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眾裏尋他 第一一零章 身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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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聶俊宇的淡漠,其他幾個之前跟魏深一有過一些接觸的衙差都湊了上來,其中一個小個子問他,“魏公子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
魏深一尷尬笑笑,道:“楚大人擔心大家的情況,於是讓我來打探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旁側一聲哼笑,聶俊宇道:“那你這打探方式倒是奇特,把人都打探進來了。”
咋了下嘴,魏深一嘶口氣往桌子前坐,“這酒裏難不成是被摻了炸藥了?”
又是抬眼一撇,聶俊宇沒吭聲,杯子往桌上一擱,酒也不喝了,站起身一甩袖子就往院子後麵的一排廂房走去。
魏深一正要去追,身旁一個衙差湊上來,問他,“那不知微公子可有看見我們捕頭?”
“你說焦捕頭啊。。。”拖長著音魏深一沉吟道:“見是沒見到,不過我猜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那衙差臉色有些差,魏深一一時也管不上聶俊宇,問那衙差道:“倒是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來救人質的嗎?怎麼自己現在變成人質了?”
“這個。。。”那衙差垂了頭,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囁嚅了一會才道:“本來我們是聽了焦捕頭的命令在後山上埋伏著,也順利將人救了出來,可哪知道等我們下山的時候,半路遭到大批山匪的伏擊,最後那些人質是被放走了,我們卻被關在了這裏。”
哦了一聲,魏深一了然,“所以你們捕頭為了保你們就答應了山匪的要求?”
那衙差艱難點頭,臉上頗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捕頭他現在怎麼樣了。”
魏深一沒答話,那衙差看他不僅毫無擔憂之色,反而眉毛尖還掛了點喜氣,心裏略有些不滿但又不好發作,隻得低聲嘟囔兩句走開了。
魏深一也沒多解釋,背著手在原地跺了兩圈步子,就他之前的所見所聞來看,多半,這個時辰,這寨子裏的某個地方正要上演霸王硬上弓的情節,隻可惜他現在用不了輕功,不然就這麼個破院子他想要出去還不跟玩一樣?隻是現在,他真想去看戲的話,就隻能去找聶俊宇了。
院子後麵並排著三間廂房,魏深一推開中間的那扇門走進去,環顧四周先感慨了一下,這哪裏是人質能有的待遇,簡直比一般人家都住的奢侈,桌椅軟榻靠牆擱得整齊,那張花梨木的大床看著竟好像比他自己房間那張躺著還要舒服。
身後有人開門,床上躺著的人卻恍若未聞,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著了。然而魏深一並不認為聶俊宇這個時候能安穩睡覺,隻是他實在是不會哄人,唯一一次正經哄人的經曆還是十幾年前,他做了一件蠢事成功將公認好脾氣的陳澈惹怒了,被一腳踹出房間的時候,他隻穿著條大褲衩腳踩一雙人字拖。好在手機揣在褲子兜裏,無計可施之下魏深一隻得向所謂的戀愛專家求救,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告訴那個專家他要哄的是個男人,結果。。。。。。不提也罷。
魏深一在床頭轉了幾圈,還是沒想好應該說點什麼。
最後竟還是聶俊宇沉不住氣從床上翻坐起來,“你是要在這地上鑽兩個窟窿出來?有什麼話就直說,不想說就出去!”
難得等到聶俊宇開口,魏深一忙清了清嗓子湊上去,笑眯眯地道:“咱別生氣了行不?我帶你看熱鬧去怎麼樣?”
聶俊宇嗤笑一聲,“有熱鬧你不會自己去?是又有什麼招在等著我吧?”
魏深一尷尬咳嗽,“這話怎麼說的,我現在既然又來了,再有什麼事肯定不能瞞著你不是?”
“你瞞著我的事好像不少啊。”聶俊宇懶得看他在這裏繞彎子,先直接了當地道:“我之前見過李繼了。”
魏深一揚眉哦了一聲,問道:“然後呢?”
“他。。。”聶俊宇有些欲言又止,“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死了?”
