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整容的決心
    除了生活上這些讓人不明所以的改變外，張練還發現，顧慎還喪失了基本的生活能力，家裏的各種電器不會用、手機不會用、電腦不會用。。。。。。張練不得不專門騰出時間來教顧慎各種工具的使用方法。。。。。。恍惚之間竟然有一種教小孩的幻覺。
    好在常今聰慧貫通，對這些從未接觸過的一切，短短幾日便能夠依葫蘆畫瓢了。
    張練看著這一切，一邊教著顧慎一邊懷疑：“要說忘記了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怎麼感覺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的確不是顧慎，貧僧乃乾朝昭慈寺第七十五任方。。。。。。”
    “誒！停、停、停，顧少啊！你怎麼又來了？我耳朵都快要起繭了！”張練捂住耳朵，對顧慎的胡言亂語深感無奈，內心十分想帶顧慎去看心理醫生。不過如果顧慎去看心理醫生，顧開平那就不好解釋，而且也不知道圈子裏又會編排出怎樣的流言。。。。。。一切的一切都太棘手太麻煩。算了，張練自我放棄道，這倆父子的關係剛剛有起色沒想到又出了這種幺蛾子，反正顧慎現在也隻是愛臆想自己的身份，最多也就算個表演型人格吧，應該沒有太大的關係。再說了，鄒姐走之前一再叮囑自己要緩和兩人的關係，他可不能搞砸了。
    看張練苦惱的樣子，常今略感抱歉：“張練，辛苦你了。”
    張練一愣，又是這樣出其不意的感激和道歉，這麼謙遜有禮的顧慎他真是一萬個不習慣，連忙惶恐說：“不用、不用，怎麼又提起這一茬，顧少、顧總，我說多少遍了，你是給我發工資的。除了殺人放火犯法的事情，你讓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以後別動不動就謝了，瘮得慌。。。。。。”
    雖然工資不低，但是以前這些助理的活兒——約情人、送禮物、處理工作上的雜事，全是他一個人包攬的，也沒見顧慎說一聲謝謝。現在顧慎“從良”了，公司和家兩點一線的跑，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更是親力親為。自己落了一身輕鬆，這時顧慎卻突然說起了謝謝——這的確讓人難以適應。
    “就算是這樣，你也很盡心盡力。”
    看著顧慎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張練張張嘴，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擺擺手，講道：“算了算了，顧少要是真感謝我，就準備一下吧，下午我們要去考察那個醫美的項目，那個挺重要的。上次拿給你的資料都看了吧？”
    “這件事情你早對我提過，資料我已經看過，對於這個項目也大致了解過。你放心。”
    唐衍看著沈清淩，發自肺腑地說道：“沈先生，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您完全沒有整形的必要。您現在的五官比例很好，和臉型也很搭。”
    沈清淩對著桌子上的鏡子照了照——的確，自己現在的樣子真的還不錯。隻是。。。。。。視線轉移到牆上的整形廣告——上麵的人，山根挺翹，填充過後的額頭和眉骨讓原本違和感強烈的歐式雙眼皮也顯得深邃起來。
    於是沈清淩搖搖頭：“唐醫生，我還是覺得我的臉需要動一下。我的臉好看是好看，但還是太小眾了。現在他們都喜歡那樣的——”
    說完沈清淩就指了指牆上的廣告：“和他比起來我的眼睛還是太小了，鼻子也太塌了。”
    唐衍沉默了，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視線，表麵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實際上內心的彈幕已如脫韁野馬般的在刷屏：大哥！為什麼大自然賜予你的美貌你不好好珍惜偏偏要惡俗的和那群網紅同流合汙啊！你們這群明星為什麼永遠都能把自己紅不了這件事歸咎於客觀條件啊，就算整了容你也不一定能紅啊。。。。。。
    沈清淩見唐醫生不說話，繼續喋喋不休：“唐醫生，是不是整了眼睛和鼻子之後，為了協調，臉部的輪廓也需要修飾一下？我是不是得再弄個下巴？”
    見沈清淩態度堅決，唐衍便不再勸對方放棄整容的念頭，專心的解答問題：“嗯。。。。。是的。因為眼睛和鼻子動過之後，五官整體的比例就會失調，所以需要將其他部位做相應的調整。”
    “如果全臉都動的話，那。。。。。。是不是會貴很多？”
    “嗯，是的。一個部分有一個部分的價格，當然，如果你確定要動全臉做全套的話，我們這邊給一些折扣。”
    “能打幾折？”雖然傑哥說過可以報賬，但也需要自己墊付，他自然要精打細算進行到底！
    “一整套做下來的話我們這邊最多可以給您八折的優惠。”唐衍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不過有個問題需要提前和沈先生說明一下。沈先生的職業是演員，整容過後，臉部肌肉被破壞，表情會變得僵硬。而且很多大幅度的表情是無法呈現的。這方麵的問題希望沈先生在手術前仔細考慮一下。”
