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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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到晌午,林澤被留在任城府衙吃午飯,倆菜一湯,倆菜一鱟嘴筍、一石花海白菜,湯是麻菇湯,遠沒有林澤在尹辰良處吃的豐盛,每次在景園吃飯,林澤都不忘稱讚感歎,中華美食博大之精深,自古有之。
如此,林澤對王賦蔽更是佩服,少年得誌,如今已官至府都正五品知府,卻一點都不驕淫奢侈。
“王大人老家是什麼地方的?”席間,林澤問。
“王某出生在冀州,少小離家,四海為家。”
“冀州,我有一朋友也是冀州的,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真的嗎?來時聽聞林少爺與都統府的公子交好,卻不知道林少爺在冀州也有好友。”
“都統府?你說的是尹靈均?”
幸得林澤聽史氏說過那一段過往,若不然他真不知如何作答,然讓林澤沒想到是“傻子”林澤和尹靈均是好友的事,竟有這麼多人知曉,仔細一想也不奇怪,一地主的傻兒子和濟州府一把手副都統公子交好,肯定有很多人議論。
“嗯,應該是吧,我不記得了。”林澤實話實說,自嘲,“而且我後來還把他給打死了。”
“這件事我知道,為此令尊還登門自殺謝罪。”
“是我一時衝動,闖了這麼大的禍。”說起來,林澤還是滿腹的內疚,對死去的林敬祥,還有尹靈均。
生活的越久,林澤越發覺得愧對尹靈均,特別當他聽到越來越多的人,說傻子“林澤”和尹靈均交好後,可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既然眾人都知道他們是好友,尹靈均又是個正直的人,為何要當麵搶藍青?
難道他們早已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隻是外人並不知曉?
“林少爺其實不必太內疚。”王賦蔽寬慰林澤。
林澤搖了搖頭,歎了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著這件事有時間一定找藍青問個明白。
見林澤不說話,王賦蔽繼續道:“不瞞林少爺,王某被調任任城,多少也是因這事而起。”
王賦蔽不說,林澤都忘記了,當日審問他的知府並不是王賦蔽,而是鐵麵骨瘦的江知府。
“江知府是不是因為這件事高升了?”林澤說,想著江知府維護了都統府的權益勢必高升,卻沒有想到王賦蔽搖了搖,歎氣道:“江河被貶到江寧關鈔,做了一小吏。”
“為什麼?”林澤不解。
“因為他的任上死了一個朝廷從三品的官吏。”
聽聞此話,林澤更加內疚,事過良久,林澤仍很感念江河當時沒有對他用刑。
王賦蔽見林澤臉色難看,沉默了片刻,繼續道:“難道林少爺沒覺得整件事都很蹊蹺嗎?”
“啊?”整件事林澤不解的隻有尹靈均為何要搶藍青?其餘林澤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妥,趕忙問道:“王大人覺得哪裏蹊蹺?”
“恕王某直言,其一,都統府死了個兒子,朝廷死了個三品大員,林少爺能平安無事,已是怪事。其二,林少爺自己都無事,江河卻被貶了,林少爺不覺得奇怪嗎?其三,以王某這幾天對林少爺的了解,林少爺手無縛雞之力,怎麼一下子打死從軍多年的宣慰史。”
林澤茫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抓著筷子遲疑了一會,才開口,“我父親自殺謝罪,尹家親自撤的案,所以我才平安無事,打死尹靈均可能是太寸了。”
林澤解釋,自圓其說,但經王賦蔽這麼一說,不覺也生了疑,帶著滿腹疑問,不知不覺,慢慢的晃到景園。
尹辰良正在練劍,一見林澤,馬上凝氣收劍,佇立等待,然林澤悶著頭,根本沒看到眼前的尹辰良,直接撞到了尹辰良懷裏。
“我靠!”
尹辰良站的筆直,胸膛結實,林澤以為自己撞到了電線杆上,看是尹辰良,苦笑了一下。
“怎麼了?”尹辰良扶好林澤問道。
“我去見了王賦蔽。”林澤說,猶豫著要不要向尹辰良說出心裏的疑問。
“嗯,我知道。”
“他和我說了一件事。”林澤慢吞吞的說。
“嗯。”尹辰良並沒追問,隻是隨性的應了一聲,提劍走在前麵,心裏卻數著數,默默的等著林澤開口。
“我打死了都統府二公子尹辰良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王賦蔽說這件事有蹊蹺。”
“他剛上任,對過去的案子有懷疑也正常。”
“也是,但他說尹靈均可能不是我打死的……”
開個頭,林澤便再也憋不住,把王賦蔽的疑問,連帶自己的不解全部告訴了尹辰良。
尹辰良內心波濤洶湧,表麵上卻波瀾不驚,麵對一臉茫然的林澤,道:“這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擔心的。”
“啊,好事?”
“王賦蔽若能證明尹靈均不是因你而死,對你不是好事嗎?”
“對呀,是好事,這樣我就不用整夜噩夢了。”
林澤聽了尹辰良的話,頓覺開闊了許多,也不那麼悶了。
聽了林澤話,尹辰良自責,但又不能對林澤開誠布公,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事關尹家、林家,甚至是林澤,能做的隻有口頭安慰。
“希望王賦蔽能還你清白。”
“嘿嘿,要真是這樣就好了,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尹靈均墳前磕頭陪罪,畢竟我們是朋友。”
“你想起來了。”
尹辰良差一點脫口而出,但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都告訴他不可能,沉思良久,問了一句,“你們既然是朋友,你為何會失手傷了他?”
林澤對動手打尹靈均這件事從未愧疚,也從未認為自己做錯了,但他卻自責打了尹靈均後的結果。
是以,林澤毫不隱瞞的將當天的事,以自己的思維邏輯,一字不落,一個情節不漏的全部告訴了尹辰良。
至此,尹辰良徹底確認,林澤是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