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034 有情人成不了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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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黑衣人警告姚兆財的話後半句他並沒有告訴魏深一。
“如果讓我發現你再回淮陵城,那就是你自尋死路。”
這話將姚兆財嚇得夠嗆,腿上才剛綁上板子就收拾了東西逃去了興蒼縣。
雖然腿斷了做不成生意,人也不如之前風光了,但多少還有不少存款撐著,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就這麼不好不壞過了幾個月,姚兆財的腿因為當初沒好好醫治,拖的時間太長,好好一條腿就這麼瘸了。別說東山再起了,就連日常生活都快成了問題,然而就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子領著一個半大的孩子上門,兩人打了個照麵,姚兆財就愣在了原地,卻原來來人正是他私定過終身的青梅竹馬,柳鶯鶯。
當年兩人海誓山盟之後,姚兆財跟著舅舅外出做生意,許諾待他出人投地之後,定當將她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然而等到姚兆財風光返鄉之時卻再也沒見過她。
那天之後他才知道當年自己走了之後,柳鶯鶯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未婚先孕在這個時代是不能容於世俗的,於是為了不影響到姚兆財的商途,她選擇獨自將兩人的女兒撫養成人。
多年後,已經改名的柳鶯鶯得知了姚兆財的處境,便顧不得家人的勸阻,毅然帶上姚鈺上門讓他們父女相認,自己也盡心盡力照顧起有腿疾的姚兆財。
多年舊人再相見,姚兆財喜出望外,認為這是老天爺給他的補償,於是也不遺餘力地對母女兩人好。
原以為這樣的天倫之樂能長久,卻不料世事難料,幸福總是曇花一現,兩人重聚不到兩年,柳鶯鶯因為早年獨自照顧幼女,吃盡了苦頭,也受盡了屈辱,積了一身的毛病,在終於了卻心願之後的第二年就拋下兩人撒手西去了。
姚兆財墳前跪到半夜,向這個對自己矢誌不渝的女人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兩人唯一的女兒。
可惜同上次一樣,信誓旦旦的誓言並沒能實現,半年前興蒼縣開始鬧饑荒,到處人心惶惶,隨著柴米油鹽的價格高得越來越離譜,姚兆財當年在淮陵城積攢的積蓄也已經差不多花得見了底。臨最後連剩下的棺材本都掏出來買了棒子麵,卻不幸在扛回去的路上遭了地痞流氓,僅剩的一點餘糧被搶了個精光不說,臉上身上還掛了彩。
姚兆財跌坐大道上仰天長歎,歎世之不公亦歎自己福薄命短,但自己餓死了是小,連帶著自己唯一的後人也從水靈靈一個大姑娘餓成了風一吹就倒的黃毛假小子,這著實讓他毫無顏麵麵對九泉之下的柳鶯鶯。
思前想後權衡再三,姚兆財最後心下一橫,抱著僥幸的心思還是決定回淮陵城,他逃出來的時候有些帶不走的值錢物件就埋在了他當年與柳鶯鶯私定終身的粗杆子洋槐樹下,要是老天有眼,這次回去說不準還能零星刨出來點小玩意去換些銀子暫渡難關。
這樣的想法固然是美好的,姚兆財心裏多少還是憂心當年的黑衣人來報複。因而再準備啟程的當夜,他便一臉嚴肅地告訴姚鈺,如果他路遇不測,讓她一定不要追究,趕緊回淮陵城,找著遺物,改頭換麵之後找個好人家嫁了。
姚鈺當時隻是單純以為自己爹擔心路上的溫飽問題,安慰了父親幾句就沒再追問。
直到昨天晚上臨睡前,姚兆財突然交給她一封信,告訴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開的時候姚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卻沒想到意外來得如此之快。
“你是說你父親給你留了信?”魏深一聽姚鈺講完,伸脖子往前湊了湊,“那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們信的內容?”
姚鈺抬眼,桌前瞧著他一言不發卻突然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