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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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龍配龍鳳配鳳,你說人和神結合是犯大忌遭天譴的事,那萬一有一天神和魔結合會怎麼樣?
誰知道呢?千百年以來還從來沒出現這種事情,神魔這兩個字眼光是想想就讓人齒冷,還談什麼結合?不是笑掉大牙?
魔界
“秋雲,秋雲!清流到處找你,你還在這睡覺?”
草地間,小溪旁,桃花樹下,一個玄衣男子正躺在草叢中翹著二郎腿,嘴中叼一截狗尾巴草,枕在腦後的雙手時不時在草地上隨著樹蔭來回亂蹭,和煦的陽關穿過桃花樹在男子的臉上灑下斑駁樹影。一陣微風吹過,抖落幾片桃花,空氣中甜淡的桃花香,讓男子陶醉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邊的狗尾巴草似乎也愜意的“擺尾巴。”
遠處傳來的呼聲,讓他慵懶的翻了身,狹長的雙眼微睜瞅著草坡上那個青色身影,不耐煩的摳了摳耳朵,打了個哈氣轉身繼續睡覺。
慵懶的舉動惹惱了前來喚人的女子,她雙手往腰間上一插,氣鼓鼓的從草坡上跑下,一擼袖子就要揪秋雲的耳朵。
似乎察覺到她的意圖,秋雲一直微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一條小縫,這讓想使壞的女子臉色有些尷尬,極為不甘心的將準備擰耳朵的手收回背在身後。
“秋月,越來越沒大沒小,哥的耳朵你也敢擰?”
秋月極為不滿的翻了一個白眼,臉上帶著一些孩子氣:“那還不是因為你是個懶鬼?身為魔界的左護法,天天除了吃吃吃,就是喝喝喝,和那些可笑低幼的凡人一樣!”
秋雲將口中的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從左嘴角移動到右嘴角:“人類雖然不會法術,壽命也短,但他們會做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食物,還能做出許多小巧的玩意,上次我給你帶回來的花燈你不是也特別喜歡?我們是不用吃喝,也沒有生老病死這一說,但天天修煉,隻想著如何和那幫神鬥法不是太無趣?”
“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隻是不會老,但卻能被神殺死,我們修煉就是為了活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一見我們就咬!瘋狗一樣!我們和神勢不兩立!”
“那是因為魔界的像我們這種高等魔物太少,再說隻要你沒事,他們愛殺誰殺誰!”
“哥~~”
秋雲掏掏耳朵,伸了個懶腰,指著天空中白色的太陽道:“人間的太陽是暖人的橘色,魔界的太陽是冷人白色,神界沒有太陽但卻終年亮如白晝,奇怪,真是奇怪!”
秋月臉色一沉,文不對題的回答讓她有些惱,她一把扯掉秋雲口中的狗尾巴草:“哥,我和你說話,你和我說什麼太陽?”
秋雲緩緩轉動眼眸瞅了秋月一眼:“你哥我在思考人生!連蛇蟲鼠蟻都知道吃飽之後交配休息和同類交流玩鬧,你們這些人隻知道修煉鬥法,什麼都沒嚐過,什麼都沒見過,還總覺得自己了不起高人一等,我著實沒明白,這神也好,魔也好,這與生俱來誰也看不起誰的高高在上的自我滿足感是怎麼來的?”
“哥,你是護法,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是護法,憑什麼不能說這種話,誰不服把他叫出來!揍死他!”
秋月有些無語,見秋雲懶懶散散又要睡過去的樣子,她有些急了:“哥,你就不能給清流一點麵子?”
“麵子?什麼麵子?我打他臉了嗎?”
