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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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爺的,他齊家算什麼東西,不就有個長得漂亮的女兒嗎?把自己當什麼了?還想著入宮當皇後?我呸!這朵花我遲早要采下,倒時候看著殘花敗柳如何進宮,到時候我再把這丫頭一踹,看你齊老爺子的臉往哪隔?
想到這,琵行知喝了一口悶酒,一擦嘴的功夫旁邊多了一個人,不是外人正是公治修,琵行知沒好氣的看著他,將酒壇重重往地上一砸:“你來幹什麼?”
公治修有些不快,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和他這麼甩臉,但念及此刻自己的身份,隻好壓著不快道:“我爹老了,糊塗了,一心想著攀高枝,卻不想想有沒有這個能力,其實,我很想您做親家。”
琵行知嘲諷般的一笑:“是嗎?”
“今日下午,父親有事出去了。”
這話,公治修說的很慢,琵行知喝的有點暈,起初沒在意這話什麼意思,但轉念一想,一拍大腿,頗有深意的看著公治修:“齊公子,你這話我聽起來好像有別的意思。”
公治修嘴角玩味一挑:“這件事,如果生米做成熟飯,我在旁說幾句,父親不同意也要同意,反正公子酒醉,做什麼都可以被原諒。”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再不明白就是傻子,急忙戳戳腦袋,酒醒了一半,盯著公治修迷醉的眼神突然變得賊精:“那可是你妹妹。”
“所以我才要替她物色一個好人家,不能耽誤了她。”
琵行知一指公治修,笑了,勾搭上他的肩膀:“你老子要是有你一半開明,我也不用費心。”
公治修很膈應這家夥,皮笑肉不笑敷衍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我雖然可以放你進去,但能不能搞定我妹妹,看公子本事了。”
“那是,我不至於連這點事都沒有。”
琵行知的嘴角帶著淫邪,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公治修心頭突然有些不快,腦海中蹦出的那些不該的畫麵更是讓他心裏上堵。
勉強壓製自己的情緒,帶著琵行知悄悄摸摸的回了齊府,看著窗外梳妝的倩影,流露出早已克製不住的的猥瑣表情,哪有讀書人的樣子,可惜了這副皮,還不等共公治修交代幾句,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推了門。
正對著鏡子發呆的一春,猛然一轉身見一個醉醺醺的陌生男子,不由起身定定的看著他。
這個淡定的反映讓琵行知輕咳幾聲,他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有些事情操之過急會讓人反感,何況在自己眼前的又是這麼一個好看的仙女。
“姑娘莫怕,我是來還你的手絹的。”說罷他從腰間拿出那塊一直放在身上的手絹笑道:“姑娘可還記得,幾天前,你我匆匆相遇,你摔倒了,還是我的把你扶起來的。”
一春歪著腦袋看著他,似乎回想著有這回事,這一個思忖歪頭的小動作,瞬間讓琵行知心頭一緊,這人怎麼能勾人?
一春怯生生的朝琵行知走進,伸出手捏住手絹一角,剛要往回拽,卻不料琵行知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春連續掙脫幾次,琵行知摸夠了,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鬆手連連道歉。
雖是道歉,可琵行知卻動了心思,借著餘光見一春嬌羞不語,心頭這個急啊,再一看不遠處的床似乎就在對他招手。
“我聽說,你今日向我提親了?”
一春雖然不會變身的法術,但改變聲音還是可以的,這話一出口,在加上看著自己那勾人羞澀的小眼神,琵行知隻覺得身上熱的厲害,急忙道:“是。”
一春本就儒雅文靜,不用刻意扮演羞澀,這妝容一畫,他這麼一低頭,就讓人心疼。
“其實,幾日前一見,我對公子,也……煞是想念……”後麵這幾個字說的沒聲,可琵行知卻聽得真真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愣了半天:“姑娘……你說什麼?”
對方沒在說話,低頭臉一紅快速走到座下,琵行知連打了自己一巴掌,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睡過接觸過的女人也不少,可唯獨這一個把他吃的死死的,別的女人說喜歡自己,他就當個屁放了,可這“女子”一出口他覺得興奮驚喜的不得了!此時他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欲望,幾步走到桌邊,扭過一春的臉,剛要吻下去,一春卻伸手在他唇邊一遮,搖了搖頭,側這腦袋道:“公子,不夠醉。”
琵行知有些不快:“你這什麼意思。”
一春攔過琵行知的脖子,臉頰蹭過他的臉頰,唇落在他耳邊,柔聲道:“你醒著,我會不好意思,畢竟,我還沒……準備好……”
後麵的話雖然沒說,可這幽蘭氣一吐,琵行知覺得把心掏出給這個女人都行,當即一拍大腿誇下海口可以喝四大缸。
酒不能讓琵行知喝的太多,喝多了過去了,可喝少了又套不出話,所以琵行知每喝完一碗酒,一春都會和他說會話,看他醉酒程度如何。可這酒喝的越多,琵行知就越心急。
五碗下肚,琵行知腦袋暈的厲害:“不行了,我再喝就沒法和你共度春宵了。”說罷屁股往一春的凳子上一座,一把攔過他的腰,剛要朝脖間吻去,隻聽一陣幽歎聲傳來,琵行知靠在一春肩頭:“怎麼了,你歎氣?”
