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心甘情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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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的紫色火光好似螢燭之火將整塊冰麵照亮,一堵純白無暇的冰牆被紫色點綴,秋雲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腦海中突然聯想到一件事,可還來不及細想,漂浮在湖中的白色冰晶,居然也一個接一個變做紫色,原本蝕骨的寒意也漸漸從身體褪去。當眼前的一片湖水全被紫色照亮,水中的冰晶開始發生變化,它們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向外舒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打苞開花,淡紫色的花瓣,深紫色的花蕊,一花三重瓣,一重不多不少正好九片。
當湖水變成一片花海,讓秋雲更為詫異的事發生了,一縷細若遊絲的火光順著每朵花瓣邊緣遊走,每走一個來回火苗就會變的稍粗一些,當燒盡一片花瓣,細若遊絲的紫色火焰已經肉眼可見。
湖水中的秋雲隻看見整片湖水都在燃燒,紫色的花被紫色的火焰重重包圍,最後花被燒盡,隻剩下一團花朵形狀的火焰。它們朝牆相似的冰柱彙聚而去,附著在冰麵上由點連麵,成片燃燒。無聲無息,靜悄悄的將這片湖水點亮。
天地間有三火,焚神,神寂,這兩種火都帶著相同的破壞力,天地之間沒有燒不化的東西,讓人聞之變色,可還有一種火藏匿於人間,名為“無痕”和其他兩種火焰不同,無痕不是靠人為修煉可得,它和法器相似是一種寶物。可卻是一種極難尋得的法器,神寂和焚身還有跡可循,可無痕多年來卻隻是聽過沒見過。
無痕沒有破壞性,也不會燒毀魂魄,但它卻能燒盡三界的不淨之處,能融世間不能融之寒。據說一縷“無痕”曾落入地獄,燒幹淨了數萬惡鬼。
眼前這連焚身都化不開的冰柱,居然在無痕的灼燒下一點點融化。怪不得公治修千叮嚀萬囑咐讓一春帶上古銅,原來他早就知道無痕藏在古銅身上,所以才千方百計誘一春去取此物。
不過縱使心中不悅,秋雲也隻能將對公治修的不滿暫時壓在心裏,隨著冰柱一點點融化,其中一個人影依稀可見。
秋雲目不轉睛的盯著冰中的人影,目眥盡裂,他所求所等的就是這一刻,不過幾日的光景,一切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春被封在冰麵之下沒有知覺,白色的衣訣帶著血跡,無痕還在繼續燃燒而麵對被困在冰下的人秋雲再沒有多餘的耐心,撲上前剛準備催動法力用暴力擊碎冰層,無痕一擁而上將秋雲包裹彙聚他身體周圍,火光大盛,好似威脅。
冰麵之下隨著一道裂痕,冒出一根針尖大小粗細的樹枝,如同費力從泥土中發芽的植物,縫隙中的小樹枝拚命晃動給自己爭取生長空間,隨著裂痕越來越大,無數枝條魚貫而出,盯著樹枝中的那一點綠,秋雲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種叫花椰菜的植物。
那一點點綠,在不大的縫隙中左右右晃,來回擠蹭,終於冒出頭,千百枝條撐住冰麵,它用力向上一條,一顆巴掌大的小樹終於鑽出冰麵!古銅晃晃樹幹,如同剛睡醒的人,正安心做操舒展時突然在對向秋雲的方向頓住,它用一條樹枝放在樹冠下做思考狀,然後一揮枝條,“無痕”散去。
古銅高昂樹冠等著秋雲的道謝,而秋雲則上下掃視古銅一眼是,伸手在樹幹上用力一戳。
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東西,這麼喜歡邀功,而且還厚顏無恥的舉動和公治修簡直一般無二。被秋雲這麼用力一戳,古銅來回晃動樹冠表示不滿,用樹枝不停的指著冰麵下的一春,又指指湖中四處飄蕩的紫色火光,好似在表達什麼。
瞧著它歪著樹幹如同人一般受氣需要安慰的樣子,秋雲大概已經猜到它想說什麼,自己不給它道歉,它就不救一春,這小東西心思還挺多。
“你這麼喜歡一春,舍得讓他死?我就不給你道歉,誰讓你和公治修一個德行。”
古銅似乎也聽懂了秋雲的話語,本來揚起的樹幹漸漸彎下,變得垂頭喪氣起來,轉過去瞧著冰麵下的人,挺立的葉子一片片垂下,撲在冰麵上用樹枝輕附一春的臉頰,猛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冰麵站起,一揮樹枝,湖中分散的“無痕”紛紛朝冰麵聚集燃燒。一點一點將冰麵蠶食。
秋雲站在一側,麵對視線中一片紫色火海,緊攥雙拳看著逐漸融化的冰柱,內心忐忑,他怕了,怕在關鍵時候又出什麼差錯,怕近在咫尺的人觸及不到。他怕一春醒來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攆自己走,種種思緒在腦海裏輪轉,直到冰柱融化,被封印的一春落入水中他才回神,攔腰抱住一春拖著他不停的向上遊,片刻不敢停留。被扔下的古銅也一邊手忙腳亂的將“無痕”收入樹冠一邊去追秋雲。
從舍身湖冒出頭的一刻,麵對漫天雲彩突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秋雲喘了口氣急忙將一春從湖水中拽出。離開冰柱後,他身上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隻是身體依舊冷的如同一塊冰。秋雲掃了一眼一望無際的湖麵晃眼間居然看到了一條淡紫色的小木舟飛速朝他們遊過來。眨眼的功夫便規規矩矩停在兩人麵前,秋雲左一眼右一眼瞧著小木舟,突然一樂,看不出來古銅還有這種本事,伸手光準備抓船邊上船,不料船身猛烈晃動幾次,轉了個方向遊到他身後。
“一春還沒醒,要救他得靠我,讓我們上船!”
說完秋雲剛移動身子,古銅飛似的跑出一百多米,秋雲心頭那個火頓時噌噌往上冒:“你給我過來,想不想救一春?凍死我們兩,你就去找公治修!他肯定比一春對你好!”
一提公治修古銅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來回在湖麵轉了幾個圈,最終猶猶豫豫極為不甘心的再次停到秋雲麵前。
這次秋雲毫不客氣,伸手往船邊上一抓,單手抱著一春上了船。
周圍的一切都出奇的安靜,秋雲將一春的頭枕在自己的雙膝之間,看著平靜異常的湖水,神色空寂。一春救出來了,可梵音呢?他又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懷中的一春傷口已經痊愈,身子也漸漸有了溫度,可卻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秋雲撩開一春耳邊的頭發,雙眉微蹙,別再和自己開這種玩笑。古銅似乎也有些著急起來,船身也開始在平靜的湖麵上晃動。
本就煩躁的秋雲一掌拍打在船身之上,煩悶間看著懷中臉色慘白的人,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不如將自己的魔氣渡給看能不能將他喚醒,上一次他將自己的氣息渡給自己,自己並無大礙,那麼反過來也應該一樣!
雖然有點冒險,但不是不值得一試,總比在這幹等強。下定決定,秋雲剛魔氣從體內轉出還未渡進一春體內,忽覺心口疼痛難忍。扒開衣服,魔烙周圍已經被遊動黑氣包裹,一春布下防止自己心痛的封印也變得有些模糊,自己可以說一直是用“拘鎖”吊命,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這口氣在,要是將魔氣渡給一春,隻怕自己這條命就可能保不住……
但是……罷了!
如果自己真的命絕於此,那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