這倒是有些出乎魏深一的意料。
之前聶俊宇先焦昊恩一行人上山,就直接去了他們小隊埋伏的地方。臨近天黑,小隊接到焦昊恩那邊傳過來的信號,從預先踩好點的側門打暈了看守,將關起來的人都順利偷偷救了出來,之後聶俊宇憑借畫像很快在人群中找到李繼,從他口中得知關於玄膺教的事情確實是有人指使他散布出去的,至於那個人是誰李繼卻怎麼也不肯說,稱是關乎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聶俊宇沒那麼好的耐心,一柄長劍往他脖子上一擱,李繼軟了腳,卻也隻肯交代指使他的人是鳳凰閣裏的,之後還不待聶俊宇再細問,周圍的林子裏突然竄出一群山匪,混亂中李繼擺脫聶俊宇想跑,卻因為不熟悉地形,一腳踩滑從半山上摔了下去。
之後聶俊宇聽幾個山匪說,後山那一帶路滑坡陡,下麵的斷崖很深,白日裏也很少有人敢往那處去更別說是黑燈瞎火的晚上,從那掉下去,基本上就是凶多吉少了。
魏深一在一旁聽聶俊宇說完,撿了個床邊坐,頗有些感慨,“唉,看來我注定是沒緣分見見這個人了,畫像瞧著總不如真人看著來得實在。”
聶俊宇聽他此話,覺出有些奇怪,忍不住問他,“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事已至此,著急有何用?”魏深一答他,“而且他說的那個人,我大概也已經猜到了。”
“是嗎?”聶俊宇道:“看來你白天的收獲不少。”
“這個麼。。。”魏深一舔了舔下嘴唇,道:“差不多吧。”之後又神秘兮兮地湊近聶俊宇,道:“時間差不多,我們看戲去吧?”
十分不滿魏深一的含糊其辭,聶俊宇瞥他一眼,直接揮手趕人,“要看你就自己去看。”
“哎,你等等。。。”
一把拉住又要往床上躺的人,魏深一嬉笑個臉皮道:“那不是還要指著你把我送送出去嗎?”
聶俊宇皺眉,“你自己不會翻牆?”
雖然覺得有些丟臉,魏深一還是老實將山上的事情說了,聶俊宇用看村頭二傻子一樣的神色聽他講完,忍不住道:“你還能更丟人一點嗎?”
不過嫌棄歸嫌棄,片刻後,爬滿地錦的圍牆上還是悄無聲息地竄上兩個人影,魏深一稍有些不滿意聶俊宇攜他的方式,壓低聲道:“咱能不能換個方式不提領子?”
聶俊宇睨他,“不滿意你就自己爬牆。”
魏深一於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因為之前聶俊宇已經預先查探過了整個寨子,所以很快的,兩人齊齊落在一處張燈結彩的廂房屋脊上,聶俊宇忍不住問魏深一道:“你道這裏來是要看什麼?”
魏深一神秘一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其實之前魏深一就覺得十分奇怪,如果那個土匪頭子真的是想以人質來要挾焦昊恩的話,之前的監視手段未免太兒戲了一點。
熟練地將屋頂的瓦片掀開一片,魏深一湊過去往裏瞧,時間還不算太晚,屋裏燈火通明,場景並沒有到不可視人的地步。隻可惜這個角度魏深一隻能看見那個山匪頭子的背影。
屋裏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人偷聽,焦昊恩在屋裏站著,正歎氣。
“以前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又何必再提。”
晟夕澤的聲音稍稍有些不悅,“所以你是打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陣沉默之後,焦昊恩開口,“我們絕對不能在一起。”
晟夕澤哦了一聲,道:“為什麼?”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直等得聶俊宇有些不耐煩,才又聽見焦昊恩艱難開口,“這件事原本我並不想說,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此話一出,房頂上偷聽的兩人具是一愣,抬頭對望一眼,就聽見屋裏晟夕澤朗聲笑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實情?”
焦昊恩眉頭微皺。“什麼實情?”
晟夕澤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焦昊恩麵前微眯起眼道:“如果你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拒絕我的話,那麼我可以原諒你當日棄我而去。”
焦昊恩被他逼到牆角退無可退,沉聲問他,“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如果。。。”晟夕澤笑了笑,抬起右手捏住焦昊恩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之後又緩緩地湊上前,在距離焦昊恩嘴唇一指的距離處停下,眉眼微彎道:“我說其實我們倆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話,你會怎麼辦?”
焦昊恩抓住晟夕澤的手腕,眼裏有些震驚和微怒,“這件事是我娘親口告訴我的,不可能。。。”
“我說了。”晟夕澤打斷他的話,語氣不容辯駁,“我們不是兄弟,甚至。。。你也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兒子。”
“晟夕澤!”
焦昊恩是真的動了怒氣,握住晟夕澤手腕的左手用力一擰,催力將麵前的人推了出去,右手握成拳,關節泛白咯咯作響,語氣冷凜道:“你夠了。”
“嗬嗬。”
晟夕澤退開兩步,轉身拾起桌上的劍丟給焦昊恩,“你之前不是說過覺得那個叫印童霄的人武功招式很眼熟嗎?”
突然聽他提起印童霄,不僅焦昊恩有些詫異,連屋頂上的兩人都禁不住凝起了精神聽。
另一邊晟夕澤已經拔劍出鞘,嘴角微彎,笑道:“夜還長,不如我們比試比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