這座融合了羅馬建築和巴洛克式建築風格的教堂絕對無愧世界第一。
拿途徑拿波拿廣場時,大家都下馬步行,讓隨從牽著馬繞道去前麵等候,這裏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羅馬本地人都會自覺如此,不帶馬進入。這裏有許多白色的鴿子,並不忌憚人,毫無防備的啄食路人丟下的穀物。
羅馬鬥獸場是標誌性的建築,曾經帝國內十分流行的鬥獸和角鬥幾乎天天在此上演,至斯巴達克起義後這項血腥活動就被禁止,現在更多的是競技。其觀看性並不降低,隻是因為教廷的牧師存在,幾乎不會存在死亡事件。光係魔法最初無人重視,因為若不修煉到極致,使出禁咒級別的光係魔法就不會產生破壞性,但是初級的治療魔法卻效果非常明顯,待斯巴達克起義被平息後,實力大損的基督教廷卻聲名鵲起,絢麗堪比神跡的光係魔法成功將最強輔助攬入懷中。發展至如今,教廷頂級牧師已經號稱白骨生肉枯木逢春。
競技場平常沒什麼人,洛兮將小落二人領到最高的看台上,俯視下方。三人姿態完全不同,洛兮雙手架在護欄上,一副君臨天下俯瞰芸芸眾生之態。丫丫安靜躲在後麵,事不關己,相反天上的幾片雲彩更引起了她的注意。小落則跟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得到處眺望,直到洛兮突然發問。
“站在這上麵有什麼感覺?”
洛兮總是喜歡突然提問,而且總問得突然而且不知所問。於是小落的答案也總是自由發揮。
“有點高?”
這意思就是咱恐高咯。
好在洛兮已經習慣了。
“隻有在高處,你才不會覺得自己渺小。”洛兮及時提點,然而小落並不懂這樣的有境界的話。他理解不了,一直以來,他都是那被俯瞰的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新巴比倫的監工,引領大家回歸的先知,神秘的星魂昊天一行,總是絕境也笑談風生的穆罕默德,哪怕一旁的洛兮丫丫,這些人都是或者曾是他仰視的對象,一直仰望,直到把這變成一種習慣,在心中演變成定式。
“那你覺得自己怎樣?”
對於這個問題,小落想都不用想:“我不怎樣,估計還挺差勁的。”
洛兮立刻豎起大拇指以示獎勵,“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這樣的表揚,讓小落都不好意思接受,尷尬的撓後腦勺。
“那你知道信念之力是什麼嗎?”
小落這次對答案挺有信心,脫口而出:“心靈之光。”
“是王者的心靈之光,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你這樣的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隻有自信到極致的人才能發揮出它的力量,就像現在這樣,居高臨下,目空一切,心中想著這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的時候,才能發揮出它的力量。你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心境嗎?”
小落自問是沒有的,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半年以後,希望你能明白過來,到時你可是要在下麵擊敗所有人。”
小落隻覺有什麼不妙的事等著自己:“為什麼?”
洛兮倒是輕鬆的笑了起來:“昨天不是才跟人許下賭約嗎?你要成為超越帝國十二聖獸的人。”
小落當即不買賬了,這怎麼可能。“那是你跟人賭的,不關我的事,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
“現在打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學習嘛。我已經給你預報了一個學院的名,一會就帶你去報到,好好深造,不要給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