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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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請,這邊便是雲水玉的房間。”老鴇為昭軒晨引路。
昭軒晨走過的這條走廊被裝飾成新婚才該有的樣子,隻不過相對簡約,但是走廊兩側站著兩排身著紅衣的丫鬟,平添了一點喜氣,看來這青絲繞也不是單單隻有老鴇一個女人。
“就是這間,那接下來我們便不打擾公子享用了。”老鴇在一個房間的門前停下。
“姑娘們,我們走。”老鴇貼心的帶走了走廊裏的一眾丫鬟,讓昭軒晨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他要的人。
昭軒晨在門口停了停,等她們徹底離開他才推開雲水玉房間的這扇門。
門內的裝飾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雖然也掛上了大紅的喜花,不過把那喜花去掉便能看出這個住在在這個房間的人平時的生活有多麼淡雅。
筆墨紙硯齊全,牆上掛著不同名家的字畫,有些可能還是他自己所作。
許多身在青樓的人都會精通一兩樣樂器,雲水玉的房間內也確實有張琴,隻不過不像是用來賣藝的,倒是像什麼歸隱山林的隱士陶冶情操用的,樸素簡潔,有種清新脫俗的質感。
昭軒晨走向裏間,終於看到那張與整個房間風格不搭調的大紅喜床和一襲紅衣等著被掀蓋頭的人。
“雲公子此時還真像個等待洞房的小媳婦兒。”昭軒晨想逗逗他,可雲水玉並不作聲,甚至連個動作都沒給。
昭軒晨也不追究,他慢慢挑起雲水玉的蓋頭,目光與他相對。
雲水玉確實是個真正的美人,不管是一襲素衣,還是一襲紅袍,他都能美得扣人心弦,精致的麵容更是美好的讓人不敢相信。
“老鴇這是讓人給你上了點妝?你的嘴唇看起來比剛才的顏色深了些。”昭軒晨一改之前對別人冰冷的態度,挑起雲水玉的下巴,細細觀賞他的唇。
然而雲水玉還是沒有給他回應,隻是任他捏著自己的下巴,避開他的視線。
“還是不回答我嗎?”昭軒晨嘴角上揚。“你明白我待會兒要對你做什麼吧?你可願意?”
“我願意與否,都沒有任何意義。”清冽的聲音,這是昭軒晨第一次聽到雲水玉說話,輕輕的,淡淡的,不溫不火的,從容自然的語調,聽得他心頭癢癢的。
“你怎知沒有意義?你若求我,我待會兒說不定會憐香惜玉,溫柔點。”
雲水玉低垂眼簾,不理會他的調戲。
“那你怕嗎?”昭軒晨壞笑著問道。
雲水玉沒回答,似乎是不想和他多做交流。
“好吧,那我不廢話了。”
昭軒晨傾身把雲水玉推倒在床上,用右手護著雲水玉的頭,他想去品嚐雲水玉的唇,可雲水玉卻偏過頭躲開了。
按理說他已經買下了雲水玉的初夜,那雲水玉就不該抗拒他,現在雲水玉躲開了,他本該給雲水玉一些懲罰,可他並不在意,反而很喜歡雲水玉偏頭時,頭發蹭過他掌心的柔軟。
昭軒晨俯下身,親吻雲水玉的側頸,雲水玉伸出一隻手虛搭在他的肩上,似乎想推開他,卻又不敢用力,他感受到雲水玉的顫抖,他頓時覺得心情不錯。
可當他離開雲水玉側頸的時候,雲水玉的顫抖還在繼續,像隻剛出生的小獸似的,有些可愛,不過昭軒晨知道,雲水玉是在怕,剛剛他不回答自己,看來是因為被自己說中了。
“怎麼怕成這樣?”昭軒晨輕撫雲水玉的頭發。“剛剛是開玩笑的,我本就憐香惜玉,不會很粗暴的。”
但他的這種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像劊子手在殺人之前告訴死刑犯,“我落刀很快的,你肯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一樣,說了更讓人毛骨悚然。
“不用管我,你繼續。”雲水玉依然微微顫抖,不去看他。
“好了,別怕了。”昭軒晨撥開雲水玉的頭發,輕輕的親吻了幾下他的臉頰。“你這身子先留著,待你那天不怕了,我再來取可好?”
雲水玉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緩緩回過頭看他,不相信昭軒晨花了重金卻這麼輕易就放了自己。
“你若不要了我,麗姨會發現。”雲水玉說的麗姨指的是老鴇,如果老鴇發現被買出初夜的人身子無恙,就會被當成他逃掉了,違反了這裏的規矩,後果可想而知。
“如何發現?難不成你還會落紅?”
“……會流血。”雲水玉的麵頰微紅,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這中間為何要放一條白緞呢?”昭軒晨從看見這張床起就一直很在意那條鋪在大紅喜床中間的顯眼的白緞,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那還不簡單?”昭軒晨從雲水玉身上起來,摸出隨身的匕首割破自己左手的掌心,滴了幾滴血在那條白緞上。
“你在做什麼?”雲水玉有些慌忙的起身,用手帕按住昭軒晨流血的傷口。
“她總不能看出來血是誰的。”昭軒晨開玩笑似的說。
“你沒必要這麼做。”雲水玉垂下頭。
“有必要,你怕成這樣,我現在還不能要了你,我要你心甘情願。”
“在折斷草木之前,你還會考慮它們的情緒?”
