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放眼新吳 第4章 真假警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97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華安鎮在WX新區也是個很知名的地方,這裏一是靠著無錫火車南站,二是靠著無錫國家高新開發區。
無錫是個經濟比較發達的地方,經濟發達自然離不開交通。在各種的交通方式中,鐵路無疑是其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要問無錫的鐵路交通的發達,隻要數一下它的火車站數就可以。
無錫有多少火車站?七個,這還不包括無錫下轄的市江陰和宜興。是的,你沒有聽錯,無錫火車站、新區高鐵站、惠山高鐵站、京滬高鐵無錫東站,貨運無錫南站、北站、玉祁貨運編組站等等。
現在高速公路也發展的很快,公路運輸也是一日千裏。可是,鐵路運輸從成本上來說,還是有著明顯的優勢。
因為鐵路的發達,所有的火車站的周邊,也都是人物流繁忙的地方,繁榮是必然的結果。
華安鎮的旺莊也是一樣,它本身就是因為無錫火車南站而發展起來的。在這裏,除了一般的產業外,娛樂服務業更是發達,比起坊前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麼酒巴街、KTV一條街、迪廳一條街、發廊一條街、電玩一條街等等,不,不是一條街,而是N條街,在這裏縱橫交錯。
淹沒在這些街道裏麵的,是燈紅酒綠和人的各種欲望。
晚上7:00左右,在旺莊的一個叫“無限天空”的酒巴的門口大約100來米的地方有一個燒烤攤,裏麵坐著站著一個一身黑色休閑衣服的二十來歲的青年,他一邊悠然地抽著煙,手裏端著一杯啤酒,另一邊是一個黑塔一樣的漢子,卻是什麼也不顧地低著頭大吃民,麵前是堆著小山一般的燒串。
這個青年就是海子了,他的身邊的那個人,就是幸本善。
盡管海子兩人白天已經來過這裏了,但是到了晚上再來,發現與白天更是感覺大不同。
在不遠處的其它的燒烤攤上,三三二二的坐著的是大慶、可樂、任之初等人,大家好象互相都不認識的一樣。
不過如果有人細心觀察就會明白,這些人的目光都不時地會飄過“無限天空”的門口。
過了一會兒,海子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看到上麵的閃爍,海子笑了。
與此同時,從“無限天空”裏出來了幾個人,他們上了停在外麵的一輛紅色的奧迪,車輛很快地就開走了。
又過了大約不到一個小時,海子笑著對幸本善說:“吃好了沒有?吃好了可是要開工了。”
幸本善摸了摸已經鼓起來的肚子,對海子說:“吃飽是吃飽了,可是就是覺得這些東西吃的不是很新鮮,我們老家那裏山上的野味,可是真讓人太懷念了,那真是新鮮好吃得讓人要把舌頭咽到肚子裏去!”
海子一邊看著周邊一邊起身說:“你說的全是大實話,這些個燒烤的東西,都是早早就做好了放在冰箱冷庫裏的,當然新鮮程度不行。不過,這些用了太多的調料,味道還是很好的。你們哪裏的大山裏,不知道現在的野生的好吃的東西多不多?好不好抓?”
“山裏麵好吃的東本當然很多,可是現在管理的也嚴,這也保護、那也保護,最後就是幾乎什麼都不能打了,我們祖祖輩輩用的獵槍也基本上都收光了。”
“唉。”
海子和幸本善兩個人幾乎同時歎了口氣。
看到了海子兩個人離開了燒烤攤,周邊也三三二二的有人跟著起了身。
海子等人轉過了一條小街道,那裏停著一輛警車,還有幾輛麵包車。車上有小葉、王元、牤牛帶著的人。
海子幾個人上了那輛警車車,然後就在車上換上了警服,之後車子就向著“無限天空”開了過去。
這“無限天空”,當然也是黃毛看管的場子。
海子佩帶著二級警司的標誌,頭揚得老高老高的,顯得不可一世的樣子。
一進入迪廳,大家就能感覺到裏麵的氣氛正火,舞台上下人們都瘋狂地舞動著,毫不吝嗇地揮霍著廉價的青春。
狗子正在裏麵的一張桌子上,看到了海子進來,就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酒巴的服務員看到海子等人進來,有些驚訝。因為如果是例行的檢查,一般早有內部人提前通報了,可是今天卻沒有。
服務員一邊熱情的招呼,一邊示意其它的人去報告酒巴的經理。
酒巴經理也是很奇怪,忙從樓上下來小心地迎著,更奇怪的,今天來的警官,全不認識。
海子從左胸上的口袋裏掏出了假警察證,裝模作樣地向酒巴經理麵前遞過去,可是還沒有等酒巴的經理看到,就把那個假證經理臉前晃了一下又裝時了口袋裏,口氣很冷地說:“請配合,臨檢。”
酒巴KTV這樣的場所,自然少不了警察臨檢,所以裏麵玩的客人大多是見怪不怪,根本對警察進來沒有任何的反應,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隻是有極個別的人看到了警察,然後就小心奕奕偷偷地從後門溜了。
海子當然知道這些溜走的人有問題,但他看都沒看,就帶著人向二樓的包廂裏走。
經理忙攔著說:“幾位警官辛苦,請到辦公室坐一下說話如何?”
