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零距離馬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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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奎再次打橫將我抱了起來,腳尖一點,飛身而起,踏著屋簷離開了這裏,由於對高度的恐懼,我死死的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不敢動彈,往下一看,滿城燈火似乎都在腳下,美不勝收。
他冷哼一聲,說道:“今日給你個教訓,我說過你要聽我的命令,剛把你從棺材裏拎出來,就敢跑到妓館招蜂引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招蜂引蝶,關他什麼事啊?仔細一想,倒也明了。龍奎容貌可怖,令人敬畏三尺,想來他也不會有多少桃花運。見我這麼受歡迎,對比下來,嫉妒發怒是必然的。原來他心胸如此狹隘,就像“寧可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的曹操,與這種人共處,不得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重生遇到這種人,隻能說禍兮福之所倚。
龍奎用他的輕功直接帶我躍過高高的城牆,來到那條鬆林間的大道上。天色已經全黑,遠離了城鎮,這古代的夜路當真是一點光亮都沒有。龍奎吹了聲口哨,白馬踏雪而來,他直接將我放到馬前,自己坐到了我的身後,手越過我的腰間,抓住韁繩。
我又享受了一次騎馬戲女主角的待遇。龍奎的白發散落到我的臉頰,火熱的身子緊貼我的後背,真是別扭!我頭皮發麻的問了句:“我來時騎的那匹黑馬呢?”
“少廢話!”他在我耳邊惡狠狠說了句。
我果斷閉嘴,忍受著與他的零距離“曖昧”接觸。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又不是香港古惑仔,沒必要專挑狠角色踢。識時務者為俊傑,在沒錢沒權沒實力的現實條件下,隻能先倚仗白毛了。
不多久,我們又回到了那家建造在荒郊野嶺的客棧。我按照這裏的禮節,朝他拱手作了個揖,便回自己房間休息了。關門前,我看到龍奎還站在原地,眸色複雜的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念及與他有個不知名的拿命都還不起的仇,生怕他在琢磨怎麼處置我,便匆忙關了房門,躲進了屋子。
私密的房間給了我一些安全感。
飯後滿桌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幹淨了,放了幾盤精致的瓜果點心。其中有一盤晶瑩軟糯的糯米蒸糕,製成小兔子模樣,還用紅紅的顏料點了眼睛。這種點心街上也有很多在賣,大概是這個世界的上元節傳統食物。我拿起一隻,放在手裏,越看便越覺得它像白毛紅眼睛的龍奎。
今日不知被白毛摔了多少次,報仇的時候到了。我恨恨的把玉兔糕點丟進嘴裏,把它當成白毛大力咀嚼起來。
味道和年糕沒什麼不同,不是太甜,這點倒是很合我胃口。這副身體食量驚人,我一邊吃一邊思索今日發生的事情,不久後觸手摸到一隻空盤,才發覺自己竟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光了。
我歎了口氣,脫掉靴子,到床上躺好。屋子裏麵燭光閃爍,沒有電燈,沒有手機,夜晚寂靜安逸。
這就是古代。
陌生而孤獨。
我父母早逝,早就習慣與孤獨相伴,但此刻,一種更鮮明的孤獨感襲卷了我的心髒,讓我意識到,其實在這古代重生之前,我的生命裏,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並不孤獨的。
是那個莫名闖進我身體的靈魂帶給我的形影不離的陪伴,讓我漸漸忘卻了孤獨感,有了新的習慣。我習慣隨時隨地在心裏與他對話,習慣在兩兩不相觸及的情況下互相找茬。
如今,我又恢複了以往的孤獨,獨自麵對這陌生而未知的世界。
我眼神空洞的注視著閃爍舞動的燭火,不多時,意識混沌,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