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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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秋月待一會就回去,可沒想她一來就不走了,見到紅燒肉之後更是沒打算走,天天帶著紅燒肉玩它的爪爪。
這一會可讓秋雲頭疼,他雖然喜歡這個妹妹,但每天被她喊來喊去,沒有一點自己的空間也頭疼,她還總把一春盯得死死的,時不時找點麻煩。而客棧有了秋月這個女魔頭,對秋雲是一張臉,對別人是一張臉,還動不動就翻臉。掌櫃的日子更不好過,白永初更是連門都不敢出,一個魔頭就讓他有些吃不消,這回還來兩,日子能不能過了?所以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屋中,盡量消磨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熬到殿試,秋雲和一春早早出門,本以為總算能甩掉秋月,可結果……
“今天,總算要殿試,肯定特別熱鬧!”秋雲吃了一口饅頭,眼睛滴溜直轉,一臉期待。
一春少見的沒有作聲,從布袋裏拿出四五粒藥丸,就著水一口灌了下去。
“你病還沒好?都這麼多天?你當的這是什麼神?”
“好的差不多,就是偶爾心裏有些發慌。”
“偶爾?還心慌?”
一春離湊上前的秋雲遠了些:“你身上是不是塗了什麼東西?”
秋雲也察覺到一春的反映有些怪,煞有其事的聞聞袖子,一臉疑惑:“沒有啊。”
“你一靠過來,我就不太舒服。”
“?”難道是自己最近沒洗澡?不可能啊,這是冬天又不是夏天,十天半個月不洗澡也不會有味,難道是他嗅到了自己身上魔氣?那就更不可能了。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怎麼可能被發現?可一春的樣子的確有些奇怪,總是攥著胸口,看自己的眼神也遊移不定,難道是自己漏了什麼馬腳?讓他起了疑心?
秋雲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不去想,起身結賬時,一陣熟悉的花香從鼻尖飄過,吸吸鼻子,一回頭,秋雲眼睛都直了!
海棠正坐在一春旁邊勾勾搭搭動手動腳。他就不明白了,是不是有點法術的都喜歡玩突然出現這一套?瞬移嗎?有沒有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
“你搞什麼?不在家待著出來幹什麼?”
海棠不理會秋雲,慢悠悠的一轉眼眸,離一春近了些:“公子,還記得我嗎?”
一春抓住海棠撫上自己臉頰的手慢慢起身和她保持一段距離:“記得。”
“那,公子,可曾想我?”
海棠的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在加上那極為好聽輕柔的聲線,任誰都會被勾了魂,什麼仇啊怨啊的全忘了。而一春卻偏偏道了句:“沒有。”
海棠的嘴角抽的厲害,狠狠剜了秋雲一眼:“秋雲,可是你請我來的。”
“所以呢?他不想你賴我嘍?”
“笑話,他隻是嘴上說不想,心裏是想的,他這種口是心非臉皮薄的人我見多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
海棠一指周圍那些看著自己已經走不動的男人,一甩秀發:“因為我美啊!沒有人會對我不動心。”
“……”秋雲總算知道為什麼秋月不跟來了!她鐵定知道海棠會來。
“海棠,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和一春要去殿試。”
“我也要去。”
“你?你知道什麼是殿試嗎?”
海棠斜著一倚身子:“不知道又怎麼了?反正我要進去,而且,和一春一起進去。”
“不用,我和秋雲一起去。”
海棠雙唇微張,似乎有些意外思索片刻,穩定心神道:“你是不是還在記仇?是秋雲先耍我的,你要找,該找他,再說了,我是真喜歡那寺廟上的梅花。我千裏迢迢的來找你就是覺得過意不去,我一個女子,又這麼美,大老遠的找你,多危險啊,對不對?我找到你真的很不容易呢!”
“海棠,戲演差不多得了!我剛吃飯,不想吐出來。”
海棠瞅著秋雲,黑著臉:“一邊吐去!”
“海棠姑娘,我和秋雲得抓緊時間,你要有事找我,等殿試完之後再說。”
“我和你一起去。”
一春不擅長拒絕人,隻是麵露難色有些猶豫,而海棠卻認為他是被自己的美貌所打動,隻不過礙於秋雲的不好點頭同意。
“公子,你怎麼想怎麼說就行,有我陪著你,哪怕你有千八百個對手,我保證他們一見我就心思大亂,什麼比的心思都沒了,你啊,肯定勝券在握,比和這個人去好得多,公子你肯定不願意拒絕我是不是?你帶我去吧?嗯?”
秋雲捂著胃,頭那個疼,海棠也真是沒招了,這青樓感情還是沒白待,撒嬌發嗲往人身上蹭這用的一個比一個溜。她這個自詡三界第一美人從無敗跡的海棠居然也陷入了苦戰。
海棠纏的厲害,一春沉吟片刻:“既然這樣……”海棠眼睛一亮,頗有些得意的看著秋雲。
“那我和秋雲先走,你讓別人陪你去!”
