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凝視，照片上的女孩，靈動活潑，但美中不足的是，家中的燈光過於昏暗，連帶著她的麵容的變得靡麗而精致。我那麼專注深情地看著她，她卻注意到了別處，仿佛預知了結果，回避了沒有必要的糾葛，我心下一涼，紅了眼眶。
    “哢！”門房被誰突然打開。
    “怎麼了，媽？”我連忙把手中的照片藏進書本裏，好像這樣，便沒有人窺伺到我清淺而又羞澀萬分的小心思。
    “明天，去相親吧。”兩年前，他和她離了婚，法院把我判給了她，也許是因為我熟知她的堅強，所以我用輟學，第二次，恨恨地傷害了她，奇怪的是，她依舊沒倒下。
    “我不想去。”我在床上躺下身子來，背對著她，一種抗拒的姿態。我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你一直很忙，不就是在什麼有名的企業當高管嗎？所以呢，就輕而易舉地將你的愛出售，直到空洞匱乏嗎？所以，我也學會了，我隻認我爸，從來沒有認過你，曾經，現在，將來，自始至終就是我的態度。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靜到我能聽到自己有節奏的呼吸聲，卻聽不到你的任何動靜，扭頭，你已經出去了，極度輕微地帶上了門。我重新坐起身，看到了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牛奶，這是我輟學後，你留給我的唯一的習慣，我冷了臉色，就算牛奶是熱的，那心呢？我的心早就冷了，暖不回來了。
    我急匆匆地下床，穿鞋，打開房門，看到了在角落的沙發裏坐著發愣的她，可是，她並未注意到我。
    “明天，我去。”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樣子，嗎？可是，我做到了前者，不代表我能做到後者，就比如，相親。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紅了眼眶。
    然後，第二天早上，我準時準點到達了約定的那家咖啡店。
    那女子，麵容姣好，穿的一身得體的粉色連衣裙，正支著下巴，專注於窗外的景色。
    “你好，沈星辰。”我的語調有些生澀。
    “你好，葉寧。”葉寧回以大方禮貌的笑容。
    我也微笑，低頭，啜茶，思索著，怎麼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約會。
    “我在葉氏上班，沈先生在哪裏高就呢？”
    “我？在一家普通的KTV上班，叫夜魅。”
    “哦，那沈先生家中父母是否健在呢？”
    “家中隻有母親。”我心想她不是該知道的嗎？
    “那沈先生家中可有幾套房子？”
    “就······一套。”還是破舊不堪的模樣。
    “好吧，沈星辰，我們不合適。”
    “等等，你這麼快就斷定我們不合適了？”我有些傻眼，雖然並不想跟她深入了解。
    “是啊，”葉寧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首先，你雖然準時到了這兒，衣著得體，笑容合理，但你並不上心好吧，一點都沒有要追我的意思，”
    她撇撇嘴，“然後，拋開所有的背景、工作、實力，我最在意的那一點，恰恰是你所湖水的。”
    “什麼？”有些過急的聲音。
    “是你對你的母親的態度。”
    ······
    “星辰，別哭了，我帶你走！”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傻姑娘，抓起我的手，就往店門口跑，跑出咖啡廳，跑過熱鬧的早餐店，路過慘淡的玩具店，穿梭在行人車輛間，直到停下來，我才看清她的麵容，靈動活潑，一如昨日初見照片時的樣子——是，蘇辰。
    “你以為我笨啊，我偷看了你好幾眼，你肩膀都抖成什麼樣子了！”她振振有詞。
    我隻是笑笑，心不在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