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渾身一震，隨之而來的情緒就是莫大的傷感，為什麼你們都當我不存在啊！為什麼表白這種話要當著我這個第三人的麵說出啊！
    我上輩子是做背景板的麼？我的存在好像根本影響不了別人表白！
    “謝謝，可以告訴我，喜歡我什麼？”林端第一次笑出了這麼深的痕跡，連皓白的牙齒都露出了一小部分。
    他這樣的反應，徐沛都覺得下一秒他就要說“好巧我也喜歡你”了。
    “你嚴謹認真，優雅謙和，年輕有為，還有……帥氣。”何江龍說這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前傾，有再次生撲上去的傾向。
    雖然情人眼裏出西施，但是徐沛承認，何江龍說的都不是誇張。
    當林端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點的時候，何江龍也把心裏的衝動收了回去。
    “老師，我一直想成為你這樣的人，我也一直在努力，老師，你現在討厭我麼？”何江龍在喜歡的人麵前，乖的像一隻小兔子。
    “為什麼要討厭你？首先，我不討厭一個男生喜歡我，其次，我不討厭你喜歡我，但是剛才，你過分了。”說到最後，林端的眼神一瞬間冷冽下來，臉上的溫柔也蕩然無存。
    “對不起。老師我……每天晚上都會想你。”
    晚上……這個時間足夠輕浮和曖昧。
    徐沛默默捂眼，還有沒有節操了！
    “好，現在我們說考試的事，你以為我把你當成作弊的學生了是不是？”林端真的沒辦法接他的挑逗，隻好翻過這一頁。
    何江龍顫抖著，眼睛裏恢複了一點神采：“是……這麼說，老師你相信我？”
    “我不會隨便給一個學生下定論，眼見不一定為實。不過我的處理方式也不對，幹擾你的情緒了，對不起。”林端很真誠地道歉。
    徐沛不得不佩服何江龍，這個人能讓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林大教授低頭認錯，當初林端罵自己是鴨子，也沒給自己道歉。
    這就是好學生和蠢貨之間的待遇差別麼？林老師你不能搞智商歧視啊！
    “老師……”何江龍隻是低低地喚了一聲，沒了下句。
    “嗯？”一個字，溫柔地超過了千萬句安慰。
    “老師，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像你一樣的人，你會接受我麼？老師，你不想回答，當我沒問。”
    徐沛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太死皮賴臉，何江龍比他更甚，等到何江龍變成林端，最少最少也需要八年吧，他要林老師等他八年麼？
    智商高的人會把死皮賴臉用更高明的方式包裝起來，變成另一種形式，美名其曰“癡情”。
    林端站起來，說：“時間會改變很多，當你成為我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我其實什麼都不是，你會想要更好的人，又或者，在這個過程中，你已經放棄了。”
    何江龍點頭：“老師，你還是覺得我太幼稚了對不對。”
    林端一笑，說：“你是我認為的最不幼稚的學生了，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回去吧，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徐沛內心咆哮：什麼叫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我在這裏圍觀了全程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嗎！
    還有什麼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怎麼有種事後既視感。
    何江龍站起來，“老師，是我太喜歡你了，我太衝動了，對不起，謝謝你。”
    徐沛：喂！你們真的沒有看到我麼！
    何江龍最後輕輕鬆鬆地走了，徐沛終於爆發：“你們……你們就不怕我說出去嗎！我可是什麼都看到了！”
    林端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語氣裏帶著一絲嘲味兒：“你看到什麼了？你錄音了還是錄像了？”
    果然，一變成跟他說話，林端又變成居高臨下的神仙了，眼裏全是對他這種凡人的蔑視。
    徐沛鼓了鼓腮幫子，說：“林老師，你為什麼對他那麼溫柔呢？雖然喜歡不是錯，可是他……撕了你的衣服啊，還差點奪走你的初吻。”
    林端一臉黑線，這蠢貨的關注點都在什麼地方！
    “衝動也不怪他，他剛才情緒不穩定，我要是以剛製剛，肯定會再次激怒他，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徐沛突然大膽地問道：“可是，如果是我這麼做，你肯定會直接把我打包扔進垃圾處理廠。”
    林端一怔，回味了半天，什麼叫“如果是我這麼做”，他想怎麼做？
    “你具體指什麼？”林端疑惑道。
    徐沛一臉窘迫，說的太詳細也不好，就說：“就是……像何江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