“我和公子不過匆匆見過幾次麵,對公子一無所知,我爹又拒絕了你的提親,我不知道,這一晚過後,公子醒來可還會記得我?”
琵行知把玩著一春的頭發笑道:“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我要娶你,對你好一輩子。我要和你天天睡在一起,親吻你,愛撫你。”
迷醉間,琵行知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一春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臉上擠出笑意:“不知道公子是做什麼的?”
琵行知一樂,在一春鼻頭見一刮:“怎麼,你還擔心我養活不了你?我可是巴州黎天啟大人的第一幕僚。”
“哦,幕僚啊。”
冷淡不屑的語氣,讓琵行知有些不快:“我告訴你,我這個幕僚和別的幕僚不一樣,我這個幕僚可比黎天啟大人厲害的多,他雖然表麵風光,可都要看我的,你們都以為他聰明,可其實那些注意都是我出的,那老家夥還要巴結我呢!”
一春將不停在自己身上蹭的琵行知推開:“是嗎?你是不是在吹牛啊?黎天啟大人可是非常厲害的官,當家都喜歡他。”
琵行知一撐桌子起身從後將一春抱住,含住他耳垂輕吻時,忽然窗邊發出一陣異響,琵行知剛要詢問,一春轉身一把捧住他的臉,淺淺一笑,勾去了他的七魄。
琵行知抓過一春的手親吻:“你不懂,黎天啟的把柄在我手上,他依仗我,卻又害怕我。”
琵行知越親吻越陶醉,一春忍住心頭的惡心和不適,道:“是什麼把柄?”
對方沒作聲,隻是拍了拍腰間,接著一把將一春抱起,迫不及待的朝床走去。
“公子……公子……”
幔帳外之間人影晃動,卻看不見人,窗外的公治修緊捏窗邊,瞧著影子和不時扔出的衣服紅了眼,他這輩子沒覺得這麼屈辱過,就算知道是做戲,是假,一春知道分寸,心裏還是惡心到了極點,他真他媽想衝進去把琵行知從床上拽出來,宰了!大卸八塊喂狗。
片刻後,隻聽一聲悶響,幔帳中的人影倒地,一春衣衫襤褸撩開紗帳,還沒從床上起來,公治修便殺氣騰騰的衝進來,盯著他看了片刻,倒了一句髒,還未等一春回應,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你帶我去哪,我找到……”
“他碰過你哪了?”
“他隻是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他親你的時候你不惡心?和他都是男人!”
“任務為重。”
公治修被噎了一下,火氣去了一半:“你在不濟,也是半神,就任由他碰?還被他抱上床?”
“我有分寸。你交代的事我完成了!”說罷一春拿出一把鑰匙:“琵行知把證據都放在八方錢莊裏保管。”
看著那把鑰匙,公治修深吸一口氣,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把撈過鑰匙,沉著臉道:“把身上衝幹淨,沒你事了!”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一春站在湖邊看著湖水中自己這副打扮,突然自嘲的笑笑。看著波光粼粼清涼透徹的湖麵,突然褪下衣衫,進入湖中想好好洗個澡。
夜色靜謐,偶爾聽得幾聲鳥叫,一春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偶爾飄過一盤的雲彩,讓他心頭一陣淒涼。掬一捧水朝臉上一撒,神情落寞。忽然間聽見一陣西索聲,回頭一瞧,古桐樹踏著水花而來,跳到一春肩上,不停的蹭著他的臉頰。
一春用指尖撥弄著古桐樹幽幽道:“我想他了……”
古桐樹樹冠一抖,聽懂一般,急忙從一春肩頭跳下,跑了好幾步,在水中一抖樹冠,一股紫氣逐漸在空中彙聚,最終變化成秋雲的摸樣。
秋雲站在水麵上,和往常一樣對著自己笑,狹長的眼睛透著精明,一步一步朝水中的自己走來,蹲在自己身邊,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
夜色正好,微風徐徐,一春閉著眼,期待著那人的吻。涼風拂過,嘴唇一陣微涼,睜眼一瞧,周圍隻有靜謐的夜色,和垂著樹冠有些自責的古銅樹。
一春無奈笑笑,鏡花水月……一切都是鏡花水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