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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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巧合,清流的出現並不是偶然,在派海棠來天界的同時,他也讓自己的“乾”字身份暗中跟隨,若非事不可解不會現身,可梵音和海棠寡不敵眾,秋雲身受重傷,眼見白駒要取秋雲性命,他才不得不現身救下秋雲。
在場的神,大部分都不認識清流,可從白駒等人臉上嚴峻的表情中也能看出出現的這個人身份不簡單。
正和白畫作戰的海棠沒有想到清流會來,心中的不忿比意外更多,雖說她是奉命來天界帶秋雲回去受罰,可她自己心裏知道這不過是清流的偏袒說辭,他怎麼會舍得處罰秋雲?如今居然排分身上天界,他真以為自己法力通天可以和魔尊相比有膽子和天界叫板?
白駒上下掃視清流一眼,即刻便認出不是本尊:“清流,秋雲擅闖天界,燒毀十一重天,其罪當誅,你要包庇他就是和天界作對!”
清流單手背後不緊不慢道:“我並無偏袒之意,隻是他是我魔界的護法,理應由我處置,他本被我關押,可卻半路出逃闖上天界,我是前來帶他回去。”
白駒沉思間,財神不知從哪冒出來勸說道:“大哥,我們也不是沒事找事,和魔界開戰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今時不同往日往日,神殺不盡魔,就像魔殺不盡人一樣,三界自有定律,既然開戰注定誰也沒辦法消滅誰,一切隻是徒勞,我們何必去置氣?既然他肯將秋雲帶回處罰,也算是有個交代……我看……”
話沒說完,隻聽一聲冷哼:“公明,你可真會說話,秋雲傷了我們多少人,還燒了十一重天,就這麼三言兩語讓他把人帶回去,天帝閉關出來知道此事,你我有幾個腦袋去擔罪?做出這種有損天界威嚴的事,夠我們在斬神台上死十回!”
公明對於巧巧的這返還一攆胡須有些不忿:“把事情鬧大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殺了秋雲魔界的人能善罷甘休?當年隻是因為雲姬這一件事,天界,人間魔界鬧成什麼樣子?”
“聽你這意思,是替雲姬不忿,打抱不平,你敢同情那個雜種?”
對於巧巧的曲解之意,公明氣的胡子都歪了:“你瞎說什麼?我隻是就事論事,我不是好戰分子,一言不合就動手。我說的話哪裏不對?”
“我看你就法力低微是貪生拍死!”
“你……”
“夠了!”
白駒一聲斷喝,兩人誰都不搭理誰。
“我怎麼信你?”
話一出,巧巧變臉喊了一句“大哥!”白駒一擺手,意思明顯,隻能將這口惡氣處在公明身上,恨瞪了他一眼。
白駒也不想將事情鬧大:“秋雲上天是為了尋穆一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管,可為了一個半神上天大鬧,傳出去不僅是天界的恥辱,你們魔界也同樣會淪為笑柄,我想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明白,人,你可以帶回去,隻是,我怎麼信你?”
清流的“乾”字分身麵不改色,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的時候,隨著眉間微沉的一個小動作,抬手間轉身用食指戳穿秋雲右胸肋骨,和筱楓戰鬥的梵音眼睛都紅了,顧不得一切往秋雲身邊衝,咬牙提刀就往清流身上砍。
秋雲的右胸前開了一個大洞,他渾身痙攣,緊攥著梵音的衣領,沒說話黑血已經順著他嘴角大片大片的往外淌。落在梵音手中燙的他心疼。
清流掃了一眼兩人轉身對觀戰的白駒道:“我封了他的魔氣,這個交代足夠?”
白駒沒有做聲,清流下手未免有些太狠,秋雲本就身受重傷,又選擇用這種方式斷了他的魔氣,不是看著他去死?一時間也不在說什麼。
筱楓輕搖折扇湊到白駒耳邊低語:“大哥,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收拾殘局,要恢複十一重天需要消耗不少法力,既然秋雲身受重傷,我看就任由他們去吧。”
“任由他們去,萬一他們要是再往上闖……”
“巧巧,他們這個樣子闖不上十七重天,清流既然表態,我們也要拿出應有的姿態。穆一春不過是個人神結合的雜種,為了神魔兩界的聲譽著想,清流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走吧,子焱傷的不輕,再多耽擱萬一掛了,三界之中‘焚神’便再無對手了!”
白畫也勸:“大哥,我看,就這樣吧,他們現在應該沒有其他心思……”水神話中有話,他指的自然是情緒反常的梵音,他看的出梵音對秋雲的心思不一般。
白駒不在多言,留下一個走字!
天界之中空蕩蕩,就如同此時梵音的心。他抱著吐血不止的秋雲,麵色如鐵,他雖不說話也不善言辭,可卻不代表他沒有心,尤其是當秋雲抓著他的衣領,眼睛睜睜極度不甘心帶著份哀求似的眼神讓他心如刀絞,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者此時應該說些什麼,隻是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這種類似絕望的表情,在自己的印象裏,秋雲狂傲自大,而且無所不能。總是嬉皮笑臉舉止帶著些輕浮。從未如此虛弱的躺在自己懷中,用這種悲哀看著自己,他的雙唇蠕動著,極力想要說些什麼,梵音彎下身子湊上前去聽,隻聞一聲斷斷續續虛弱無比的兩字:“一……春……”
這兩個字真是如同把他心挖出來油烹一樣疼,可梵音臉上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表情,潤著幹澀的嗓間,生澀的僵硬的應了一句好,將他背到背上。
“你要去哪?”
清流的乾字分身伸手將梵音一攔:“和我回魔界。”
梵音看看清流,壓住心頭的怒意:“讓開!”
“你帶他去十七重天是要他的命,帶他回魔界,我還能救他!”
也許是感覺到梵音的猶豫,背後身受重傷的秋雲緊緊攥住他的後頸,力度之大似要掐如肉裏。
“他,不回,去見,一春。”
梵音這個人腦子是石頭做的,不會轉彎,隻要是秋雲的意思,哪怕就是去死,他都樂意。所以清流知道話不投機,朝一側看熱鬧偷閑的海棠使了個眼神,意思明顯。
海棠歎了口氣,所有事情皆因秋雲而起,殺了不是一了百了?殺一個人當真這麼難?
那家夥有什麼讓人難以割舍的高尚品德?
梵音本就有傷,和筱楓的戰鬥又耗去他大部分精力,要在和海棠戰,他討不到半點便宜,就算打過海棠,從這裏闖到十七重天還是一個問號?可對於這些梵音沒有想,也不會去想,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秋雲送到十七重天去見穆一春,這是秋雲的執念,也是他的執念。除非死,否則隻要有一口氣在,他一定要完成秋雲的願望!
看著要和自己決一死戰的眼神,海棠總算明白天界那麼多上神,為什麼就梵音墜天,像他這種沒有腦子一根筋的傻子要是不墜天誰墜天?做神蠢,做了魔一樣蠢!
可就在海棠亮出法器片刻準備迎戰梵音,這家夥連帶他背上的受傷的秋雲卻眼睜睜的從她眼前消失了……
海棠有些懵,揉了揉眼睛,當確定眼前什麼都沒有時,他轉頭看向臉色同樣不好看的清流:“怎麼回事?”
清流背在身後的手,暗自攥緊雙拳,幽幽念了句“回溯!”白駒,莫非你是要出爾反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