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細節需要和蘭頓先生討論。”莉莉一聽沒有自己什麼事，也就不再糾結，拿著包包就要離開，隻是離開時狼眼又開始放光。
    蘭頓以為對方是有忌口的，看來是自己太不了解對方了。
    隻剩下兩人的時候，蘭頓抱歉的引著歷來到冰櫃前，“如果莉莉冒犯您，請不要在意，她並沒有惡意。”
    “沒有，我明白時代在變化。”歷不再是嫵媚而挑逗的語調，略帶滄桑的沉重讓蘭頓的心室有些顫抖。
    “我以為你是屍鬼，不過你身上沒有符咒的痕跡，而且我剛才對你念了超生咒，似乎你身體並沒有反應。”歷好奇的撫上蘭頓的胸口，曖昧的撫摸讓蘭頓有一種被非禮的錯覺。
    “歷先生，我有的您也有。”蘭頓拉開對方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雖然無法繼續那美妙的觸覺，可歷好奇心還是被挑起，已經快要上千年沒有在意過一件事或一個人。
    “你的傷口……”歷看著對方脖頸處的傷口，明明在一起喝茶時還有外翻的皮肉，此時已經出現微紅的嫩肉，應該到明天就看不出那裏曾經有那樣致命的傷口。
    “是我給您的茶，我想您現在應該還很具有飽腹感，這是一種微生物，可以在短時間內複製DNA完成細胞的重塑。”蘭頓將碎肉放在了手術台上。
    “也許這種神奇的生物隻對你有效，很明顯我現在還是餓得慌。”歷也沒有客氣，拿起手邊順手工具，開始動用今天的晚宴，真的很豐盛。
    “它們隻對死人無效……”低沉的嗓音讓蘭頓有些陰沉，可繼續在那裏用餐的歷，卻感覺不到。
    ……
    “那你算是活人？”歷用完餐，有些滿足的躺在另外的手術台上，感覺很愜意，就像自己的老窩。
    “不算，這次事情要如何處理？”蘭頓已經很肯定對方並不是什麼得道高人，隻是一個實力強勁的屍鬼。
    “如果你包飯票，我就讓你那小情人少走彎路。”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蘭頓很想動手揍他，真不明白現在的人為什麼那麼沒有禮貌。
    “他不是我情人，我是直男。”蘭頓有些厭煩的解釋道。
    “哦，抱歉……其實我和喬尹早就認識，這件事我會盡全力。”歷有些無趣的走出蘭頓的辦公室。
    歷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這樣的壓力，讓自己有些意猶未盡。
    ****
    “蘭頓先生！”又是那位女士，總的來說蘭頓已經不記得對方的名字，隻不過熟悉的聲音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您好，好久不見。”紳士的禮貌，其實也是一種殘酷的冷漠。
    “我有讓先生感到討厭嗎？”女士有些小心翼翼的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大衣。
    “沒有，隻是我……”冰涼濕潤的碰觸，以及女士驚呆了的表情讓蘭頓不知道該如何動作，隻能僵直著身體任對方為所欲為。
    沒有強迫成分的輕吻，可以是出於禮貌的親昵，也可以是情人間的愛撫……
    “抱歉，非常抱歉……”女士低頭快速離開，很明顯這樣的巧遇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
    “謝謝。”蘭頓覺得隻有這個詞才能不讓兩人感到尷尬。
    “既然沒有伴，那麼我們在一起吧。”歷激進的態度讓蘭頓有些愕然，認真的表情讓蘭頓無法說出敷衍的答案。
    ……
    “歷！你態度能不能誠懇一點？”貝伊算是領教了，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
    “貝伊小姐，如此暴躁的叫喊可不算淑女。”歷無奈的看著被喬尹安排的“奶媽”。
    “多謝你的關心，本小姐已經結婚了。”貝伊看到一旁的蘭頓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
    “蘭頓，最近的屍體中有小孩嗎？”歷看似隨意的詢問，卻讓蘭頓怔了一下。
    “沒有，有未成年算不算？”在蘭頓看來其實在以前十四歲已經可以結婚了，擔起家庭的責任，所以還是無法將現在的十八歲以下看作孩子。
    “多大？”貝伊沒想到居然被歷說中了。
    “十五歲。”蘭頓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剛好查到他在失蹤名單裏。
    “也有可能……”歷低頭給喬尹打了電話，大概說了一下讓對方來蘭頓的辦公室。
    很快人就到齊了……
    “我們這邊已經有大量的投訴，禿頭快要頂不住了。”喬尹先聲奪人。
