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弈謙攥緊雙拳，指甲刺入掌心，渡煙幾乎是要被他揉進骨子裏，不知道為何，許長煙看著心裏挺不爽的。
    “那，許先生有經手過我這位友人的魂魄嗎。”
    薛弈謙語氣裏帶著試探，也帶著希冀，他希望許長煙沒有經手過，又希望許長煙經手過。
    許長煙聽著薛弈謙的語氣，默默的握緊了別在腰間的禍淵，輕咬下唇，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出不了聲音。
    江淮嵐用折扇擋住了許長煙的唇齒，依舊是笑的溫柔，隻是笑容裏的情感不言而喻。
    “告訴我，你有沒有經手過。”
    薛弈謙血絲都已經爬上了眼白，忍著所謂的猙獰麵貌同許長煙說著，隻是語氣有所波瀾。
    許長煙想說話，隻是唇齒被江淮嵐擋著，一個音都吐不出更別說是一句完整的話了。
    “你說話啊。”
    薛弈謙聲音顫抖著，甚至是帶上了哭意，對於薛弈謙來說，渡煙這個人就是他的全部，不論怎麼樣，隻要有一點希望就不能放過。
    什麼狗屁薛家禮儀，什麼狗屁白衣束魂，在這個時候的薛弈謙麵前，通通都是扯淡。
    “你倒是說句話啊。”
    許長煙直接拂了江淮嵐擋在麵前的折扇，幾個箭步竄到了薛弈謙身旁，伸手抓著他的衣袖，本就缺了血色的手骨節已然泛白。
    許長煙看著這樣的薛弈謙，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自己稍微有點感覺的男人為了別人這樣，擱誰身上能好受。
    “我。。。。”
    許長煙開口，他說不出事情的真相，他也不忍心告訴薛弈謙，他尋了這麼久的渡煙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個渡煙了。
    他怎麼忍心呢，怎麼忍心告訴薛弈謙渡煙的雙手早就沾滿鮮血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呢。
    “你他媽快說啊！”
    薛弈謙抽出渡煙架在了許長煙的脖子上，冰涼的劍氣混著薛弈謙急躁的眼神就像是個巴掌一樣，狠狠的扇在了許長煙的臉上。
    如此粗鄙的話語和這個白衣的男子，根本不相匹配，甚至這種話從他嘴裏吐出來甚至還有一點兒滑稽可笑。
    所以許長煙笑出了聲。
    不過不是在笑薛弈謙的違和，隻是在笑自己，笑自己愚笨，還和之前一樣不過是給一點兒甜頭就輕易付出的小屁孩，也在笑自己癡傻，何苦呢，趁著還沒有陷得太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我如果說，他已經再也回不來了呢。”
    許長煙笑的癡狂之後定住了神，眼瞳裏依舊是繁華盛景，隻是那座城寒風呼嘯霜雪漫天。
    冰冷的劍刃抵著脖頸，明明散發著寒氣許長煙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劍刃幾乎是要嵌入皮膚。
    “你沒有想過麼，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他就算回來了，還是你的那個渡煙嗎。”
    許長煙不知道為什麼，又被自己這番話給逗樂了，噗嗤笑出聲，肩膀劇烈的抖動就像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到彎下腰捂著肚子，嗓子都有點啞了可是依然在笑，薛弈謙的劍刃挪遠了幾寸，似乎是怕傷著許長煙。
    許長煙笑完了，抬手蹭蹭自己的眼角，似是真的笑出了眼淚。
    “這些，你想過嗎。”

    作者閑話：

    涼了呀，開學了，我爭取日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