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剔骨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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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片刻,秋月和梵音被人推搡著扔到眾人麵前。兩人神色恍惚,表情默然,被扔在玄冥之地的人會被抽去三魂六魄,在玄冥之地待的時間越長,魂魄越難回歸肉身,很多被扔在此處的人最後都落到魂飛魄散肉身腐爛的結果。
他們二人魂魄回體還有些不適,尤其是梵音,額頭上的神識已經變成純黑色,整個人神色恍惚,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疲憊的大腦並沒辦法進行分析。他唯一的感覺就是難受,視線中能看到的隻有身側和自己一樣疲憊的秋月,殘留的意識告訴他這人是秋雲的妹妹。
行雲視線在二人身上掃過,從他們的狀態來看,清流的確沒有徇私的痕跡,不過,言歸正傳:“秋月梵音助秋雲逃脫鬧上天界,按規矩抽筋斷骨以儆效尤。在場各位可有不同意見?”
海棠輕撩雙鬢:“各位,如果有人覺得他們二人冤枉,或有不同意見大可說出來,如果沒有,這二人就要受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多言,這樣的結果是情理之中,秋月跋扈慣了,誰會護她,梵音由神墜魔,寡言少語更不會有人替他求親。不過海棠這句多餘的話倒像是說給一個人聽。
清流和其他人一樣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看著狼狽不堪的二人。秋月自始至終都低著頭沒有看清流一眼,更是沒說一句話。一向話多倔強的丫頭此時卻換了性格變得沉默寡言。梵音掙紮著從地上起身,踉蹌幾步搖搖晃晃站穩身形。挺直的身板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海棠瞧著好似英勇赴死的人連連搖頭:“真是可惜啊,你們搭上性命救了秋雲,他卻未必會來救你們,現在肯定和那個雜種一起逍遙快活把你們忘到腦後。”
梵音微微轉動眼眸並不搭理她,倒是癱坐在地上的秋月陰冷的笑了幾聲:“我哥就是要過的好我才開心。你們越嫉妒我越高興。”
“臭丫頭,秋雲薄情寡義,死到臨頭你就別自欺欺人。”
秋月緊攥雙拳:“你錯了,就是因為我哥重情重義所以才會去天界救人,如果換做其他人,你們誰也不敢。”
海棠不服:“重情重義?我看是重色輕友,他若真重情重義,難道猜不到你們的處境?這是不是說明你們百年的兄妹都不及一個認識不到一年多的雜種重要?你……”
“夠了!”清流少見的語氣中帶著些不快,海棠也知道自己說過,退到一旁不在言語。
行雲右手一揮,一道紅光閃過,數十個拇指大小透明錐子形狀的泛著寒光的冰錐出現在眾人麵前。
此錐名為剔骨錐,總共七七四十九個,大小不一。此錐一旦釘入體內骨斷筋折,如果四十九個剔骨錐完全釘入體內,沒有百年的時間不可能恢複。
如今梵音和秋月身受重傷,要再受此刑……
不知是不是故意,行雲居然打算拿秋月先開刀,四十九個剔骨錐倒豎在秋月頭頂泛著寒光,隻等行雲一聲令下刺入體內。
剔骨錐的名字秋月聽過,也知道它的厲害,更清楚四十九個剔骨錐入體的結果,可不知是不是太過疲乏的原因她已經沒心思害怕,或者已經覺得無所謂,視線中偷偷打量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以一種十分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好似再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看不出半點關心,悲憫,甚至連一絲惋惜都沒有,仿佛沒有心。
對於眼前這一切的結果她隻能選擇接受,緩緩閉上眼等待結局。
“我……替她!”
身形不穩的梵音趔趄幾步站在秋月麵前,遲鈍的吐出三個字。在場眾人雖然表情各異,但更多的都是一種不屑。
行雲倒是覺得眼前人有那麼點意思:“你替她?你都自身難保怎麼替她?”
梵音沒有做聲,隻是直勾勾盯著行雲不肯退讓。
癱坐在地上的秋月拉扯著梵音的衣角:“讓開!我們兩既然都要死,又爭什麼先後,反正哥會替我們報仇。會殺光今天在場的所有人!”