    “這個我們知道。”貝伊有些煩躁的站起了身，說實在的這件事不隻是影響地球人，同樣影響外星人，外星人因為這件事已經做出申明，死亡從來不分三六九等。
    “要喝茶嗎？”蘭頓本來有很多話要說，可現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用了，謝謝，這次的事情完全失控了，這和你一開始預計的完全不同。”喬尹擔憂的看著盯著地麵看的歷，說實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好友這麼低沉過。
    “一般養屍鬼是自己用，因為屍鬼夠忠誠，隻是沒想到有人會將他變成商品，這和屍鬼的初衷相違背。”歷握了握拳頭，搞事情不是沒有過，隻要是人總是會控製不了貪欲，隻是這件事完全是在挑釁底線。
    屍鬼也是有感情的。
    “歷……”喬尹安慰的摟了摟對方的肩膀，也是此時蘭頓向歷遞過去一杯熱茶。
    歷看也沒看直接喝了一口，隻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對方，沒想到真的隻是一杯熱茶。
    “你們說了這麼多，和那個少女有什麼關係？”蘭頓一直都記得走進自己辦公室的目的是什麼。
    “失蹤時間有一個月，記錄上描述不是很多，像她這個年紀離家出走的很多，而且年紀不算小，可以看作半個大人來看，所以沒能注意到也是正常的。”貝伊可惜的看著死者的照片，明明是青春燦爛的年華，就這樣噶然而止。
    “她並沒有被撕扯的痕跡，應該隻有一個……‘捕獵者’。”蘭頓醞釀了一下，隻有這個詞比較中性。
    “記得三個月前的豪宅縱火案？”喬尹看了一旁好好品茶的歷，看來還是能代勞。
    “那個案子很大，直接遞交到高層。”貝伊也記得，當時可以說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新聞爆炸中心。
    “不是遞交，是被壓製。”歷終於出聲，這讓喬尹不滿的斜了一眼，漂亮的鳳眼很是風情，就算是這樣歷的回視同樣嫵媚無比，讓貝伊很是無語。
    “如果忍不住，就請事先解決好。”這兩天貝伊終於見識了喬尹的不要臉，本以為這麼長時間自己已經練就鐵皮銅骨，看來永遠都有更刺激的等著自己。
    “這個年齡段的屍身殘缺度不高的有多少？”喬尹看向正在當隱形人的壯碩男人。
    “一共有兩具，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有下個。”蘭頓其實很不喜歡和年人屍體打交道，這樣感覺很糟心。
    “現在所有的想法都是猜想，接下來？”貝伊胸口有些堵，可又說不上來。
    “你們先去接觸一下那個富豪。”歷漫不經心的說道，還向蘭頓示意再來一杯。
    “以什麼理由？”貝伊真心覺得還是隻有喬尹就好，再來一個“喬尹”自己也許會提前退休。
    “古董商。”歷得逞的笑意讓喬尹冷淡了眼眸。
    第二天貝伊和喬尹來到了富商的私人宴會，貝伊穿著漂亮的晚禮服，而本就俊美的喬尹一頭長發更顯他的優美。
    富商很快走近二人，喬尹向他展示的是一塊滲血的白玉，說是某個天朝貴族的隨身陪葬品。
    “久仰久仰，賞臉到宴。”富商表明還想再看看那枚玉。
    喬尹本想看看富商身邊的人，隻是拿出那塊玉石後，隻有富商一個人在那裏愛不釋手，這讓貝伊很是費解。
    “他看得懂？”貝伊不認為一個房地產商會懂得這些帶風水的東西。
    “重要的是他在看。”喬尹眼睛沒有離開富商的表情，總的感覺他在認真的看。
    “你的意思……”貝伊想到歷說過對方同樣很強，那麼不用親自出現也是可以的。
    “您決定了嗎？”喬尹刻意不叫對方的名字，看的就是對方有沒有意識到，從資料上來看對方是一個很自我的家夥，總是希望別人能夠帶上職位的稱呼。
    “是……是的，這可真是個好東西，我立刻給你簽單。”富商滿意的的撫摸著那塊玉。
    “好的。”
    ****
    歷在喬尹的住所等著兩人，有些過於自在的環境讓孤寂的感覺總是縈繞著他。
    “還是出去逛逛吧。”歷那麼多年過去依舊不習慣那些消遣的地方，以前的青樓，現在的夜店，總是那麼沒有新意，隻有在黑暗中狩獵才能永遠帶著那份新鮮感。
    喧鬧的夜市，群魔共舞，是人是鬼？界限變得模糊。
    歷那白灰的膚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極其惑人，不少上前搭訕的，有人有鬼……
    本想著今夜的樂子隻能如此勉強，可老天總是厚愛有天賦的人。
    惡心的咀嚼聲是那樣的驚心動魄，仿佛就在耳邊，想要忽視都變動困難。
    就在歷掙脫那些惱人的阻礙來到那個誘人的深巷，空空如也的地方讓歷有些沮喪的撇了撇嘴角，明明感覺到好玩的東西在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