海子並不理他的話茬,說道:“不用客氣,先忙完了公事再說,有人舉報你這裏有違禁物品。”
說完徑直摔開了一間包廂的門。
事先做好的局,當然一查一個準,在包廂的裏,就找到了幾小包白色的粉末狀的物品。
經理的臉那是一下子就都白了。
經理哆嗦著,無論如何一定要請海子等人到辦公室裏說話。
海子於是就做出了很糾結很疼苦很掙紮的表情,最後又表現出很勉強的樣子,就讓其他人留在外麵,跟著經理進入了辦公室。
沒有人知道海子和經理兩個人談的是什麼,不過過了十幾分鍾,海子就出來了,手中多了一個小包,沉甸甸的。
海子對大慶等人裝模作樣地說:“沒事了,有人報假警,收隊。”
那小包裏,自然是現金,這是每個酒巴KTV裏都會時刻準備著的,就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
幾個人上了車,看了一下包,都哈哈大笑,裏麵是四十萬100塊的老人頭,之後就開著車飛也似地就走了。
隻是海子等人沒有注意到,場子裏有一雙冷漠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這一切,並且把這一切都給拍了照。
聽了酒巴經理電話裏又是心疼又是報怨的電話,黃毛也是十分的糾結。本來事情還局限在小婁巷,現在可好,又擴展到了旺莊的場子裏。
黃毛很惱火,黃毛很生氣。
在黃毛小婁巷“真輕鬆”的辦公室裏,黃毛對麵坐著七八個小姐店的老鴇,有陳菊、薛玲、葉菊蘭等人,隻是一個個都如喪考妣地都哭喪著臉,沒有了平時的跋扈和張揚。
大家表麵上隻是對黃毛訴苦,感歎現在生意沒法做了,可是明白人都知道,這是集體對黃毛表示不滿:看你黃毛看管的場子。
大家都明白,這是有人在找事,而且是對著黃毛來的,因為小婁巷這一條街道,別的人家的店裏都還是生意照常地熱鬧。
黃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把大家送走,回頭來是一腳把茶幾都給踢翻了。
窩在沙發上正在做著葛優躺的一個瘦子對黃毛的表現很不滿:“阿成,你這是在做什麼?有解決了問題嗎?”
原來那個黃毛名字叫黃成。
“那你說怎麼辦?又是警察!難道我們要對警察動手?”
黃毛說完氣乎乎地坐了下來,揚頭把一杯水一下子喝了個光:“阿義,你的壞主意多,我聽聽你的高見。”
瘦子名字叫黃義,與黃毛是一對堂兄弟。
瘦子仰麵頭視著天花板,半天沒言語。
黃毛就急了道:“難道你也沒有主意了?媽的,這真是有力不知到向哪裏使!”
煙圈在瘦子的嘴裏一個一個地吐了出來,直到一隻煙抽完,他才道:“阿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事情很有點不一般?表麵上看,是警察來店裏要錢,又在外麵抓我們的熟客客人要錢,很高調呀。可是你說真的有警察現在會這麼樣子嗎?不要說是中央有什麼八項規定,還有什麼再教育,現在也搞得熱熱烈的,就算是有警察想搞錢,一般也會偷偷地搞,而且會是東打一槍本放一炮,怎麼可能一次就在小婁巷一搞就是一周?會不會是假警察,有人在搞我們?”
黃毛腦中那是突然地一機靈:“阿義,真的多虧了你提醒,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事呢?下麵的人把那些個警察都拍了下來了嗎?”
