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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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封信。
    這次與前三封不一樣,信皮上端端正正寫著“林雄”二字。
    這封信被扔到了刑警支隊門口,沒有人注意是什麼人送來的。
    秦牧拿到信後送信人早就無影無蹤,他要求調取周圍所有監控。送信人對周圍的監控似乎很熟悉,他躲過了絕大多數的監控,或者隻是留下一個背影,還是那個背影,一身黑色運動服,碩大的帽子遮住整個腦袋。
    不過百密一疏,在一個偏僻的住宅區,監控竟留下了他清晰的正臉,是林雄!。林雄麵對鏡頭站著,他摘下自己碩大的帽子,整個人暴露在鏡頭裏,畫麵十分清晰,他似乎在笑。秦牧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已經發現了攝像頭。鏡頭裏的他正與鏡頭外的自己“對視”,秦牧沒有因為這種挑釁惱怒,他覺得這個林雄好像正在向自己傳達某種信息。
    他終於還是消失在監控裏。
    林雄留下的信很長,揚揚灑灑三頁A4紙,都是手寫字,對比之後與第二封信並非出自同一人。
    這封信第一行寫著一串數字:235301,不是電話號碼也不是什麼地方的郵編,這串數字什麼意思,有幾個警察甚至打開百度,一無所獲。
    然後它講述了中國曆史遺留下來的一個陋習——配陰婚。
    寫信的人很詳細的介紹了“冥婚”的曆史、習俗,最主要的還是聘金定規,信裏羅列了各地陰婚的下定金額,不知是什麼人做的這種奇怪的統計,讓人驚訝的是有些地方一樁陰婚男方家需要給女方僅聘金就是十幾萬甚至幾十萬,還有五花八門的聘禮,簡直比活人娶親還要昂貴。
    再然後是兩個故事。
    有一個男孩已經24歲,早是談婚的年紀。可是孩他似乎根本不開竅,至現在都沒有談過女朋友,也沒有主動追求過誰家姑娘,甚至父母安排的相親也隻是敷衍,然後不了了之。
    父親著急的很,眼看著別人家年紀相仿的男孩女孩都結婚了,自己孩子的婚事似乎遙遙無期。
    可是著急也無濟於事。
    一天男孩外出回來時路過鄰村一座孤墳便病了。他躺在床上高燒不退數天,不吃不喝隻能靠營養針吊著,父母急的茶飯不思。一周後男孩的燒退了,他似乎病愈了,醒來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結婚,我要娶嶽莊的嶽秀秀。”
    父母有些懵,嶽秀秀是誰?怎麼就要結婚?奧,大概是自己談的女朋友,父母還很高興,心想怪不得誰也看不上,原來孩子這麼有主意。
    男孩病好之後像往常一樣每天吃飯幹活,還經常有說有笑,可是父親一旦問起嶽秀秀,他就突然呆住一聲不吭,再問就開始哭。父親不敢再問,心想不能是得了相思病吧?
    父親開始自己打聽嶽秀秀家,嶽莊確實有個叫嶽秀秀的,很快他就打聽到了她的家,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嶽秀秀已經死了,掉山溝子裏摔死了,五七還沒過。這個父親覺得太可惜了,又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說。
    男孩的行為開始變得奇怪,他晝伏夜出,有時會突然看著屋頂流淚。父親堅信兒子一定是為了那個嶽秀秀,他看著兒子心疼,就告訴了他實話“兒子,別等嶽秀秀了,她已經死了。爹再給你找個更好的行吧。”
    男孩不哭了,他反而開始“嗬嗬”的笑,笑的很瘮人。這天晚上他死了,死的莫名其妙。男孩父母很傷心,怕他孤單,怕他有怨氣,便找了嶽秀秀家準備配陰親。鬼媒人在中間撮合,最終把這樁“喜事”促成了。
    據說“婚禮”結束後雙方父母都夢見兩個孩子身著喜服來恩謝父母成全,夢裏兩個孩子臉色慘白卻麵帶笑容,四老悲喜交加。
    這件事情一直讓男孩最好的兄弟很納悶,因為男孩根本不認識嶽秀秀。
    第二個故事很短。
    陰婚居然又盛行起來。
    利益能使人變成鬼。他已經不滿足東奔西走替人拉煤撮合陰親,這些年他也借著這個營生賺了很多錢。隻可惜人心不足,他開始盜取女人的屍骨,這樣賺的更多而且生意變得簡單。可是慢慢的女骨變得越來越緊缺,當那一打打現金擺在他的麵前,他終於決定鋌而走險。
    殺死第一個女瘋子之後他最終喪失人性。
    槍斃時他隻有42歲。
    這封信的意喻很明顯,與秦牧的猜測也十分吻合,但是隻怕不僅僅是盜取女屍配陰婚這麼單純,有些人或許早就犧牲在這條利益鏈上了。可是林青青的情況有所不同,如果僅是配陰婚誰會挑選一個如此顯眼的人?
    秦牧站在林雄冒險暴露身份的地方,他也麵朝著那個藏在樹上的攝像頭,閉上眼,假設自己就是林雄。
    幾秒鍾後他轉身看向身後,一條很冷清的街道,在這條街上走過一隻貓都會讓人注意到,更何況一個穿著奇怪的人。街對麵有幾家商店,一樣冷清,街邊人行道上一個修自行車修鞋的小攤,兩個騎三輪摩托賣水果的小販。
    街道緊挨著橡膠廠宿舍,橡膠廠宿舍分三個家屬院,秦牧所站的位置正對著2號院。他拿著林雄的相片走向對麵修鞋的老師傅。
    “師傅您見過這個人嗎?”
    老師傅沒看相片,隻是搖頭,然後指指自己的耳朵。
    旁邊店裏有幾個女人好像在聊天,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秦牧走進去,胖胖的女人以為來了客人趕忙站起來招呼,知道來意她又坐下了。
    “大姐您見過這個人嗎?”
    幾個女人都湊過來,然後嘰嘰喳喳叫喚起來。
    “吆!這個小夥長得吆。”
    “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呢,俊的。”
    “這不是那個誰,吳彥祖嗎?”
    “比吳彥祖可好看了。”
    秦牧滿臉無奈,隻好又問了一遍。
    “幾位大姐見過嗎?”
    “從來沒見過?”
    “那麼最近有沒有見過奇怪的人?”
    “你呀,你就挺奇怪的,嗬嗬嗬。”胖女人開玩笑著。
    “我見過,我見過,我真見過。”
    秦牧以為隻是玩笑,沒報什麼希望。
    “上個月一天晚上,我串門回家的時候在院兒裏看見一個人,天那麼熱他還穿著一身黑衣服,長衣長褲,頭上還帶著帽子把臉當得嚴嚴實實,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嚇了我一跳。他扶著一個女人不知道去哪,那個女人好像不正常,瘋瘋的,我趕緊跑了。他們肯定是租房子的,以前沒見過。”
    “哎呀,我們這裏真是越來越不安全了,什麼人也讓進,那些缺德的自己搬走了就不管別人,什麼人也敢租,要是進來個殺人犯變態啥的怎麼辦,都不敢出門了,碰上多冤。”
    “你以為不出門就安全了?前幾天我聽2號院的張大姐說他們那棟樓上不知道住進去什麼人,經常大半夜聽見女人哭喊,好多人都聽見了。你們說會不會是一個人,聽著都嚇人。”
    幾個女人太聒噪,秦牧插不上嘴,見她們沒有停下的意思隻好提高嗓門大喊。
    “幾號樓?張大姐住幾號樓?”
    幾個女人瞬間安靜,她們這才想起秦牧。
    “3號樓,2號院3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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