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淵消失，莫白戈站在原地良久，歎了口氣，便提氣飛身離開了。
    莫白戈往軍隊駐紮地飛掠，速度如風，隻留一道影。
    等莫白戈趕到駐軍地的時候，早有人趕過來抱拳道：“莫將軍！”莫白戈衝對方揮揮手，便往城裏去。
    “副將軍如何？”
    莫白戈進入房中，便聞到一股惡臭，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便難掩疲憊。
    軍醫打扮的人，立馬站起身，衝對方一拜，趕緊回道：“啟稟將軍，莫副將軍情況並不好。傷口惡化已經多日，現今……不過……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等您回來。”
    莫白戈聽著軍醫的話，為這似乎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步伐不亂，走到病床前坐下，看著嘴唇發白，目光渙散，臉色灰黑的莫玦，輕吸了口氣，道：“莫副將軍，你可有要說的？”
    莫玦因莫白戈的話，眼神似乎有了焦點，反複看著莫白戈，似乎在確認，臉上的刀疤也更加猙獰，莫玦動了動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莫白戈也不說話，隻冷靜地看著對方，凝神細聽。莫玦努力了幾次，終是發出了一點聲音，莫白戈聽對方啞著嗓子，輕輕叫了聲“兄長……”
    莫白戈的眼淚一下就湧出了眼眶。
    莫白戈伸手大力握住對方的手道：“為兄……不怪你來參軍，這輩子，你的仇，我為你報；下輩子，我一定做個好兄長，讓你平安喜樂一生。”
    莫玦似乎笑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扯動臉上猙獰的刀疤，閉上了眼睛。
    屋裏很靜，莫白戈聽著周圍的抽泣聲，眼淚直淌，隻大力握著莫玦的手，沒有放開。
    守城尉馮箐拖著斷腿的域妖大力扔到地上，打破了屋內的沉悶。
    莫白戈轉身看著地上哆嗦的域妖，正是之前那隻被射中了腿的域妖，隻有一直眼睛，莫白戈確定對方就是離淵說的單眼果。
    這域妖穿著莫玦的衣物，手裏握著不知名的幹藤，渾身發抖，很害怕的樣子，一雙腿包裹過，腿似乎斷了。
    莫白戈看對方一直看自己身後的莫玦，又努力伸長抖著的手臂，想把幹草藤遞過來，便能猜到對方想做什麼。
    莫白戈斂了表情，並未擦淚，隻冷酷道：“莫玦死了，你最好快滾回去，否則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
    那域妖聽到莫白戈的話，呆了一瞬，接著便流眼淚。莫白戈看到過無數域妖在受盡人類折磨後流下眼淚，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震撼：對方的眼淚是紅色的。
    莫白戈曾聽說，域裏的生物，遇到自己很在乎的生命去世，就會流下血淚。那時莫白戈以為是域妖騙人的話，現今，莫白戈第一次見到流血淚的域生物，震撼過後，突然釋然了。
    莫白戈原本為自己今日講究君子風度，放走一隻武力卓絕的域鬼，可能給以後的百姓帶來災難，有些自責。原本想著索性殺了眼前的域妖，為莫玦報仇。
    反正莫玦也是被域妖所傷，原本那域妖被莫玦所救，可沒想到被操控後，反而恩將仇報，捅了莫玦一刀。自己殺了眼前的域妖，就算是為莫玦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