這句話並不是玩笑,誰都知道秋雲是什麼樣的人,惹了他的人他會讓對方加倍奉還,讓他痛苦他會將痛苦十倍百倍還給對方。
但梵音卻是看著眼睛發紅帶著怨恨和失落的人垂下眼眸,他知道無論如何秋雲都不想失去他這個妹妹。就算能蕩平魔界也沒有秋月活著重要。
行雲對於秋月的話當然不放在心上,手一抬,剔骨錐蓄勢待發。他掃了一眼遠處的清流,抬起的手掌微蜷,最終隻是動了一根食指,兩個剔骨錐當即朝秋月的後背刺去,梵音還沒反應過來,秋月一口血吐出來癱軟在地。整個人軟的想一灘泥,大片大片的血湧出將後背浸透,被剔骨錐刺透的地方皮膚開始腐爛露出森森白骨。梵音瞪著眼睛盯著行雲胸口劇烈起伏著,嘴角抽搐的厲害。
“我想罰誰輪不著你發號施令。”
一句話說完,行雲又輕勾手指,兩個剔骨錐刺入秋月胸口,她縮著身子疼痛已經喊不出口,隻是蜷縮著瑟瑟發抖,一雙發紅的眼眸死死盯著清流最終卻又不甘心的閉上,不願多瞧他一眼。
此時在場眾人包括海棠在內都覺得後背發涼,尤其是看著本來如花一般的人兒漸漸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心中總有些不忍,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在行雲準備第三次發動剔骨錐時,梵音突然彎身將秋月護在身下。行雲手頭的動作略微遲疑片刻,微縮的雙眉帶出幾絲不快。五指向後一提準備用力一握,遠處的清流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停!”
清流一句話,所有人的視線全落在他身上,都豎起耳朵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行雲了解他這位同門,雖然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動於色,可心裏早已開了鍋。
清流視線在蜷縮成一團如同兩隻受傷的刺蝟依偎在一起的二人道:“他們二人的刑法……我受!”
在場眾人都覺得清流會開口免除二人的刑法,沒想到居然會說出替他們二人受罰這種話,一時都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嫉妒,有人不滿。
“你這麼明顯包庇這兩人有些說不過去吧?”
“他們是我的手下,我不能看他們死,又不能不罰他們給眾人交代。這樣做不壞規矩。”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彼時的師兄弟相互對峙,一言不發,暗自較量看誰先鬆口,其他人也插不上話,隻能靜觀其變。
最終行雲右手一揮收回剔骨錐:“法不施於尊者,何況你現在是魔尊,你既然要護他們我也無話可說。好自為之。”
“等等!”海棠整個人有些懵,什麼情況?三言兩語行雲就要離開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還和清流一副勢不兩立的狀態。眨眼間怎麼變了態度?
“他們……”
不等海棠說完,行雲不痛快道:“清流現在是魔尊,他護誰,要誰死就算沒有道理那也有道理。”
不止海棠,就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料到行雲轉變的態度,本來他們對清流有所不滿,本指望行雲能幫他說話,如今這兩人穿一條褲子,在場眾人幾個心裏痛快?
“因為秋雲,魔界和天界關係鬧僵……”
“鬧僵?”隨著一聲嘶啞冷漠的發問,行雲的臉色沉的厲害:“魔尊怎麼死的還要我提醒你們?天界和魔界隻算互不侵犯。就算我們你鬧上天界又如何?秋雲遲早會惹事,難道還要坐等天界的人來魔界抓人?如果大鬧魔界的事天界之人,他們可會像你們如今這般姿態?”
眾人沉默,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有這樣的錯覺,也許是從魔尊被天帝和人皇消滅開口,總覺得矮人一頭,又或許是因為不問世事的修煉消磨了他們內心的好勝感,變得有些麻木。
行雲和清流都帶著一份不服輸的傲氣,也許如何處置這二人事小,對付天界才是大事,清流現在是魔界的魔尊無論他如何做,如何說,包庇的也是自己人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再不滿又如何?這個主子是他們自己選的。
清流看的出在場的人雖然不再言語,心思轉圜,但心頭的那點不甘心都變成了芥蒂埋在心裏。
“我的確徇私,這兩個人我不能殺。我們和天界之間近千年雖然算的上秋毫無犯,可有些仇我不會忘。你們若是想殺秋雲我不會阻攔,但如果被秋雲所殺我也不會替你們做主。若是對我不滿想投靠天界我也不責怪。話已至此,若沒別的事,就各自散了。”
話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不遮不掩,留給他們的選擇隻有接受一種,最多也就是朝秋月二人投去不甘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