“拍了,已經發到你的手機上了。”
黃毛就打開了手機看,越看那個臉就是陰沉,之後就啪啦啪啦地撥出了一能手機號:“啊張哥,你忙吧?阿成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你幫我看一下這幾個人,是不是你們所裏的兄弟?我剛才把這幾個人的照片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對方電話裏就說:“我先看一下,一會兒再給你電話。”
黃毛對瘦子說:“阿義,要是真的是假警察,我想肯定也不是一般的流竄團夥,能夠一直在這裏搞,還專門搞我們看管的店,那一定是我們的對頭。”
阿義這次倒是回答的快,道:“你是要好好地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從這夥人的想到配合表現來看,他們的人數也不會太少,起碼有五六個人。”
黃毛點了點頭。
這時候,黃毛的電話響了:“兄弟,那四個警察,都不是我們所裏的,你讓我看他們的照片,是有什麼事嗎?”
黃毛在電話這邊是滿臉堆笑地說:“張哥,沒有什麼大事,是在場子裏有點小誤會,又怕鬧成更大的誤會,所以才讓你看看人。張哥,你說會不會是你們分局裏或者市局裏的人?”
電話裏的張哥說:“分局裏的人數也不是很多,經常出外勤的,基本上就是那麼幾個,差不多都麵熟,應該沒有,再說,如果是正常的公務,他們一般都會給我打招呼的,可是現在並沒有人來打招呼。要說是不是市局裏的人,那市局裏部門單位可多了,人也太多,我一個小小的基層所長,那就不知道了。”
黃毛一直是十分地客氣說:“謝謝張哥你啊,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K歌?”
電話裏傳出了響亮的笑聲:“阿成,你有這個心就行了,現在風聲很緊的,我們都被要求得管好自己的口、管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第三條腿。”
黃毛聽了也哈哈地笑:“張哥,現在什麼事都是一陣風,你們警察不愁,陽光總在風雨後呢。”
掛了電話,黃毛的那個臉是陰雲密布了。
看著黃毛臉色不善,瘦子阿義就說:“阿成,你還真的準備搞老警?萬一真的是老警呢?”
“搞!”
阿成現在是咬牙切齒狠狠地說:“起碼80%的可能是我們的對頭裝的假警察;退一步來說,當然也有真警察的可能性,比如說是市局的,可是他們從來不帶人回局子裏處理,而是全部就地在車上處理,這也正說明了他們就是在私下裏摟錢,而應該不是正常的出任務,因此就是搞了他們,他們又能怎麼樣?!”
黃義的臉色有些陰睛不定,他用手狠狠地在腦門上抓了抓,道:“這個事情,我總是覺得心裏沒有底。阿成,還是小心一些的好。以我說,就是搞,也不能由我們的人直接地搞,從外麵找一個麵生的人來搞,搞了就走,遠遠離開WX,盡量不把人搞死。”
“行,那就按你的意思辦。這個小婁巷,不能讓它成為我們的滑鐵盧!”
“還有阿成,上次我們去宜興搞的那兩個小子,不就是那個修車廠的鑽車底的打工仔嗎,可是後來突然又來了兩波人來幫他們,我一直沒有搞明白,那兩波人是哪裏冒出來的?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不可能是他們打電話從無錫喊的人,根本上時間就來不及!按道理來說,他們要想查清我們的情況應該也很簡單,隻要從姚鬆那條線上一查就明白,可是他們卻一直沒有明麵上對我們動手,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呢?”
黃毛現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聽了瘦子的話,也是覺得有些道理,他想了一下說:“我們最近是因為東亭老大那裏的事情挺麻煩,沒有顧得上他們,他們為什麼不動手,不會是因為了解了我們實力,怕了我們吧?”
“這也有可能。你說,這個警察敲詐的事,要是他們搞的事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額,是D,阿義,我怎麼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看來動手我比你強,可是動腦子,我還真是不服不行。不過,從照片上看,好象不是他們呀?”
“要是他們化了些裝,誰知道呢?”
“好吧,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把人安排好,現在就是守株待兔,一定要把他搞得吐血!”黃毛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認真地布置了起來。
黃毛給自己管理的場子的小弟都群發一條短信,大意是,任何一個自己管下的場子,隻要再發現了警察或者其它來找事的人,一律不得再給錢來解決,而是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所有的事情,都等自己過去處理。
之後他才與瘦子一起向著旺莊的酒巴趕過去。
剛剛到了旺莊酒巴,就又收到了小婁巷裏“爽歪歪”老鴇的電話:“黃毛,又是一夥警察過來了!”