“你不是草木,是應該被摘下的花。”昭軒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過在花願意讓我摘下之前,我需要先拿點花蜜。”
昭軒晨說完就挑起雲水玉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輕啄,溫柔的舔吻,像是不想傷到他一樣小心翼翼。
這次雲水玉克製自己沒有躲開,緊閉著眼睛接受昭軒晨的吻。
一吻結束,昭軒晨撫上他顫抖的睫毛,輕吻他的眼睛,把他擁入自己懷中撫摸他的背。
“放開我。”雲水玉推開他,遮住自己的唇。
“真是冷淡,我想冷靜冷靜都不行。”昭軒晨笑的無奈。
“冷靜?”
“冷靜。”昭軒晨往下指了指。
雲水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馬上就紅著臉別過頭。
“所以讓我抱一會兒。”昭軒晨提出要求。
雲水玉沒做聲,過了一會兒,就在昭軒晨打算自己動手的時候,雲水玉笨拙的把自己緩緩的掛在昭軒晨身上,頭埋在他的胸口,有些僵硬的保持這個姿勢。
“既然你好不容易主動了那就再靠近點。”昭軒晨伸出右手攬住雲水玉的腰讓他貼近自己。
“我方才看到你房間裏有琴,等一下為我彈一曲可好啊?”昭軒晨盡量分散他的注意力,雲水玉再這樣緊張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什麼曲子?”
“黍離,你會嗎?”
“恩。”
“你居然會?還有,這個給你。”昭軒晨拿起他剛才用來劃傷自己的隨身匕首放在床邊。
“為何要給我?”
“以後必定會有人纏著你,但你是我的,若有別人來打擾你,你可用它來自保。”昭軒晨自然的把雲水玉說成是自己的所有物。
“我不是任何人的。”
“我知道,但你以後會是我的,所以即使你不這麼認為,也要收下,這地方不安全,我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好,我收下。”雲水玉已經放鬆下來,不自覺的輕輕靠在昭軒晨身上,他雖然身為男妓,但他也有自己的尊嚴,他不會像女人那樣去依附其他男人,他隻依靠他自己。
“我好不容易冷靜了,你可別繼續玩火啊。”昭軒晨以為雲水玉收緊了懷抱,對雲水玉親近自己的舉動表示很受用,不過昭軒晨不想在雲水玉不情願的情況下就要了他。
“你冷靜了,那聽我撫琴吧。”雲水玉聽他這樣說,便不再抱著他,而是徑直走下床在琴案前坐下。
昭軒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自己就這麼輕易給了這溫柔鄉一個離開的理由。
雲水玉抬手撫摸琴身,緩緩把手指搭在琴弦上,手指微曲,音階隨著他十指的動作被扣響。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雲水玉彈得嫻熟,流暢自然的曲調動聽而有力,讓人移不開視線,可這曲意複雜,讓人聽不透這彈曲之人的意思,就像是彈曲子的人刻意不讓別人聽懂一樣。
“玉兒這琴聲真是傷情,可是有心事?”昭軒晨跪坐在琴案旁,單手拄著下巴。
“沒有,你從何處聽出傷情?”雲水玉對那聲玉兒差點沒反應過來,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是女人一樣。
“玉兒真不會撒謊。”
“公子叫什麼名字?”
“恩?昭軒晨。”這話題轉的太快,昭軒晨有點跟不上。
“那我叫你嫦娥姐姐可好?”
“我的名字和嫦娥有關係嗎?”
“沒有,可玉兔有。”
“原來你是不喜歡我叫你玉兒,那你想叫我嫦娥姐姐便叫吧,我覺得玉兒這個叫法挺適合你的。”昭軒晨執意不改他對雲水玉的稱呼。“不過你若是叫我子川,我可能會更高興,這是我的字。”
“我是男子。”雲水玉挑明了他不喜歡這個稱呼的原因。
“我也未曾把你當成女子。”昭軒晨說。“我知道你是君子。”
“你怎敢確定我是君子?”
“憑我的直覺。”
“隻是因為這個?公子還真是自信。”
“若連自己都不信,還能去信誰?”
“那是否連自己都不信的人就沒有活路?”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可以這麼理解。”
“那我為什麼還活著?”雲水玉抬眼與昭軒晨對視。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晚風吹過窗紗留下的細碎聲響。
“你還真適合參加辯會,肯定沒人比得過你。”昭軒晨打破沉默,話鋒一轉饒有興致的盯著雲水玉。
“我無權參加。”
昭軒晨所說的辯會是指昭和國的名家學士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的比賽,為了比較各學派的水平,每次舉行都是一場明爭暗鬥。
“隻要你建立一個學派或者加入一個學派不就有權參加了嗎?”
“昭公子說笑了,我這等不入流之人何來創建學派之說?”
“我做的到,而且我覺得你可以叫我叫得再親近點。”
“可那不代表我做的到。”
“我說過,你是我的,我能做到就代表你能做到。”
“我不是你的,對學派也沒有興趣。”
“沒興趣嗎?”昭軒晨隨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這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