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仿佛推銷員附身，把巧克力說成了奇丹妙藥：“這個強身健體，補血益氣，還能抗癌。”
    林端：“……”
    大叔展演而笑：“哦……謝謝小哥了。”
    徐沛進了報告廳，把姓名牌擺到嘉賓席，然後安排好了每個班級的位置，貼好指示牌。
    “這些交給學生會做不就好了。”林端不理解他的事必躬親。
    “他們開學也很忙啊。”徐沛說道。
    林端不再說什麼，自己愛折騰就折騰去吧。
    回去的時候他們路過學校的超市，徐沛突然說讓他在外麵等自己一下，自己進去買點東西。
    林端第一反應就是“我為什麼要等你啊”，沒想到徐沛笑嘻嘻道：“我不記得回去的路。”
    林端想起自己把鋼筆弄到地上，估計鋼筆尖也被折成老鷹嘴了，就進去再買一隻吧，就說：“我也去。”
    徐沛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不過還是一言不發地進去了。
    直到收款的時候，林端才看到徐沛手裏拿了整整十包衛生棉，各種尺碼的一應俱全。
    “先生你們是一起的嗎？”收銀小姐也沒大驚小怪，估計當徐沛是給女朋友買。
    林端連忙後退一步：“不不不，不是。”
    我根本就不認識身邊這個人。
    “徐沛，你變態啊！”
    徐沛羞澀地笑了笑：“不是啊，林老師，這個不是可以當鞋墊嘛，被人稱為軍訓神器，有些男生不好意思買，又沒有女朋友，我就……”
    林端露出無言以對的神情，說道：“你有病吧，你是他們輔導員，又不是親媽！”
    然後自己快步走在前麵。
    徐沛也小跑跟上，想一隻被主人嫌棄的小狗。
    “林老師，你帶大一的化學課嗎？”徐沛問。
    “嗯，帶。”
    “那你點名嗎？”徐沛說。
    “嗯。”
    “那曠課會被扣分嗎？”
    “廢話！”
    “學習委員，學習委員作業收齊了沒有？”帶物理課的叫方明珠，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和藹可親，比起大學教授，她更像一個慈祥的外婆，穿著樸素，綠毛衣米黃色褲子，給人一種大蔥的感覺，頭上還頂著一個在大城市裏有些土氣的短發。
    “這幾天呢，我發現了很多抄作業的現象，來，抄作業的同學舉一下手……”方老師笑得很親切。
    徐沛皺了皺眉，這話裏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大一是有早讀的，物理課恰好是前兩節課，到課率是百分之百，可徐沛發現，下課之後，有很多男生背上書包就往外衝……
    喂！別走啊，上午不是滿課的嗎？！
    跑得快的已經沒影了，有些動作慢的被走過來的林端堵在了門口。
    林端麵色如冰：“楚歌，你這是要去哪？”
    那個叫楚歌的男生背過手，把書包藏在身後，說：“我……去廁所……”
    林端冷笑了一聲：“去廁所要帶書包？你是要換衛生棉嗎！”
    楚歌臉漲的通紅，不是羞得，而是憋笑快憋不住了。班裏的學生看起來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埋頭預習，實際上都忍笑忍出內傷了。
    “再有下一次，扣平時分！”林端眼神淡漠，右手扶在門框上，活像一個霸道總裁。
    徐沛心裏低估了一聲，這個老師不太好說話怎麼辦啊，獎金啊獎金……
    “交手機！”林端的大長腿往講台上一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是指揮官附體。
    班長拖拖拉拉地站起來，拿著一個帆布袋子，好像要飯的一樣，挨個位置走過：“交手機了，交手機了……”
    林端接過帆布袋子之後，完全不管裏麵有多少iphone6，iphone7，倒提起袋子，倒豆子似的把手機嘩啦嘩啦全倒在講桌上，扒拉了幾下，陰惻惻地說：“不夠。”