黃毛的臉都氣得發綠了,他顫抖著手費勁地打了一個電話:“東野,‘爽歪歪’門口的老警,把警車給他狗日的燒了,之後你就第一時間離開WX!”
“要是警察在車裏呢?”
“不管了,死了也算他活該!”
黃毛又趕到小婁巷的時候,正看到“爽歪歪”前麵的一輛警車燃起了大火,兩個警察在救火,可是小婁巷裏卻是沒有一個人來幫忙,大家都躲得遠遠的。
看為勢起來的太快又太大,兩個警察最終放棄了救火,剛剛走的遠了點,就聽到了警車的爆炸聲!
黃毛心裏是那個爽呀,真是倍兒爽。
可是,這個爽沒有爽多久,他就被當作關係人請進了坊前派出所,因為坊前的警察都知道,他黃毛是這個場子的看管人。
這次黃毛真的麻煩了,因為他讓燒的,竟然他媽的是個真警車,還差點炸死了兩個真警察。
那個被炸傷了的小警察,叫周偉的,去年剛從警校畢業分配到了坊前派出所,這個人黃毛自然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
周偉雖然沒有大礙,卻是也被炸傷了胳膊,從醫院回到派出所的時候,那是脖子上掛著繃帶,臉色黑沉,象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樣子。
另一個警察並不是坊前派出所的,卻是市局的人,是周偉的同學。
黃毛並不明白,為什麼周偉會到小婁巷裏來了呢?按道理,他並不管這一片。
其實,連派出所的張所長也都不明白。
周偉自己當然知道,可是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他是接到一個神秘的舉報電話才到小婁巷的。
那個電話說,在“爽歪歪”裏有人賣淫嫖娼,問他敢不敢去查一下?並且詳細地說了裏麵的路徑,賣淫嫖娼的人在哪個房間裏。
顯然,舉報人對這裏非常的熟悉。
可是,周偉並沒有抓到人。
一是店裏的人並不配合他到後麵去抓人,你明明知道那裏就是他們在做非法的勾當,可是你又無法強行采取行動。二是,周偉還沒有好辦法解決抓人的事的時候,警車就著了火。
雖然周偉不管小婁巷的事,可是周偉卻是已經盯著小婁巷也有一段時間了,起因就是那次海子和大慶把黃毛和一個女的送到派出所,這讓他知道了這個小婁巷裏問題真的不少,而那一幫要堵海子和大慶的人,更是讓周偉內心氣憤無比:這些為什麼會這麼囂張?
按周偉的意思,這次一定要從黃毛的嘴裏撬出點什麼來。他直覺覺得,這個黃毛一定有問題,一個能強迫女人賣淫的人,又能是什麼好人?
不過,上次黃毛被所長給放了,因為周偉並不能證明黃毛強迫女人賣淫,黃毛隻是說那個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兩人之間有了誤會。
黃毛對那個女人承認了錯誤,並讓女人自由離去。
所以上一次黃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次讓周偉更是發呆,他沒有想到,問題嚴重到有人敢燒警察的車,因為現場有汽油瓶子。而且,周偉還收到了一個無名的人發來的視頻,視頻上正是一個人在點燃汽車的畫麵。
一切嫌疑都指向了黃毛。
可是,黃毛還是被張所長給放了。
因為並無直接的證據指證黃毛就是指使放火的幕後人,黃毛有不在場的證明。
小警察周偉很想與張所長辯論一下,可是又自己放棄了辯論。
周偉想,這個案子要想破,有兩個切入點,一是抓住那個放火的人,二是找到這個報案和給他發視頻的人。
這個報案的人為什麼不打110報警而是打自己的手機呢?這讓周偉很困惑。還有,他怎麼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呢?應該是這個人與自己有些熟悉吧。不過,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會是誰。
小警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黃毛很是驚心出了派出所,晚上又給了一個銀行卡上打了一筆不小的錢。
讓黃毛很鬱悶的是,為什麼明明是假警察,又突然變成了真警察呢?
瘦子也沒有搞明白。
隻是,他們都對這個不明的對手,更加的憤恨了。
這時候,又一個電話打到了黃毛的手機上:“黃老大,我知道那夥搞你們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