“……誒?穆一春,你是不是瞎?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我雖然美,脾氣又好,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在我麵前抬著,你帶不帶我去?”
“秋雲,我們得快點走了。”
“……”海棠暗自咬緊後槽牙反複平複心情,保持微笑,勸自己鎮定!這個穆一春要麼是裝的,要麼是受了秋雲的蠱惑,可無論哪一種,他肯定不可能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絕對是想表現的和別人不一樣,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畢竟自己這麼美,絕對,絕對不可能有人對自己不動心!自己是三界第一美女,海棠!沒有自己搞不定的人!
殿試的場地是在皇宮,離皇宮還有近千裏遠,近千個侍衛持刀如同一尊尊泥塑筆直的站在風雪之中,守衛這座莊嚴的宮殿。踏過護城河的一刻,仿佛有千萬雙眼睛盯著自己,森嚴的宮殿帶著不可冒犯的莊嚴,走在這條由侍衛守護的道路上,整個人都變得拘謹起來,十幾個工人吃力的推開午門的刹那,一股肅殺威嚴之氣撲麵而來。
皇宮之內舉目都是人,可卻聽不見半點動靜,每個人都低著頭行色匆匆,似乎不願聽,不願看,周圍的一切,就算是前麵的引路人進入午門的一瞬,也將頭埋得很低。這裏是稍有差錯就會掉腦袋的地方。
前來的考生們伸著腦袋打量周圍,卻壓抑著自己的驚歎,秋雲瞅著四周卻沒什麼樂趣,這個皇宮他第一次來人間就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一春看起來也興趣不多大,這凡間的皇宮,比起天界還是差了不止一點點。在人間紅牆青瓦便是至尊,而天界的宮殿全是水晶鑄造而成。
走在最前方的白永初時不時低著頭悄悄摸摸的看著周圍,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丟了性命,可又對著人間至尊之地充滿好奇,在好奇和敬畏兩種情緒中他的行為也變得古怪,可又因為自己是狀元還得端著於是那雙手總是拘謹的背在身後,步子也邁的出奇的大。
在宮人侍衛的帶領下,眾人來到皇宮偏殿馭華殿之中,大殿之中,龍椅之上端莊的坐著一位黑色龍袍的年輕君主,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此人的容貌,但一絲不苟的身姿和雍容華貴的服飾與這威嚴的皇宮相稱帶著一份不容侵犯的權威。
他的左手邊坐著一位年過花甲卻不顯老態的老人,他不停的捋著自己的胡子不看皇帝,也不看那些考生,雙眼微閉似乎閉目養神,此人便是當朝丞相——曹參!青年皇帝右手邊坐著太尉長孫慎,禦史大夫琵霜,這三者的年紀加起來將近兩百歲,比起淡定的曹參,他們二人則顯得有些憂愁,目光在皇帝和台下的考上之間遊曳,三公之下,便是九卿,他們分立兩邊各自低著頭不敢妄言。
這一次殿試可謂聲勢浩大,三公九卿一一到齊,台下的考生見到這世間最有權力的一撥人,哪敢抬頭看,齊齊下跪恨不得將頭塞到肚子裏,而唯獨秋雲和一春站在人群中,直視這些如同泥塑一般沒有生氣的人。
“好大的膽子,見到當今皇上竟然不跪!”隨著侍衛的一聲厲嗬,幾百個侍衛紛紛拔刀對準他們二人。
陣仗倒是不小,秋雲摳了摳眉:“不是不跪,主要是我膝蓋疼,天生一個直腿彎不下去!”
一春也道:“我不能跪,不然會有天譴。”
“天譴?你不過一個凡人怎麼會有天譴?”
“簡直無法無天,口出狂言,拉下去杖責!”
“天生直腿,那就看看能不能打彎!”
“這兩個考生看著麵生,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腹中有學問才如此狂傲!”
……
各個官員七嘴八舌的說著,曹丞相則眯著眼打量著二人,這兩人完全不似旁邊這些人,言談舉止中沒有一點害怕恐懼之情,一個張揚似狼,一個乖巧似羊,容貌氣度和當今皇帝有些相似。
長孫慎和琵霜也沒有做聲,就算是身份再顯貴的紈絝頑固子弟見到皇上也變得溫順,可這二人身上的那份不懼並非是裝的,這次上榜的考生背景他們都查過,唯獨兩個秋雲和一春的背景機會一片空白,而且試卷也是絕密外人無法看到,這種古怪的現象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和當今聖上有關。
皇上既然有心提點這二人,說明這兩人必有過人之處,可比賽還沒開始就出這些幺蛾子,到底是目中無人,還是要給誰一個下馬威?
琵霜學著曹參的樣子一眯眼裝作沒看見,長孫慎心中則有些打鼓。
“既然兩位不方便,那就不必跪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秋雲和一春算是聽出來了,這個皇帝不是別人正是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