    聽完唐衍的話沈清淩一愣，說真的，之前他並沒有考慮這麼多。隻是想著如何能夠快速的上位如何能夠快速的賺錢，至於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他壓根都沒有想過。原本堅定的心卻在這一刻有了動搖，是啊，自己終究是一個演員，若是以後臉塌了僵了還怎麼演戲？而且整容並不是一次性手術，像他之前決定做的這種全臉大動的手術，基本上三五年需要修繕一次，不然根本沒法出門見人。這樣下去，光是為維持自己的臉，都要花掉無數的錢。。。。。。
    可是如果不做的話，現在自己根本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吧？就算網上再怎麼吐槽屏幕上的臉千篇一律，但是耐不住觀眾買賬粉絲買賬。流量在那頂著，自然資源就不會差到哪去。再怎麼嘲笑別人整容，說別人假，別人依舊賺的盆滿缽盈。錢賺到了，誰還在乎那點罵聲呢？
    不行！我一定要紅！沈清淩默默的攥緊自己的拳頭，無論是為了我媽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要不顧一切的紅起來！
    “唐醫生，我想的很清楚了。麻煩您這邊安排一下。”
    唐衍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眼神突然變得堅毅的沈清淩，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好吧，待會我讓護士把術前協議拿過來你簽一下。今天下午我剛好有空，就今天做吧。你去辦理一下入院手續，因為動的部分比較多，術後你需要觀察一周才能出院。”
    雖然之前在網上已經瀏覽過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建築，但突然身臨其境常今還是非常不適應。走到醫院的大廳，看著行色匆匆的人們，常今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看見顧慎突然停住，張練以為他看見了認識的人：“顧少，你在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常今回過神來，抱歉的對張練笑笑，正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瞥見對麵走來一個麵熟的人——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那個叫小沈的人。
    沈清淩正拿著單據往繳費處跑，看著單子上令人咂舌的數字，沈清淩的心一陣陣抽痛：這也太貴了，該死的剝削階級！正想著，沒注意路的沈清淩直接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顧慎。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沈清淩差點沒坐地上去，好不容易站穩之後沈清淩想也沒想就破口大罵，“你小心我找你。。。。。。”
    “找我什麼？”常今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隻是看見個還算認識的人，單純的想上去打個招呼而已。誰知道這人走路不看路就這麼硬生生的撞了上來。
    沈清淩琢磨著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啊，一抬頭就看見顧慎不苟言笑的臉：“顧慎？”
    “嗯。”常今點點頭，“你在醫院做什麼？生病了？”
    “哈啊？”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顧慎會不待見自己，沒想到再次碰見之後對方還一臉親切的和自己打招呼，看來這位顧少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沈清淩默默的把手裏的單據收起來：“我。。。。。我就過來谘詢幾個問題，哈哈哈，好巧啊，沒想到顧總也會來這兒。”
    說完之後沈清淩才想到這個地方的特殊性，怎麼顧慎也跑來這兒，看來這家醫院的水平真不錯。。。。。。等等重點好像錯誤了，顧慎跑來整形醫院，難道他也想整容？
    沈清淩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了不起的大秘密，看著顧慎身後的人，連忙讓開，狗腿的說：“顧總來這兒是有事要辦吧，我就不打擾了，您先忙您的。”
    “沈先生？”從住院部過來的唐衍一進來就看見沈清淩和一個西裝男在說話，本來沒想打擾他們的談話，但是看著沈清淩和西裝男說完話就要準備溜的樣子，唐衍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人。
    說好了下午要做手術，怎麼現在就要走，而且都不和自己說一聲就走也太不禮貌了吧。現在的小明星真是了不得，基本禮儀都沒有，難怪紅不起來呢。唐衍默默在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
    “唐醫生？”沈清淩也沒想到自己會碰見唐衍，頓時尷尬的無所適從，心想整容這種事還是不要讓顧慎知道比較好，於是想上前拉走唐衍，沒想到他剛往唐衍的方向走了幾步，就聽見唐衍繼續說：
    “沈先生你的住院手續辦理好了麼？辦理好之後就可以跟我去手術室換衣服了。”
    顧慎聽到之後，轉頭問沈清淩：“你的病已經嚴重到需要做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