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浪費，不需要你來評價。”
    聶俊宇並不理會魏玟夕的抗拒，擰了毛巾替他擦淨臉上的汗水與血漬，道：“你中毒太深，現在隻是暫時壓製。我明日會再來幫你祛毒。”
    房間四角的香爐鼎裏不間斷地焚著舍凝香，聶俊宇重新調好劑量之後走向房門口，他於煙霧繚繞中回頭看了一眼，語氣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魏玟夕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他低著頭，嘴角泛起苦笑，雖然過往記憶還十分零散，他卻依然記得，當年魏淵和魏景然也與他說過同樣的話，隻是最後他活了下來，那兩人卻都因他而死了。
    而對於聶俊宇的印象，魏玟夕也隻停留在小的時候，那時候三大家的關係還比較融洽，魏淵時常帶著他往來玄靖堂，因為年紀相仿，他與聶俊宇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混到了一處，雖偶爾也比試身手，就誰功夫更勝一籌掐過架，但總也仇不過夜，下次見麵依舊歡喜。
    魏玟夕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那年他和魏景然祭拜過魏淵回山時，被失去理智的則均推下山崖的時候。那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記不起來，雖然偶爾會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浮現，但卻又怎麼也抓不住。
    再過了一日，魏玟夕伸手抓住欲運功幫他祛毒的聶俊宇，沉聲道：“我說了你不必如此。”
    抽回手，聶俊宇也道：“我也說了，這件事不需要經過你同意。”
    魏玟夕轉向他，語氣篤定道：“是因為你喜歡我。”
    “是。”聶俊宇並不閃躲，“小時候我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自己對你是什麼樣的心思，便聽說你死了，那之後我也離開了玄靖堂，卻沒想到幾年後又再遇見你，我原以為不過是個跟你長得相似的人，卻沒想到最後我喜歡上的人，還是你。”
    “是麼，那正好。”魏玟夕低聲笑了笑道：“我當年也未及思量得清楚，如果今後還有時間，我想我會考慮清楚。不過在此之前。。。”
    嘴角的淺笑驀然放大，泛起陣陣寒意，魏玟夕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昏黃燈光下那一抹血色突顯幾分猙獰。
    “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會一會當年臨陣脫逃的那幾個老家夥。”
    之前因為體內真氣暴走引起筋脈氣血受損，魏玟夕的雙眼淌過血淚，進而導致他數日來目不能視物，即便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調養，眼前依舊蒙著一層血色的淡紅。
    聶俊宇對上他的視線，略怔了怔，欣喜道：“你能看見了？”
    魏玟夕點頭，虛握右手道：“即便是看不見，對付那幾個失信小人也是綽綽有餘。”
    “你可想清楚了。”聶俊宇抓住他的手腕，正色道：“對膺雲莊出手就等同於與朝廷作對，到時候事關印秋，你當真下得去手？”
    魏玟夕微蹙眉，明明他對於聶俊宇口中所說的印秋沒有一點印象，但在聽到這個名字他還是莫名煩躁，“不管是什麼人，我師祖的仇一定要報，擋我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