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5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一座詭秘的山,東麵陽光明媚綠草蔥蔥,西麵陰黑白霧砂石裹地。
林曉絲身披長發走在黑白交接的山路上,她一步步前移,並沒有感覺很吃力。周圍非常寂靜,連細碎的蟲叫聲都沒有,隻有輕風包裹著她的身體,她迷惑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一步步走著,離山頂越來越近,風也越來越大,她開始覺得自己像是被推著前行,這個風很奇怪,它就似風扇吹出風毫不停歇,也不改變方向,它就直直的從林曉絲身後吹向山頂。
她像奔赴約會一樣執著的走著,耳邊輕輕響起那首歌。
霧來啦霧來啦娃娃哭啦
想爸爸想媽媽想要回家
霧來啦霧來啦天色暗啦
星發光心發慌沒有方向
歌聲裏夾雜著一個女人溫柔的呼喚“曉絲,曉絲,曉絲,曉絲••••••”
山頂上有一個深不見底,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很小,形狀像一個張開的大嘴。風變得特別猛烈,林曉絲身不由己的慢慢接近洞口,她覺得這並不是風而是那張大嘴在吸氣,難道它在尋找食物?
林曉絲的身體開始猛烈的抖動,她驚慌失措一個骨碌坐起來,是個夢。她摸了一把臉,臉上濕濕的,居然不是汗水而是眼淚。她愣愣看著外麵刺眼的太陽,這大中午的。
秦牧剛過中午就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臉幸福的薑恬,這是領導的指示,又有什麼辦法呢,隻是還沒有跟房東阿姨打過招呼就這麼自作主張,著實有些為難。
薑恬這個人跟隨秦牧多年,她對秦牧心有情愫誰也知道,隻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秦牧始終是隻把她當做同事,當做助手。就警察來說,她是個聰明能幹責任心強的好警察;就女人來說,她骨子裏就是個小女人。
誰能知道,薑恬的到來竟讓故事發生了奇妙的轉折。
林曉絲和房東阿姨約好明早去馬莊小磨坊買香油。早晨起來,又是一個炎熱的開始,兩個人吃過早飯,把甜甜托給薑恬和秦牧準備出發。
“我們早去早回,到了那裏買上就回來,不耽誤做午飯。”
薑恬想要一同去,不管是直覺還是主觀判斷她覺得不信任林曉絲,她不知道林曉絲她們去小磨坊的真實原因,但是她想多接觸一下這個神秘的女人,這也是她強烈要求跟林曉絲同住一屋的原因。
秦牧怕會打草驚蛇找了個理由把薑恬攔下了,薑恬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她沒做任何反駁就欣然答應,或許這也是秦牧一直對她不存在男女感情的原因。
薑恬的到來讓林曉絲感覺有些尷尬,她在秦牧麵前變的拘謹了許多。薑恬多次主動靠近讓她有些反感,她本就是一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現在隻想躲遠些。
馬莊離桂村不遠不近,林曉絲和房東阿姨走了大概有四十幾分鍾,有人陪著一路說說笑笑,也沒有覺得很累。
房東阿姨熟練地帶著林曉絲穿梭在馬莊交交錯錯的村路上,這些道路縱橫交錯,而且扭曲錯落極不規範,如果沒有熟人帶領很難走出去。
林曉絲安靜的跟在房東阿姨身後,街道邊大樹下乘涼的老人們目不轉睛的看向這兩個人,眼神比這天氣還要火熱,看著他們略微扭動的身體林曉絲想起了前幾天去看望林巧梅父母的經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小磨坊到了。它處於馬莊最西側,這裏大概是村子外沿的關係住戶非常少,有幾家也隻是零零星星非常鬆散。小磨坊從外麵看麵積不小,長方形沒有院子,背後有一片挺大的樹林,幾乎把它全部包裹住,再往西就是大山,巍峨肅立。小磨坊看上去有些年頭,它整體基本是木質結構,木框油光鋥亮泛著銅色,看樣子占了不少香油的光,下麵隻有很矮的一段石磚也是油油亮亮的,它的窗子很有趣,是以前的和合窗,窗子上安裝著不透明的玻璃,感覺儼然就是一座古跡,當然也可能是磨坊主人故意建的。小磨坊門框之上屋簷下掛著一個不算大的牌子,牌子上非常樸實的寫著“磨坊”二字。
林曉絲看著這裏的環境,西麵的大山再加上四周的密林,使得這座古樸的磨坊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都被籠罩在陰影中,這個磨坊給人一種陰暗壓迫感。她覺得這裏根本不適合做生意,甚至不應該有人,可能就是所說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她們走過去,門開著。屋內很昏暗,隻有幾盞昏黃的小燈半死不活的亮著,走進去讓人一下子就能注意到的是撲麵而來的小麥粉的香氣,其中還夾雜著很奇特的芳香,這大概就是芝麻香。
正對大門有一台機器轟轟隆隆響著,林曉絲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看著機身上布滿的白麵,她知道這應該是磨麵機。
“這裏也磨麵嗎?”
“是啊,磨麵。家裏要有些糧食想要磨成麵,都上這裏來。”
一個大概20歲左右的年輕小夥不知在做什麼,看到有人來,他趕緊迎上來,一臉的熱情。
“大媽,您來了。這次磨麵還是買油?”
房東阿姨不慌忙的把手裏的挎籃遞給他。
“給我來十瓶香油。”
林曉絲有些驚訝,十瓶,多了些。那個小夥子倒是沒啥反應,不過好像沒聽清,由跟著重複了一遍。
“十瓶?是十瓶嗎?”
“是呀,是十瓶。”
小夥子笑嗬嗬的,他看了一眼林曉絲然後繼續說。
“你要那麼多幹嘛?這又不是炒菜的。”
“我有用,你別管了,就是十瓶。”
“那真不好意思,不是不想賣給您,家裏沒有那麼多了,都訂出去了。就還有七瓶,要不您先拿著。”他又瞥了一眼林曉絲,畢竟是美女,誰都想多看幾眼。
“行吧,七瓶就七瓶吧。”
林曉絲站在旁邊沒有說話,雖然這個年輕人很熱情,但是她總覺得有哪些地方好像不正常。“大夏天的為什麼關著窗子?為什麼本就很少有光透進來,卻還要掛著那麼厚的黑簾子?”
就著昏黃的燈光,她仔細打量那個年輕男人的後背,她在思考問題。
突然,她好像意識到什麼。她回頭看著那台哄哄直響的磨麵機,為什麼它一直開著,卻一直不見有麵粉出來?難道它在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