秋月嘴撅的更高:“清流掌管魔界大小事務,哥哥不替他分憂也就算了,還要添堵。”
嗅出話語中的酸勁,秋雲連連咋舌:“我的好妹妹,當初我從罪淵裏誕生的時候,身子不能成形,更別說有什麼法力,所有人都把我當笑柄看待,還差點把我當做低等魔物殺了,你也受了他們不少欺負。我還記得那幫人合夥把我丟入淬火之中,你在淬火邊上哭了三天三夜,最後要不是我出來,你也要跳下去陪我。從那天之後我獲得了新生,那些欺負過我們的我全部以十倍百倍的手段全部要了回來。我以為這一切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可清流卻說我是什麼魔尊的轉世,身上有魔尊的力量,讓我滅神殺人,打開三界的三個守護封印,重新創造秩序創造一個隻有魔的世界。可我隻是我,什麼滅神殺人,創造秩序和我沒關係。我隻想讓你和我不被欺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什麼魔尊,他早在幾千年和天帝人皇一起化作封印,死的幹幹淨淨。肉身俱滅,魂魄和法力都在封印之中,清流不是守了那個封印幾千年?魔尊轉世這種話隻是一個幌子,魔界中不服他的人多了,他說我是魔尊轉世並把我提拔為左護法,目的就是要讓那些人閉嘴。我要是一直不覺醒,他這個代理魔尊的位置就能一直坐。要是有人質疑,他便能名正言順的以對魔尊不敬的罪名處理掉他。而你哥我又這麼強,脾氣又差,這裏的人是瘋了才會惹我,所以,魔尊隻是個他和我都心知肚明的幌子,我不說破,是因為各取所需。”
秋月想了想:“可我覺得清流不是那種人。這麼多年他一直守著魔尊幻化的封印,寸步未離,他不會拿魔尊開玩笑。”
“你就那麼想你哥我當魔尊?自我犧牲?這麼不待見你哥?”
“不是,我我隻覺得清流他一個人打理魔界大小事務很累,哥哥也應該替他分擔!”
秋雲一樂,對著秋月的額頭一彈:“真是,女大不中留嘍!有了心上人忘了哥,哥好傷心,要睡一會!”
秋月又羞又惱,一個勁的扯拽秋雲胳膊:“不行,清流找你呢!有十萬火急的急事!”
“等他有百萬火急的事情時你再來找我!”
“呦?百萬火急?秋雲,你修為不見漲,膽子倒是見長。”話語雖然刻薄,但奈何這聲音卻清脆的好聽,而這聲音的主人更是絕美,妖豔而魅惑,所到之處皆暗淡無光。仿佛劇毒的鴆酒讓人甘願喝下它肝腸寸斷。
秋月看著遠處的女子傻了眼,這種容貌,無論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無論見幾次都是一般驚豔。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美豔女子,秋雲還是伸了個懶腰躺在草地上沒有動彈,而秋月則癡癡愣愣的推著他,急促道:“哥,哥,海棠來了!”
“我知道,她來就來,你推我幹什麼?”
海棠眼睛一彎,這世間的柔情仿佛都要從她眼中溢出:“秋雲,清流叫我們過去,千萬火急的事。”
秋雲輕笑一聲:“你真會用詞,我要是不去怎麼樣?”
“那你可會錯過最好玩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對那個守護天界封印人和神所生的孽障穆一春有興趣嗎?”
秋雲一直慵懶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撣撣身上的花瓣起身:“好,看在你誠心誠意請我的份上,我賣你一個麵子!”
海棠輕哼一聲:“你還真是順杆爬!”
“那是,要是不爬,不是讓你這三界第一老美人難堪?”
“哼!”
話語之間,海棠和秋雲皆消失不見,隻留下秋月傻呆呆的站在桃花樹下,環顧四周左右無人,秋月狠狠一跺腳,氣鼓鼓的離開。
清流雖是魔界的統領,但也是是魔界封印的守護者,他待時間最久的地方不是大殿,而是常年不化,茫茫無邊的雪原。
秋雲和海棠兩人到時,清流正坐在一處冰封的河麵上釣魚,冰下的小孔往外冒著熱氣,清流身上已經堆滿了厚厚一層雪如同一座新做的冰雕,連表情都恬淡的寂靜。
“到了?”
兩人隻是微微點頭,沒有作答。
清流拽了拽魚竿,不緊不慢道:“穆一春被貶入凡一年,我們的機會來了!”
海棠輕笑幾聲,嬌俏的聲音連雪都停滯半分:“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趁機去破了天界的封印?”
清流眉頭微蹙,秋雲瞅了海棠一眼,笑道:“這世上果然還是公平的,給了你天下第一的容貌,卻沒給你天下第一的腦子。天界的封印和我們魔界還有人界的封印一樣。分別是由魔尊,天帝和人皇幻所做。據說是穩定維持這個世界的原始力量。我記得天界的封印是和那個孽障穆一春的神印相連,除非他心甘情願的死,否則封印不可能破!可悲的是,那家夥天帝用了幾百年都沒能把他殺死,更別說自殺有用!”
