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肯定要罵，你現在不罵回來我還真不習慣。也不用太急，等你的傷好一些了再說。不然你這樣子，可沒誰敢要你。最好別留下疤。”龍果示意了下對方的額頭。
    離淵的額頭還是腫的，龍果看了下對方的手，消腫不少。
    “這兩天我們吃清淡點，對了，你的手用冰塊敷過了嗎？昨天你是包紮了的吧，昨晚太困了，沒怎麼注意。”龍果問。
    離淵低頭看了看手，比昨天好多了，能活動，盡管沒用冰塊敷，確實消了腫。也不想說自己處理傷口的事，便衝對方點點頭。
    “那你去洗澡，我做早飯。”龍果說。
    離淵點點頭，去洗澡了。
    “又在我麵前裝乖，過兩天還不是就本性暴露了。”龍果小聲嘀咕，還是去做了早飯。
    龍果的話卻沒得到印證，連著十天，離淵的表現簡直讓龍果刮目相待，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準確說是這一年不見，對方突然懂事了。
    龍果猜測，這可能和對方的腿有關，龍果卻沒問。
    每天早上離淵都是六點起床，然後鍛煉兩個小時，龍果起來的時候，經常看到對方手臂和腿都因為經受不住高強度訓練，直抖。然後對方滿頭汗去洗澡。
    吃了早飯，休息一會兒，對方又開始運動，屋裏的任何家具都是對方的運動輔助器材。
    從開始隻能仰躺在椅子上，借助椅子做仰臥起坐，到倒掛在門上做仰臥起坐，跳上去攀住門框做引體向上……
    龍果見證了一個頭暈目眩嘔吐不止，卻還在堅持的人創造的奇跡。
    付出以後的收獲是：對方的傷，看起來好了很多，手已經很靈活了，頭上的傷也結痂脫落了，腿走起來還是能看出來有問題，卻不像之前那樣生硬，甚至給人一種早晚會好起來的希望。
    龍果也怕離淵運動量過大，會加重身體傷害，但勸說無果後，龍果也隻好寄希望於一切都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好。
    離淵學什麼都很快，做家務，做飯，雖然很難吃，可看得出來對方學得很認真。
    至於番茄炒香蕉什麼的黑暗料理，龍果很配合的說：好吃。
    似乎一切都很好，唯一的問題是：這十天，離淵從未笑過。準確地說，龍果很少看到對方表情有太大變化，對方不像自己認識的離淵，也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該有的樣子。
    龍果自己就很符合自己二十歲少年的樣子：開朗活潑，雖然有些成熟，也有些世故。但這種成熟，和離淵的一比，龍果覺得離淵真是裝得滴水不漏，像個活了幾百歲的老頭一樣淡定。
    龍果不願問離淵經曆了什麼，但對方的改變，應該是一種自我保護。
    龍果看對方身上其它地方都好得差不多了，便打算讓對方和自己一起去上班了，離淵一直不肯去醫院檢查，龍果覺得對方是擔心錢的問題，如果對方去上班，做些輕鬆的工作，有些收入，應該就會願意去醫院了，而且工作可以轉移人的注意力，想多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