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先帶走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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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味道,是蝕骨散。
    比江淮嵐個子矮,黑披風裏邊裹著藍衣服,步履匆匆,再加上這個味道。
    “蘇懷弋,你到底什麼目的,決明做錯了什麼啊。”
    蘇懷弋故作驚訝,就像這一切都不是自己做的。
    “先生為什麼這麼說啊,決明公子隨隨便便就能把我打回十八層地獄,我哪兒敢惹他啊。”
    蘇懷弋還配合著這句話的瑟瑟發抖,就怕再經曆一次十八層地獄,慫的那叫個逼真。
    “哦?不敢動他?決明身上的傷明明就是蝕骨散給燒的,你竟然說不是你?”
    許長煙微微眯眸,又把劍往前送了送,蘇懷弋下意識嚇得倒退一步,寒氣逼人,嚇人,太嚇人了。
    蘇懷弋雖然自詡天資過人笑容掩蓋一切,但是無非說的都是大話,論天資是比不過許長煙的,別說許長煙了,穆浮生他都比不上,至於笑容掩蓋一切,這點確實是沒人比得上江淮嵐。
    蘇懷弋唯一占便宜的一點就是他那張臉了,那張看起來純情人畜無害的臉。
    “先生,你不能這樣說啊,明明江家的人才會蝕骨散啊,再怎麼說也怪罪不到我頭上啊。”
    蘇懷弋計劃的很好,本來想著,如果是蝕骨散,不論那把劍是誰家的,肯定第一個報複的就是江家。
    蘇懷弋的底牌亮太早了,他不改這麼早就把自己的劍亮出來的,但是腸子悔青了也沒什麼用。
    “江家的門客多的很,蝕骨散卻從來沒有外露過配方,但是你卻不一樣,你又不是普通的門客。”
    許長煙木劍一收,斂眸看著蘇懷弋,蘇懷弋被他的眼神壓的連連退後了好幾步,當年站在鬼門關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壓迫感。
    先生,太恐怖了。
    蘇懷弋垂著頭,就像是一個受挫的孩子,隻是突然一陣急促的哨聲從蘇懷弋口中吐出。
    江嶼安應聲而動,也不顧許長煙直接衝過去扼住了江淮嵐的咽喉,江淮嵐就和死了一樣,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許長煙一劍奔著江嶼安的後腰就捅了上去,蘇懷弋已經打算撕破臉皮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直接拔出自己的佩劍就奔著許長煙刺了過去。
    蘇懷弋的劍還沒來得及往上刻名字,卻是一把好劍。
    一劍穿透小腹,血都從唇角溢出來了,許長煙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滿眼腥紅的繼續往前送著自己的木劍。
    江淮嵐卻用折扇擋住了許長煙的劍尖,許長煙劍鋒一偏連帶著身子一起偏,蘇懷弋的劍直接在許長煙身體裏攪動了一圈。
    劍抽出來的時候帶著血珠,許長煙捂著傷口麵無痛色,好像捂著那個血洞隻是為了不讓血流幹。
    “父親。。。你就這麼想讓我死嗎。。。”
    江淮嵐聲音有些變樣,不過一個骨頭幾乎都要被江嶼安掐斷的人,聲音走樣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聽到父親這兩個字江嶼安手上的力氣一輕,但是又被蘇懷弋的一聲短哨給拉走了意識。
    “父親,我知道你怪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父親你知不知道,你把我領回去的時候我有多開心,你知不知道你教我讀書寫字的時候我有多高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你心裏隻有蘇嵐,隻有之前那段感情,我不過是個替代品,不過是當年有幾分相像,不然我怎麼可能被你帶回去。
    “但是父親啊,我有多喜歡你啊,如果我沒遇到你就好了,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羨慕那些可以飛往遠方卻又能回到家鄉的候鳥,也不會羨慕那些可以歸巢的燕雀,更不會去羨慕那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卻始終賴在藍天懷抱裏的白雲。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你能認真的抱抱我就好了,我本來不該有這些想法的,就因為這麼一條紅繩,把我困得死死的。
    “是父親告訴我,胭脂是甜的,是父親告訴我,我應該叫江夙,我什麼都是屬於父親的,甚至我這條命都是父親給的。
    “我也是真的傻,竟然以為這麼一條紅繩就能綁住姻緣綁住你,就在剛剛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愚蠢至極。
    “父親,你若是恨我,你便掐死我吧,畢竟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一次也沒什麼。”
    江淮嵐似是在說遺言,頸部骨頭嘎吱作響,能完整說完這些話真的是拚了他的老命。
    許長煙還在和蘇懷弋打著,突然又被這小子刺了一劍,又是一口鮮血。
    薛弈謙的眼睛被這抹紅色刺的眼睛生疼,渡煙出鞘似是被擾亂了心智一樣劍法雜亂無章。
    江嶼安似是被江淮嵐的一番話拉回了神智,看清麵前人之後趕緊撒手。
    “阿。。。阿夙?”
    江嶼安尾音顫抖,伸手去觸摸江淮嵐的麵頰,江淮嵐比起那個抹著淡淡胭脂的男孩子真的變了太多,容貌也好,神情也罷,都已經和江夙差別很大。
    蘇懷弋完全敗下陣來,左肩和右肩各被許長煙和薛弈謙刺了一劍,佩劍都脫手而出。
    江嶼安聽到蘇懷弋一聲吃痛的低吟,倉皇轉身擋在了蘇懷弋身前。
    “滾開。”
    蘇懷弋咬著牙,聲音沙啞,兩個字卻沒把江嶼安趕走,反而是重重的砸在了江淮嵐的心頭。
    江淮嵐就看不懂了,為什麼自己那麼寶貝的一個人,竟然被欺負成這樣。
    活動了一下脖頸,骨頭互相磨蹭發出駭人聲響,折扇輕搖,拍去月白色上殘留的灰,又是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
    “蘇嵐,你欺師滅祖,私自佩劍,胡亂用劍,你這劍傷的是我到沒什麼,若是傷到別人,這怎麼辦。
    “還膽傷到先生,一劍就已經夠你再下一次地獄了,你還捅兩劍,你這樣讓那些有意栽培你的人怎麼想。”
    江淮嵐唇角依然上翹著,折扇掩住半張臉,宣讀著一條條罪狀,蘇懷弋似是垂死掙紮一樣,把袖中殘留的蝕骨散撒了出去。
    江淮嵐直接用折扇打斷了蘇懷弋的手臂,笑容隻增不減,對著許長煙俯身一禮。
    “先生,那這個人,我就先帶回去了。”

    作者閑話: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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