海棠一縷耳邊的頭發不屑道:“你腦子也好不到哪去,你莫不是忘了,我們魔是殺不了神的,更何況讓穆一春心甘情願的赴死,你這不是癡人說夢?好笑!”
清流微微抬手:“這世間都說一個情字難過,所以能讓穆一春心甘情願赴死的,也隻有情字。他入凡一年,是接觸他的最好機會,海棠你要在這一年內讓他愛上你。那時候天界那幫人肯定會不遺餘力的追殺你,到時我們隻需做出一個你被殺的假象。一切便可水到渠成。穆一春本來就被天界排擠的孽障,這麼多年心中肯定有怨恨,你的死會激發他心中的怨,這時再讓海棠在合適的時機出現,讓他知道自己被騙,穆一春知道真相必然會奔潰,再稍加刺激,封印可破,天界封印一破,人界的不費吹灰之力。”
見清流對這事這麼篤定,秋雲也懶得在繼續較真,隻道:“可是,清流,你知道穆一春是什麼樣的人?若他不是一個像梵音那樣的情種而是一個木頭這計劃不就是空談?”
“穆一春非人非神非魔,一個被排擠邊緣化了幾百年的人,隻要對他好一點,就是火坑都願意跳,何況是一個這麼美的火坑?”
海棠一縷頭發神色得意:“管他穆一春,穆二春,我保證讓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和梵音一樣心甘情願的為我墜天!”
秋雲摳摳耳朵送去一個嫌棄的眼神:“清流,你這計劃既然是海棠主力,我又是一個男人,幫不上什麼忙,用不著去湊熱鬧!再說這魔界左右護法都去了,是不是不太好?”
清流淡淡掃了秋雲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平時玩的沒邊,現在想起用身份當擋箭牌。
“以防假戲真做。你要去人界看著海棠。”
海棠不滿道:“三界之內,沒有人能見了我而不傾心的!隻要穆一春一見我,我保證他肯定神魂顛倒,我讓他往西,他絕不往東。不消一個時辰就能搞定。”
秋雲哼哼兩聲,帶著些諷刺:“話不能說的太絕對,不是所有人都和梵音一樣臉上寫了智障兩個字!一個內心空虛的人是不會被你的皮囊套住的!”
海棠眼睛一斜:“秋雲,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呦呦呦呦,放心,我也看不上你!”
“你……”
“別吵,海棠從來沒去過人間,她一個人我不放心,秋雲你常年在人間玩樂對那裏熟悉。遇到事情,兩個人也好商量。”
“讓我陪一個老女人去勾引人,清流,我看錯你了!品味太差!”
“秋雲!你把話說清楚,誰老女人?信不信老娘拔了你的皮!”
秋雲瞅了怒火衝天的海棠一眼,一咋舌,手掌一擺帶著份嫌棄:“粗俗!”
這一下總算把海棠惹毛,原本平靜的冰麵顆顆白雪在上麵打顫,清流將魚竿提起,再次甩杆,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冰窟窿裏,原本覆著一層薄薄白雪的冰麵瞬間不見一片雪,氣溫也驟然下降,海棠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原本的怒被難以言喻的寒意凍得蕩然無存。
清流擺弄身邊空無一物的魚框,在兩人的沉默中開口:“海棠你和穆一春剛接觸時不要暴漏身份,等他死心塌地的愛上你找個合適的時機在對他說。”
海棠不敢多說,拱手應了一句是!
“秋雲,別和以前一樣散漫,你是左護法,總要拿出點責任和擔當。”
秋雲輕聲笑笑:“我又沒說不接,我對穆一春很有興趣,並且也想看看這個老女人如何勾引人!”
這一口一個老女人,終於讓憋著氣的海棠揮掌朝秋雲扇去,秋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驟冷:“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幾百年前那個任你羞辱的小子嗎?”
海棠抽回手腕,眼裏帶著嘲弄:“是啊,你不再是當年那個哭喊著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卑微的哀求我,讓我看你一眼的小子。”
“那個小子長大了,也才知道當年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個大自己一千多歲的老太婆!”
“你……”海棠氣的指尖發顫,但當著清流的麵又不好發作。
釣魚的清流感受到海棠投來的求救眼神,開口打圓:“過去的事你難道還念念不忘?”
“我要是念念不忘,這女人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是魔,睚眥必報血債血償才是我們的本性!”
清流拽起魚竿,重新放上餌料:“隻是世人認為而已,你們走吧。切記,隱藏好身上的魔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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